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一路紧随到了个偏僻山头,只见两个黑衣人扛着朱厚照进了木屋,她便趴在窗口偷窥屋内情形。(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此刻天色已黑,黑衣人正在屋内烧火照明,跟班的黑衣人道:“要不是他每半年都要来这杏子林一趟,咱也不会这么容易抓到他。”继而他扯下面前黑布,对着为首头子道:“你说这么重要的任务,三档头为何分给我们?”
头子哼了一声,有些不忿道:“还不是看咱们不起眼,少会引人察觉。”
跟班道:“大哥,咱们这次总算可以在三档头面前扬眉吐气了!”
头子扯下黑布,左手一挥右手指着墙角五花大绑还未醒来的朱厚照,道:“兄弟,三档头平日带咱颇为不好,我没打算把他交给三档头。”
跟班诧异问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头子起身边走边道:“咱们明日便直接潜回西厂,把人交给大档头石敢当,咱们立这一功,说不定他一高兴,便把我兄弟二人引荐给任督主。”说罢转身看向跟班。
跟班起身,大拇指一伸笑道:“大哥高见!”
窗外的小道姑侧了个身子蹲在那儿,她眉毛一扬,两眼打转心道:“咦?看来这老哥还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嘛!我若救了他,再威逼利诱一番,说不定能赚不少银子!”小道姑两手一搓,计上心头。
夜半,一阵迷烟,两只黑衣人便昏睡不起。
窗外的小道姑见时机成熟,便跑到门口一脚踢开了门。
她缓缓蹦跶着进去,看二人确实未醒,便去扛那墙角的朱厚照。小道姑鼓着劲儿扶着朱厚照,边走边鄙夷的看那二人道:“你们两个大猪头,这般无用还好意思出来混!”
又朝他们噗的吐了下舌头。便扛着朱厚照离去。
伴随着叽喳鸟叫和蹄子声,朱厚照眉头稍微皱了皱。却又感觉什么东西一直在踢着他的脑袋,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脑袋仍是沉的。忽的那东西又轻轻踢来,朱厚照脑袋一仰,看到一双红色长靴,上边绣着几多黄色小花,零零散散活泼的很。
他拍了下脑袋,缓缓坐起,只感觉一阵颠簸,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木架车上。朱厚照看向四周,眉头一皱扭向穿着红靴的人,正是那女扮男装一身缥色的小道姑。此时的小道姑正倒骑着毛驴,嘴里啃着个梨子还哼着小调,两只脚也不闲着,一直垂在驴屁股下踢腾着。朱厚照一摸脑袋,原来是她踢的。
小道姑一直在观看四周景色,此刻才发现坐起看她的朱厚照,便一扔梨子,眉开眼笑道:“你醒了!”
看这模样,听这故意摆气势的声音,朱厚照一眼便看出眼前这小哥是个女子,却也未揭穿,只皱眉道:“这,这是哪里?你是何人?”
小道姑指他道:“西厂的人要抓你,本少侠路见不平把你救下,还不快谢我!”
朱厚照未有理会,只自己低头皱眉咬牙道:“果真是任敬天的人,没想到他竟如此按耐不住。”
小道姑嘴巴一撅,眉头微皱道:“喂,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西厂的人为何抓你?”
朱厚照回神,两眼略瞥思忖一番,抬头作揖道:“多谢侠士救命之恩,我乃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小道姑翻了个白眼:“你名字真长。”继而两眼一转:“我……我叫秋文轩。”
朱厚照眼睛一眯又看她道:“秋兄。”
小道姑倒不怕生,右脚踢了下驴屁股,扯着嗓门道:“不过看你这样子,丝毫不懂武功,你怎么当上将军的?”
朱厚照一阵尴尬,方才自己也是随口一说,他低头有些言辞闪烁:“啊,这个,朱某也只是个世袭的将军,闲职,闲职。”
小道姑奥了一声点了点头。
朱厚照看着四周闪过的风景,诧异问道:“敢问这是要去哪里?”
