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踏雪地声传来,在狭窄的谷地里尤显震耳。更多精彩请访问
行军在最前的是王虎率领的千梅谷堡军士,柴洪的宁武部处于后阵,近六千大军将平均数十长宽,长达十里的陈家谷口挤得满满的。
“张指挥,情况如何?”当王虎率前锋部队急奔至辽军哨卡前时,翻身下马,急不可耐的问道。
“王指挥,我特战队员无一卒亡,辽军哨卡已被我方突袭得手。”张二狗兴奋道。
“好”王虎激动而又不敢相信,马派出一队军士爬到制高点,密切关注朔州城头。
不一会,整理好阵形的柴洪也拍马赶前来,同样,为特战小分队全歼辽军,干脆利落的拿下哨卡震惊不已,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小分队竟毫发无损。
很快,特战队拿下辽军哨卡的消息传偏了两部下,军士们也是激动不已,好的开始等于成功了一大半,看样这次要立大功了。
已经被松了绑的王都监闻此,震惊之余也是长叹一声,唉,老夫是被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绑战车了。还是不敢相信,这些边军怎么可以如此胆大包天,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重罪吗。
在两部大军集结在阵家谷口,紧张等待朔州城的消息时。
唐十一已经在南城市场附近的一家主要用来接待宋人客商的客店住下。
本来,唐十一怕五十人的目光太大,想分散住几个店的,可又怕深夜行动正赶辽人宵禁时,集合行动起来不方便,于是冒险都住到了这家大客店。
朔州城晚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用过餐,基本是各回各屋,床歇息去了。
唐十一在房间里来回度着步,思忖接下来的行动。突然传来两重一轻的敲门声。
听得是与时迁约好的暗号,唐十一开了门,发现除了时迁,还有一名特战队的副队长周兵,连忙将两人让进房间,重新掩好门。
“小兵,兄弟们都没事吧?”唐十一低声问道。
“唐将军放心吧,都没事,现在队员们知道您过来了,都盼着快点行动呢。”周兵低声回道。
“好,你先去告诉大家不要急,现在时机还不到,让他们在各自房间待命。然后你再回来,呆在这里,若是有店员查房,你自己看着应付一下。对了,你再找一个精通辽语身手灵活的兄弟过来。”唐十一交待道。觉得必须出去城里摸摸情况,好为接下来的行动作个计划。
“是”周兵低声应道,转身出了门。
“时迁兄弟,这次可要看你的了啊”唐十一说道。
“唐将军说笑了,有您老人家在,什么时候也显不着我啊”时迁谦虚道。
“咱们俩,你谦虚个屁啊,一会周兵来了,咱们俩去城里转转,重点去南城门附近瞧瞧,再仔细审审那一片的地形。”唐十一说道。
“是”时迁答应一声,又说道“唐将军,咱们为了混进城,可是什么兵器都没带,这得提前搞点趁手家伙啊。”
“嗯,所以要看你的了啊,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时兄你?”唐十一问道。
卧槽,时迁忍不住擦把冷汗,“唐将军,搞个一两件自然不在话下,可咱们共有五十人呢,累死兄弟也背不来啊。”
“我帮你背,一人一把强弓一把刀外加五十支箭。”唐十一说着,心想加自己也背不了啊,紧接着道“好了,兵器的事等出去了再说,能弄多少回来先弄多少”
正说着,周兵回来了,还领着一人。
“唐将军,这位是小李,辽语说的好身手又利索。”周兵指了指一同进来的年轻人道。
“好,李志立啊,你小子换身皮衣,老子差点认不出来,你随我们一块去城里摸摸情况,若是遇到辽人盘问什么的,你来应付”唐十一直接道。
“是”李志立小脸绷得紧紧的,透着兴奋和紧张。
“你小子放轻松点,当去逛逛街,不过也别轻松过头了。”唐十一拍了下这小子肩膀,对时迁一使眼色。
叶迁一点头,快步到后窗,悄然拉开一条缝,向外环视片刻,做了个安全的手势,一闪身,人已不见。
卧槽,周兵和李志立被时迁鬼神般的身手给惊得一跳。
