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依依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嘟着嘴寒着脸伸长了手臂扑进了杨景的怀里。w≈w≠w=.=8=1≥z≠w≥.≈c≤o≥m≈
杨景的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三十六计,成了一计:欲擒故纵。他当然不会傻傻的冲去杜家,哪怕在大唐身手绝伦的时候,他也从不莽撞行事。人的性命只有一条,自己不爱惜,谁爱惜?林大少这具皮囊,弱是弱了点,可是用来对付女人却相当管用,他现在甚至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
他原先那具躯壳,昂藏七尺,肌肉达,英俊有余,柔情不足。也只有现在这柔柔弱弱白生生的样子,才适合温吞吞的柔情。杨景始终觉得,凶悍猛烈只适合在杀戮场上,情人之间,本就应该温柔似水。
除非这个女人天生喜欢野兽般粗鲁的男人。
萧依依并没有那种癖好,她只喜欢有分寸有限度的欺凌,这会勾起她一些小小的情怀和兴奋。可你要真的像野兽一样撕咬撕扯她的身子,那她也会毫不客气的掏出冲锋枪来,粗鲁的打爆你的头。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了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
明明有门铃,为何会有人敲门?
这层楼都被保镖们严密的保护着,除了陈伯,外人根本不可能靠近防盗门。如果有客人,陈伯会先打电话来通知。可现在,竟然有人在敲门!
杨景把那一套五把飞刀别在了腰上,左手扣住一柄匕,右手持着那柄m9手枪,一步步的向门口挪近。萧依依也抱着一把枪,贴墙站在卧室,只露出半张脸来察看动静。
啪啪,啪啪,啪啪啪……
敲门声像是永不疲倦的心跳,一直在响,一直在响,甚至连节奏也没有改变过。
“谁?”杨景沉声问道。
无人应答,只有敲门声不间断的响着。
若是换一个人,这时怕是紧张的要汗流浃背了。但杨景是谁?江南大侠,甚样杀阵没有见过!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冲后边打了个手势,身体微躬,陡然如箭一样奔了出去。
他没有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很容易被人偷袭。
他直接撞门。
他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压榨在了右肩上,矮身低头,全力冲撞。那坚固无比的防盗门,竟被他一下撞得四分五裂,连里面的钢质材料都扭曲变形,弯曲崩断。
杨景撞了这一下,半边身子疼得几乎麻木了。这具身体毕竟还是弱了些,像这种疯狂压榨的运力方式,几乎就冲垮了这羸弱的身体。杨景咬着牙奔了出去,手中匕划出一个圆弧,挡住左边,右手m9则在前方和右侧摇摆,这就是枪械的好处,威胁范围要比冷兵器大太多了。
他摆好了防守反击的姿态,可是楼层里空无一人。
没人,那敲门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一只隐形的手,在轻轻地拍打防盗门?子不语怪力****啊。
杨景四下环顾了一眼,心中陡然一突,莫非是声东击西?
他回身飞退,待见到萧依依安然无恙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萧依依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不知道,外边没人。事有蹊跷,还是小心点好,你快点给陈伯打一个电话,问问安保出了什么状况。”
“好。”萧依依顺从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陈伯的手机号。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划出一道弯曲的弧线,恶狠狠的砍向了杨景的后背。
这一刀来得既快,又出其不意,其雷霆之势竟是十拿九稳,硬要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夺取杨景的性命。
杨景就好像脑后长眼了一样,身子在最合适的时间作出了一个侧旋,他手中的匕顺着身体的旋转而旋转,以无可挑剔的力量和角度,架住了那把势在必得的长刀。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房间中爆然炸响,一个瘦长的男人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了四五步,与杨景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杨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知道,最恶劣的形势已经过去了。
对面的男人面孔僵硬,一看就是贴的仿真面皮。他的身子高而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可他的眼睛却仿佛是一头独狼,阴狠、恶毒、凶残。这双眸子此刻正闪烁着浓烈的杀意,他已盯上了杨景,就像一头狼盯上了一头羊,不死不休,不杀不倦,不毁不散!