小道姑嘴巴一撇,两手摆道:“你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往京师相反的方向越远越好。”
朱厚照一听,立马往前挪了挪急性道:“咱们走了多久了!”
小道姑抬头思考道:“赶了一夜的路,七八个时辰了吧!”
朱厚照一听,叹了口气,又抬头指她道:“你,你快带朕……快带我回去!”
小道姑眉头一皱低头看他道:“我说你这人傻了吧,本少侠是在救你呀!你现在回去不是送死吗!”
“你!”朱厚照有些气性,继而低头卑谦道:“麻烦秋兄把我送回护民山庄!”
小道姑侧身拉了下缰绳,毛驴便停了下来。
朱厚照不明就里她便跳到了架子车上。小道姑瞪大眼睛朝着身旁朱厚照吼道:“小爷我千辛万苦救你出来,要我现在冒险我可不干!”
朱厚照低头闭眼,仍是卑谦态度又作一揖:“朱某定当重谢!”
小道姑忽的变了脸,笑得开怀,指他道:“呐!这是你说的!”继而一阵诧异:“不过你让我送你回护民山庄,你跟那儿很熟吗?”
朱厚照坐直身子,看向一侧:“恩,护民山庄的庄主是在下的朋友。”
小道姑忽的坐直身子,更加开心道:“这么说,你一定认识我姐夫了!”
“姐夫?”朱厚照疑惑看她。
小道姑仍是瞪大眼睛泛着光:“就是归海一刀呀!”
朱厚照一听,眉头微蹙,思忖一刻质疑道:“上官海棠死后,归海一刀并未再娶,而海棠亦是孤儿,何时蹦出一个弟弟?”
小道姑忽的低头想到:“看他当真不知实情,阿姐树敌颇多,我定不能再做吐露。”她知自己方才说错话,右手挎腰抬起头便开始胡扯:“谁说必须是那上官海棠的弟弟,归海一刀早就有别的女人了,你不知吗?”
朱厚照假笑一声:“胡说八道!”
小道姑嘴巴一撅,两手置于胸前,又伸出右手指着左侧朱厚照,眼珠滴溜溜乱转,小语道:“切,看来你与他们也并非很熟,爱信不信!”
朱厚照听她那话,自有一番思考:“她话里蹊跷,究竟是何人?”
“好吧,我会送你回去,不过你需要等两天,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干!”见朱厚照半晌未应,小道姑便开口道。
朱厚照侧身半弯下腰,指她怒道:“你!”继而只能侧过脑袋无奈沉默。
小道姑咧嘴一笑,从腰间绶带取出一长鞭,忽的甩向毛驴,驴儿便跑了起来,倏的又甩一下,驴儿便调转了方向,朱厚照颠簸的厉害只得紧紧扶着车子。
小道姑两脚一踢躺了下,自顾自大叫:“哈哈哈,回京喽!”
护民山庄,孙公公着急的在护民堂等候。段天涯匆匆赶来。
孙公公道:“段大人!不好啦!”
段天涯眉头紧皱,继续听着,孙公公叹气道:“奴才昨个和皇上去了杏子林拜祭海姑娘,往日里都是没事的,可谁知昨日竟有人袭击了老奴,掳走了皇上。老奴昏醒过来,就赶忙来找大人您了!”说到最后竟抹起了泪珠子。
段天涯看他道:“公公可知劫匪特征?”
孙公公躬腰想着:“他们都是黑衣蒙面,老奴并不得知,不过老奴说出皇上身份,他们更是非抓不可。”说罢又一把鼻涕一把泪。
段天涯抬头,眉头一紧:“难道是西厂?”继而看向了孙公公道:“孙公公莫急,天涯这就派人去查!”
孙公公胆怯道:“可皇宫那边?”
段天涯道:“孙公公暂且留下,至于太后那边,天涯自会告知皇上这几日前来护民山庄与天涯商议河南灾情。”见孙公公不再抹泪,段天涯继续道:“等找到皇上,你再随他回去!”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孙公公又叹一气,软绵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