直到唐十一也闪身跳出窗外,李志立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跳了出去。
走到街道,还没到宵禁的时间,路也偶尔有些行人。
精通辽语的李志立走在最前,唐十一和时迁跟在后,特意拉开了些距离,也是怕万一有情况,被辽人给一打尽。
三人很快溜到临近南城门的一条街道,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肯定会被守城的辽兵给拦下盘问。
其实在白天进城时,唐十一等人暗观察了下这南城门,估计这里守兵大约了二三百人。
在城门里两侧,沿城墙各建有六间营房,主要是用来存放兵器和供守城辽兵临时歇息之所。
三人躲在暗处,看到城门已经紧闭,城门两侧各站有十名辽兵,两侧通向城头的墙梯也每三五步的站着一名辽兵,城墙更有举着火把的辽兵来回走动,城门正方的城门楼也站着大约二十名辽兵。
粗粗一算,视线范围内,大约能看到一百名辽兵,只是不知两侧营房间里还睡着多少。
三人看了一阵,直感觉这辽人防守挺严密的,若是强攻去的话,也不是没可能,可是不难想像,算强攻得手,接下来肯定会引来辽人的疯狂反扑,如何守到两部联军到来才是最最关键的啊。
“走吧”唐十一直接道,打算去别的地方转转,顺便搞点兵器,然后快点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行动。
“啊哈哈,呀叽吗落德噶也……”
几个刚回走没一步,突然数名辽人哈哈大笑着从一侧的街道走来。
卧槽,唐十一悄声问“小李,那几个辽鬼说的什么?”
小李没说话,却快步走向了另一侧的街道。直到唐十一和时迁跟了过去,那几个辽人走远。
“那四个辽人,其一人是辽军指挥,说是去军营开会什么的,后面的我没听大清。”李志立小声道。
“这里离辽人军营不是隔两条街吗,走,咱们也去瞧瞧。”唐十一当即立断道。也是想着这辽人军营也是咱重点关照的对象,前去探查一番也有必要。
三人摸到军营附近,突然看到一还在营业的酒馆,顿时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唐十一悄声对时迁道“时迁兄弟,接下来看你的了,你先去辽人军营打探一番,我们先在这小酒馆等你。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要快去快回。”
“好,兄弟我一定摸它个底朝天”时迁信心满满道,转眼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时迁一走,唐十一看这酒馆里也有宋人在饮酒,于是领着李志立进去了。
注意到这店里有十几张粗木桌子,大都是些辽人在大声吆喝着吃肉喝酒,靠边的一两桌坐了几名宋人客商模样的。
“唐老板,吃点什么?”李志立问道。
唐十一正暗注意用餐的辽人,听得问话,看到一口大锅正扑腾扑腾直冒白气,羊肉鲜香扑鼻而来,直接道“先来几斤这个吧,再要一桶酒。”
很快,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羊肉端了来。
唐十一也是饿了,抓起一条羊腿大吃起来。
唐十一正暗赞这羊肉煮得地道,听得里面一桌四五个五大三粗的辽人吵嚷起来。
“他们干什么呢这是?”唐十一也听不懂他们吵闹个什么,低声问李志立。
“喝多了,要摔跤谁更厉害呢”
李志立回话的工夫,几名辽人起身嚷嚷着向门外走去,其他用餐的辽人也跟着起哄,并跟了出去看热闹。
很快,两名格外粗壮的辽人在店外拉开了架势,连店老板也忍不住跑到店门口。
唐十一和时迁正在靠门的一桌,对街的情形看了个清楚。
“唐老板,这两人都是朔州城的摔跤能手,谁也不服气谁”时迁不时的将情况翻译给唐十一听。
唐十一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暗自琢磨着接下来的行动,对时迁倒没什么担心,心想一个闯过皇宫的家伙,不大可能在辽人军营里翻船。
外面的摔跤试进行的一阵难解难分,两名大汉实力不相下。
一名身着黄皮毛子的壮汉,瞅准一个空当,猛然一个下腰沉胯,只手一探,抄向另一人跨下,电光火石间,猛得一扭身,将其甩倒在地。