杨景整个人都似变成了一把刀,骨骼散出血腥的气味,那是一种在尸山血海中生存下来后,得到的特殊礼物:血煞腥气。
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大脑飞快的转动。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热武器统治战争的时代,竟会见到如此惊艳的一刀。
两人对视了接近两分钟,那人忽然冷冷的说:“你猜到了我会在那个时间段出手?”
“你错了。”杨景微微笑道:“你看到的破绽,是我故意露出来的。我撞出门去没有见到你的人,却感觉到了你的杀气。我当即判断你是个高手,是高手,就会逮住敌人的破绽进行攻击。所以我就露出了那个破绽,能趁势做掉你最好,不行的话,至少也把你给引出来。”
那人寒声道:“你就这么确定能杀了我?”
“恰恰相反,我并没有把握。”杨景一边努力的恢复体力,一边懒洋洋的答道:“正因为你的实力很强,我才更要把你逼到明处。说真的,面对面和一个高手对决,这种事对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潜藏在暗处的你,才是最让我担心的啊。”
那人出一声冷笑,目光愈阴冷:“小小年纪,故作老成。我还以为遇见个劲敌,原来却是个哗众取宠的蠢货。”
杨景丝毫不动怒,抬头说道:“你问完了,那么轮到我问了。你的目标是我还是她?”
那人淡淡答道:“杀你,抓她!”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扑克牌,扔在了杨景面前。
杨景以为他要暗器,还费神戒备了一番,没想到扑克牌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根本没有任何异样。这货是个啥意思?
他正疑惑,就听萧依依出一声惊叫:“红桃五!”
杨景大为错愕:“红桃五是什么意思?”
那人傲慢的哼了一声:“连我都没听过,也敢给人当保镖,废物!”
杨景诧异的问道:“没听说过你,就是废物,就不配给人当保镖?你这逻辑还真是新鲜,是不是女人出去卖,也得先知道了你名字才能出台?你谁啊,脸太大点了吧。”
“放肆!”红桃五直接出手了,他的刀像是刮起了一阵旋风,刹那间,整间屋子都被森森的刀光所覆盖。
红桃五的刀势犹如长江大河,气势雄壮不说,覆盖面积也极广,几乎整间屋子都在他的打击范围之内。杨景单薄的身体就像是江河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翻船。红桃五的刀长有一米多,后背,宽刃,锋利无比。杨景手里只有一把匕,当然他还有一把手枪,但他不敢用,也没时间用。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试过一次枪,枪这种东西他太生疏了,在生死相拼的时刻他不敢冒险动用。因为他只要一枪不中,就会露出破绽。这时露出破绽,那几乎就是找死了。
可杨景毕竟是杨景,纵然体力弱势,力量弱势,武器弱势,局面弱势,可他还是能够凭借多年的拼斗经验,生生的把战局一点一点挽回来。
红桃五确实杀过不少狠人,因此他心中始终保持着足够强大的信心。在他看来,杨景就是个刚出道的雏,就算有点手段,经验毕竟不足,久战下去肯定会犯错误的。他等待的就是那个错误,能够一击致命的错误。
红桃五就算削尖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杨景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人老手,那时安史之乱战火频繁,动辄千万人混战,杨景没少陷阵杀敌。他曾经杀人杀到呕吐,一场大战下来,浑身上下挂满了肝脏零碎,整个人像是从红色染缸里爬出来的一样。
杨景要是会犯错误,早就变成一堆枯骨了。
两个人打得如火如荼,萧依依的脸色却沉了下去。陈伯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埋伏在四周的狙击手也无人响应。事情的严重性,已远远的乎了她的预判。
红桃五冷笑道:“还在指望狙击手?抱歉我没那么蠢,会在瞄准镜的注视下横冲直撞。萧大小姐,死心吧,没有人能够救你,包括这个马上就要死了的混蛋小子。”
杨景侧身躲过一记猛劈,百忙中冲他比出一根中指:“你吹牛逼呢。”
萧依依当然也不信:“红桃五,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凭你一己之力想要吃下我全部的守卫,恐怕还差了点。”
红桃五目光冷酷的盯着杨景,淡淡说道:“我自己当然吃不下那么多精英,但是很遗憾,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你还有帮手?”
萧依依话音刚落,从门外轻飘飘的飞进来一张扑克牌,打着旋儿落到了她的脚下。
红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