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容奕在车里坐了好几个小时,然后将他送回了容家老宅。
一开始他是想送他回花都艺墅的,但容奕这个样子,他怕他糟践自己,就将他送回了老宅,这样有他爸妈在,还能劝劝他。
郑满琼恰好在客厅,看到容奕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唐晋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道:“阿奕,你这是怎么了?”
容奕死死地咬着嘴唇,苍白的唇瓣上冒出了血珠,一双赤红的眼睛有点吓人,他脚步虚浮的走向楼梯,然后消失在楼梯口。
郑满琼又看向唐晋之:“晋之,他这是……”
唐晋之将萧郁暖昨晚被梁清池从宴会上带走,还有梁清池飞机出事的事告诉了她。
郑满琼震惊:“你说暖暖死了?”
不仅她,连同一旁的管家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唐晋之颔首:“嗯。”
郑满琼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低低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唐晋之道:“您劝劝容奕,我先走了。”
郑满琼虽说以前不喜欢萧郁暖,可如今她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儿媳妇,而且萧郁暖还怀着容家的子孙呢,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她有点接受不了。
她跌坐在沙发上,对一旁的管家道:“送客。”
管家将唐晋之送走,之后回到客厅,看到郑满琼撑着脑袋,斟酌了一下道:“夫人,这事要不要通知老爷?”
郑满琼道:“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管家应了一声,连忙走到座机旁,给容子鸿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容子鸿赶了回来,他一进客厅就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郑满琼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一副疼痛的样子,她示意了一下管家,管家将唐晋之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容子鸿。
容子鸿听闻后,神色悲痛,许久未说话。
客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阿奕呢?他现在怎么样?”
郑满琼神色哀伤的道:“回来就回房了。”
容子鸿叹道:“他和暖暖感情那么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郑满琼让管家倒了一杯水,她拿着上了楼,容子鸿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容奕的卧室外,郑满琼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也没人开门。
她拧了一下门把,是反锁着的,她又敲了两下:“阿奕,你开开门,妈给你倒了一杯水。”
房间里安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要不是知道容奕就在里面,他们都要怀疑里面有没有人了。
容子鸿和郑满琼对视了一眼,然后扬着声音道:“阿奕,爸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出来,爸陪你喝两杯?”
说完,他贴在门上听了听。
郑满琼小声问他:“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
郑满琼深知萧郁暖的死,比上次她离开容奕,对容奕造成的打击更大:“快想想办法。”
容子鸿也是一脸的愁绪,他轻叹道:“算了,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可是……”郑满琼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怕他想不开做傻事。
因为萧郁暖对他来说,就像是他的生命。
容子鸿问她:“那你有办法吗?”新乐文
她摇摇头,心里既担忧,又着急。
“走吧,这回只能靠他自己了。”容子鸿说完就朝楼梯口走去。
郑满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向走远的容子鸿,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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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容奕都没有出过门,放到门外的饭菜基本上都是原封不动。
郑满琼和容子鸿怎么劝他,他都听不进去,都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郑满琼让唐晋之,关歆和容焕来劝他,可不管谁来都劝不动。
第四天的时候,萧母来看萧郁暖。
郑满琼刚好有事去了公司,只有容子鸿在家。
招呼她坐下后,容子鸿问:“亲家母,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母一脸温婉的道:“我是来看暖暖的,我去过花都艺墅,佣人说她和阿奕好几天没回家了,我猜他们这些天肯定住在这边,就过来了,我给她带了一些补品。”
他们还不通知萧家,所萧母还不知道萧郁暖出事的事。
容子鸿看了一眼旁边的管家,表情有些不太好。
萧母看出了端倪:“怎么了?”
容子鸿怕她经受不住打击,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可转眼一想,这事是瞒不住的。
他对萧母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吩咐管家:“去把少爷叫下来。”
管家应了一声上楼,来到房间外,他敲了敲门:“少爷,亲家夫人来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他以为会像之前一样,容奕不会开门,可正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门“咔嚓”一声开了。
他转身,看到容奕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惊喜。
容奕身上的衣服还是宴会上穿的那套,白色的衬衣皱皱巴巴,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不堪,下颌的胡茬子看起来有点邋遢。
他一言不发的从管家身旁走过,下了楼。
萧母一脸的诧异:“阿奕,你这是怎么了?”
容奕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萧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你这是……”
容奕悲痛欲绝的道:“妈,对不起。”
萧母看到他这个样子,猜到肯定和萧郁暖有关,她沉默了一瞬问:“是不是暖暖出了什么事?”
容奕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萧母上前两步,弯腰去拉他:“不管什么事,起来再说。”
容奕跪着没动,怎么都不原意起来。
容子鸿知道他这是在负荆请罪:“亲家母,你还是先坐下,等他把话说完了再考虑让不让他起来。”
萧母看向他,他示意她坐,萧母退回去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看着憔悴的不成样的容奕,她问:“暖暖怎么了?”
“暖暖……”只说了两个字,容奕的声音就哽住了,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说出后面的话,“没了。”
萧母浑身一颤,怕是自己理解错了,她呆呆地问:“什么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