所幸我一条胳膊总算没有废在兔子手里。
不然那才叫逗比那。
打发走闻声而来的姜经年跟一票保镖,我和兔子讨了个僻静的房间。她替我护法,我取了仅剩不多的向菊花贡献的瓜子儿吃了。
凝神静息,精神以无比集中的姿态汇聚起来,识觉调动澎湃的跟看了小电影一样沸腾不已的精元之力,一股脑不要命的直接在浑身血肉中横冲直撞起来。
如果有人这辈子能体会到滚烫的火锅汤在肠胃里遨游是什么感觉,大概多少就能明白我现在是什么感觉,浑身血肉筋骨所感受到的那滚烫麻辣,简直了。
这股精元在身体里撒欢打着滚儿,一丝丝精元跟一条条嗑药的泥鳅一样,在筋骨血肉内跟在淤泥中似得来回翻滚钻窜。
随着它们不断折腾,那股滚烫灼疼的感觉让我想找个铁篦子把浑身血肉都扒一遍。随着这股难忍的痛感,这些精元不断被血肉吸收,其中一成聚成一股,就直奔骨碎的右臂去了。
识觉内观下精元飞快冲进右臂,开始解体飞洒,像是雪花一样主动飘散在右臂骨骼和血肉经脉之上。点点荧光化开,开始滋润骨骼血肉。白色的骨骼开始一点点的蠕动增生,细碎在血肉中的骨骼碎片则在精元下分解转化,重新补入骨骼……
直到所有血肉筋骨都吸收到充盈状态,右臂也重新完好如初,剩下的五成精元这才滴溜溜的从各处血肉筋骨钻了出来,汇聚成一股,直奔着后背脊椎尾骨就去了。
这股精元汹涌的冲到脊椎尾骨前,在精神的调动下分出一丝向着尾椎探了探,确定畅通无阻后,像是饿虎一样奔着尾椎扑了上去。
识觉内观之下,尾骨开始发出莹莹白光,愈见通透。
直到四成精元尽数冲到尾椎之内,它终于进入饱和状态,不再有丝毫吸收,散发的光芒也稳定下来。
余下的一成精元,绕着尾椎打了个转儿,就奔着上面尾椎二节骨去了……只可惜刚到骨节表面,就被一道黄光挡下,死活冲不进去。
果然那,天上不会随便掉馅饼儿的,想着被砸中的结果很可能是被一饼糊死……
我叹了口气,引着精元盘旋而上,直奔心窝去了。
心脏,不但是心血的源头,更是一身法力的“发动机”。心脏越强,所能制造和承受的血气之力就越多越强;法力的运行速度和汲取速度就越快。
这一成精元全吸收汇聚进了心脏诸窍,我这才松了最后那口气。识觉内观散去,刚一睁眼,兔子那张脸就凑了上来……
啊~啊!
我没防备,直接吓了一跳,呼的一下闪开,脑袋差点没磕在墙上,小心肝儿都抽了一下!
尼玛啊,你一张脸贴那么近是要啃了我是怎么地!
要不是刚才要不是强化了一下心脏,我估计这会儿得来几颗速效救心丸了。
“呀!你什么意思!”
“尼玛啊,你离那么近是想吓死我吗!”
“来来来,混蛋,你给姑奶奶我说清楚,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对不起,你不是长的吓人,你是生来就吓——”
啪!
“我踏马是伤员啊,你下手不能轻点?”
“轻点怕你记不住。”
“死兔子,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四十一回合!”
轰隆咚当哐~
揉着眼窝子我感慨自己失算了。
NND,开了一层封印有点得意忘形了,忘了兔子多暴力了。
这娘们儿明显也是把我当成她的出气筒或者说心情调节器了,暴扁我一顿之后立刻喜笑颜开。
也不知道该说她胸无大志还是该说我自己丢人现眼了。
不过秉承着打不过就认怂三分钟的人生态度,我是不打算跟她抬杠了。
兔子显然也没打算再瞎闹腾,倒是挺兴奋的看着我,拍了拍我肩膀:“看样子你是因祸得福了,居然冲破了一层封印。”
说起这个,我心情也难得好了起来。
三年多的废人生活,那真不是嘻嘻哈哈逗逗笑笑就能这么轻描淡写说的过去的。虽然我不满天师这个职业,但曾几何时也真没对天师这职业到了厌恶的地步。
可当年当着一帮天师的面,被一只铁甲虫追的跟一条丧门狗似得,我可没忘过。要不是兔子及时赶回来,一板砖把它拍成了渣,我估计当时就成了花肥了,现在身上没准已经茂盛的长了一片喇叭花或者狗尾巴草了。
身为天师在一群天师门前丢脸丢到这种份上,从那之后我对天师都有了阴影。
别以为我不知道背后是哪个王八蛋捣的鬼,这趣÷阁账老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这几年这个仇不是没法报,但我真的不想借兔子之手而已。
也就是因为当年这事儿,兔子才对我几乎是寸步不离形影不分的。
只是可惜我这一身被水果山那位下了三十三天外困龙印,正锁人体三十三节脊椎骨。脊椎龙骨一锁,身体便缺了大梁,不但少了储存法力的能力,更是锁走了一身血气之力。
谁曾想,昨晚一战,倒是生死之间,破了一层封印!
虽然这破上一节,身体内依旧存续不了什么法力。
但这破了一节封印,自然有一节的好处!
