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是本宫自己的,并不经由他手。”华妃只说了心中的前半句,以为云秀看出了什么问题。
“娘娘,奴婢略懂制香,那清檀香固然好,却过于浓重,娘娘还是不要再用了。”云秀低声说着,也并没有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你这丫头倒是有意思,说不出什么来却这般急巴巴的跑到这来,本宫这里不需要你。”华妃以为云秀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仅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丫头罢了。
“檀香没有妨碍,可是却不能与月季相衬。今日内务府便会派人送鲜花过来,娘娘可得收好了。”云秀略一福身便退了出去。
华妃莫名其妙的看着云秀远去的背影,心头竟有一丝不安。
内务府的花房栽种着上千种鲜花,终年温暖,秋冬季节的花朵最是矜贵,挪出来需得在片刻之间送去温暖的宫殿中,方不会被寒气侵袭。
端着花盆的小太监跪在华妃面前,那花朵娇艳可人,确实美丽非常,可是华妃却一脸苍白,丝毫也笑不出来。
“今年冬天的月季开的最好,奴才特地跑着送来给华妃娘娘观赏。”小太监以为说几句好话便能得到华妃娘娘的赏赐,却不想华妃娘娘不为所动,只好撇撇嘴放下月季,静悄悄退出殿去。
华妃面色渐渐回暖,心中已经明白,这是有人已经算好了,若是自己不知情,檀香与月季相克,而月季放在殿内,自己必然会遭到毒害!可是云秀那丫头怎么知道呢?华妃不敢全然相信一个宫女所说,于是便安排心腹宫女偷偷去找自己相熟的医女来。
华妃坐在珠帘后面,盯着医女,医女看看月季,又闻闻檀香,心中已然有了结果。
医女对着宫女说,“此两物相融并不会致毒,只是妨碍精神,使人萎靡不振,难以安睡。”宫女听了也不敢说话,望着珠帘的方向。
“此事本宫知道了,若是今日之事泄露出去,下场如何,不必本宫多说了吧。”华妃冷静的话语传出,医女听闻也不答话,低下头默默退出去。
既不致死,也不是滑胎之物,那幕后贼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华妃也不愿细想,命人将月季抬去偏殿,着心腹宫女去坤宁宫找那宫女。
看来这答案只有云秀可以解答了。
云秀依旧穿着秀丽,在宫女中一点也不扎眼,华妃端坐一边不说话,自顾自的百~万\小!说练字。既然主子不说话,云秀自然也只能跪在一边等着。
等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云秀算算时间快到皇后娘娘用晚膳的时候了,便轻轻的说,“华妃娘娘既然找奴婢,便是内务府送来的东西不对娘娘的心思,娘娘一生气,必然心神不宁。”云秀故意停顿,抬眼看见华妃面上吃惊的神情,继续自顾自的说,“这后果,下月的冬初家宴,娘娘必然去不了了。”
“还望娘娘保重贵体,届时一定盛装出席,奴婢告退。”云秀瞄了一眼华妃还未反应过来的脸,却唏嘘着退了下去。
华妃待到云秀出了华清池,才想明白云秀话中的深意,贼人为何不下杀手,原是对方的目的便是阻挡自己出席家宴,精神萎靡必然呈现在脸上,圣上看见难免心烦,到时候治自己一个不敬之罪,便是也有可能。要说这宫中期盼家宴又不愿看见自己风光的,不就是玉恩宫那位吗。华妃面色铁青银牙紧咬,自己一再容忍,却不想对方步步紧逼,不就是庶女吗,没有了母家的支持,便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