“好”围观者一阵哄然叫好。
获胜的辽人兴奋不已,对着叫好的辽人拱手做了个礼。
突然,获胜辽人的目光落在门口的两名宋人身,朝两人摆了下手,大声喊了句什么。
“唐老板,他在问咱们宋人有没有种过去玩玩。”李志立连忙翻译道。
唐十一怕出什么意外,再说对这样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试也没什么兴趣,直接道“告诉他们咱们不会摔跤。”
李志立用辽语说了句,顿时又引来一阵嘲笑声。
“砰”的一声,旁边一桌的一名汉人受不了辽人的嘲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要和辽人试。
咦,唐十一惊了下,心想不错啊,在辽人的地盘,还有如此热血的宋人。不由多看了怒发冲冠的同胞。单看身板,有些失望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啊,甚至更为书生气。
与其同桌的两名宋人连忙起身阻拦,劝其冷静。
书生模样的宋人可能是喝了不少酒,哪听得劝,甩开两名劝阻的伙伴,走出门外。
“啊,哈哈”辽人看到出来一书生模样的,一愣之后也是哈哈大笑,嘲笑大宋无人。
唐十一开始还以为这同胞可能是一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可看其喝酒喝的走路都不稳当,也不由摇了下头。
果然,试毫无悬念,只一回合,辽人前直接伸手将宋人给提起来,扔出四五米之远。
“哈哈哈……”辽人指点被被扔出去的宋人,张狂的大笑着。
两名同伙连忙跑前,将挣扎着一时没爬起来同伙给扶了起来。
看着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同胞,唐十一也不由暗叹,心想你小子瞎冲动个屁啊,没本事还逞能。
一群辽人兴高采烈的回了店里,其一人照唐十一的吃饭桌子踢了一脚,还大笑着说了两句什么。
李志立一时面色通红。
唐十一差点被肉汤子贱一身,有点恼火,看李志立反应,不由淡淡道“那杂种骂什么呢?”
“他骂我们是猪,让咱们滚猪圈里去吃”李志立恼怒道。
唐十一本想忍忍算了,毕竟大事要紧,没想到一名懂汉语的辽人听懂了他的话,马回头瞪向唐十一,并冲其他辽人喊了句。
刚才赛获胜的那名辽人正在兴奋头,听到这两个胆小如鼠的宋人竟敢骂辽人是杂种,立时晃荡着粗壮的身躯逼了过来。
“呼”的一下,辽人也不多语,在唐十一身侧站定,猛然探出一只手臂来,想直接一把抓起这小子给丢到门外去。
面对猛然袭至胸前的手臂,唐十一暗叹一下,看样光低调也不行,于是闪电般伸手捉向对方手腕。
辽人明显没想到手腕会被捉住,本能的急挣数下,竟丝毫挣脱不得,酒意顿时惊出了个七七八八,满眼不敢置信地盯向面色平静的少年宋人。
看唐十一伸出另一只手抓起了酒碗。辽人似乎不信邪,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得向后一拉。几乎在辽人暴发的一瞬间,唐十一突然松了手。
粗壮的辽人猝不及防,身躯借着强大的冲力“蹬蹬”直向后退去,连续撞翻几张桌子。
随着一劈哩叭啦的盆响桌翻,刚还吵翻天的小店立时寂静无声。
人人面露极度震撼之色,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为数不多的几名宋人简直爽翻了天。
一屋子辽人却是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咱们朔州城数一数二的摔跤勇士,竟被一毫不起眼的宋人少年一下子给甩出去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
而那名直到撞在一张粗木桌才稳住身体的辽人,摇了摇脑袋,以为是在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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