当年我跟着死老头子吃吃喝喝攒下来的可不仅仅是一身恐怖的法力和经脉容量,还有同样恐怖的精元。这些精元可不仅仅是转化成了寿数,还孕化了足够恐怕的血气之力。
这血气之力自然也被三十三天困龙印锁在脊椎大龙内。
尾椎破封,这其中的一份血气之力自然就释放出来,不然昨晚我也不可能硬抗那混蛋一爪,这还是因为体内刚解封没多少精元的缘故。
如今向菊花瓜子儿的精元八成都被一身筋骨血肉和尾椎龙骨吸收,筋骨血肉跟龙骨已经彻底饱和激活,那就可以相互滋养反哺,不断壮大血气之力了。
而这份血气之力,就是我以后封印彻底破除前,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不用凡是动手的事情都要指望兔子和那件道袍了!
当然这两个免费打手不用白不用,我是破了封印,又不是烧了脑子,这俩劳动力可不能扔着浪费……
我舒心的握了握拳头,心里一动,扭头看向兔子:“对了兔子,以我现在的状态,大概什么实力?”
兔子霸气的冲我勾勾手:“八成力,来一拳。”
这种公报私仇的机会怎么能错过,我扎了硬马,呼呼的就是一拳朝这娘们儿脸上砸了过去……
啊!
麻蛋!这臭婆娘居然玩真的!
“你踏马那么恐怖的暴力居然拿来跟我这个羸弱的小菜鸟对轰!你还要脸吗你!”
“怎么的,你想砸我脸还不允许我还手了?再说我刚刚有说过我不动手吗?”兔子凝着眉瞪着眼拳头咔咔咔的捏巴着。
考虑到生理健康问题,我立刻闭嘴。
当认怂变成一种技术手段,这世界上就没什么难的到我的事情了。
兔子这才高傲的哼了一声,放下拳头道:“高的你别想,赤手空拳一般的四级妖怪没什么问题。”
我琢磨一下,三级、四级对我现在来说都是个尴尬的地步。穿道袍就是这种档次,不穿道袍还是这种档次。除了方便点总感觉没太大区别。
哦,不能这么说。准确来说叫穿衣服当AP,脱衣服当AD。反正我自己就是自由切换无缝衔接,挣扎在爱与不爱之内,蹦跶在脱与不脱之间。
不过现在套上道袍,倒是比以前多了点保命和杀妖的手段。
倒是兔子聪明,估计看出我为难什么了,大咧咧开口:“从今儿开始,你那道袍不穿也罢,左右也都是点三级的法术,也不利落。昨晚上什么情况你自己也清楚,碰上四级妖怪准头都不够。要不是那家伙一直想跑最后才想倒戈一击,昨晚我不出手你估计早被捅成了蜂窝煤了。”
“反倒是利用血气之力方便,你可别忘了当年你在水果山你跟——你是怎么败给那猴子的。”
兔子之前的话我还觉得有理,等听到水果山那猴子,我就光想磨牙咬人了。
当年跟那猴子总共交手三招,然后我就跪了。虽然这其中有被这货抽冷子卑鄙无耻的猴子偷桃而吃亏的缘故,但说实话那臭猴子的彪悍我还是深有印象的。
单纯定向级单体法术,到不了登堂入室的八级大天师境界,产生不了基本性质的质变,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上体术流的着实吃亏。纯粹的群体法术威力方面又颇为欠缺,造成不了致命伤害。
反倒是体术流某种程度上来说足够的痛快直接。
非要论个具体,我当年玩的网游倒是能很好的诠释这个用嘴皮子形容起来比较麻烦的问题。
法术是法师、体术是战士。
我一个法师跟猴子一个战士玩近身,跪的也不冤。
像昨晚那种情况也是,换了体术流也方便的多。
当然主要还是怪我自己当年跟死老头子混的时候太过眼高手低了,手头会的低级法术根本没有。就是这两年才学了点青霄五雷什么的,倒是辅助强控类的根本没一样会的。不然有几个强控法术在手,昨晚也不至于那么麻烦。
不过现在,实力再不用像以前那么尴尬了。
这事儿是喜,不过喜归喜,倒是正事儿我可还没忘。
姜经年那边可是许下了真金白银的好处,二十万的前期事务费我都拿了,说什么他闺女这摊子乱事儿我也得给他解决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价面——后期还有三十万尾款那,想想我都小激动!
虽然我昨晚没逮住这王八蛋,不过不代表我没一点眉头。
他那一拳搞得我右臂基本上粉碎性骨折,这是幸亏我手里有向菊花那二货留下来的瓜子儿进补。不然光这伤势,寻常的手段怎么也得百天的功夫。就是天师里面有关系用上点特殊手段,恐怕没十天半个月也是好不了的。
不过,我那一拳这货绝对不会好过。特别是那一拳还是带着解封的“馅料儿”——我那破封的血气之力。
这么一拳,他身上的伤绝对不比粉碎性骨折轻。就是有人给他医治,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好的了的。
这货想好,除非能跟我似得脸白长得帅,碰上向菊花这么个二货古妖,弄了一盆大补的瓜子儿仁。
不然,就得找有名的医手来治。
这帮人里面,天师与妖怪一般是互不接单没什么业务往来的,算起来那家伙也就只有找妖族里的那几位医手才行。
这几位里面,江南地界刚好就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