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这人倒也是个实在人,就不知母亲为何最后没有嫁给他,张清逸又是怎么卷入这其中的,莫不是他也是你邀约而来的?”纳兰氏一笑道。梅无心没有言语只是摇了摇头,这事情更在她心中已经二十多年,所以梅无心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天天的想着念着,思索着,压的心里透不过起来。

“这张清逸介入是个意外,我都没想到这张公子还记得我。我总以为他已经把我忘了,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知己,不过是有三面之缘,第一次他被买古董的商家欺骗,被我看到,自然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第二次课凑巧了,他被盗匪劫持,又被我拔刀相助,第三次他落到官府手中,我碰巧路过,给他说了说情,就这一点故事,他便精了心,还没等我和李明举有动作,他聘礼就上门了,我本想回绝了,可是实在不知道怎生回绝的好。”梅无心笑道。

她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不可能再喜欢第二个人,那人是戏子,还是贝子,对她而言均没有不同,梅无心心中明白,自己这辈子与那人已经全无机会,所以梅无心心里明白,自己不管怎么爱他终究是错过了。

“那你何不就将就一下?”纳兰氏苦笑,若是额娘肯温顺一些,嫁给这二位公子之一,也就没有这么多事端,但是有个秘密她却是不知道的,若然她知道,只怕她就不会如此说了,所以当梅无心说出后话以后,纳兰氏就有很无奈的感觉。

“这我说一句话,我说这句话以后,明月你须记住,这件事今儿个听过你要忘掉,因为我总在想,若是没有我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这辈子我的错,锋芒毕露,我非要争那个先,谁知道落了别人的渔网,这已经是我最后的日子。”梅无心苦笑道。心中有些疑团,却不知如何言表。

这一刻,纳兰氏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紧张。

梅无心苦笑,她的心中有一万种不甘心,可是她必须这样走下去,因为这是她的命,不管怎样,人不能和命争,争不过,逃不脱,也弃不了,难说当年红尘孽债,俱往矣,终成空。

“额娘,你这般紧张又是为何?”纳兰氏浅笑着问,却见那梅无心苦笑道:“当年不知偃旗息鼓,只做孟浪,目空一切,倒是我没地说,却也说不清楚了。”

“额娘,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太在乎,因为越在乎,越受伤,这帘卷流年他生事不说朝夕,烟雨斜阳处,风过无痕,却怎知这一生的牵绊,您还没闭眼,还有机会换个人来爱。”纳兰氏一笑道。梅无心脸色一变,心想:明月倒是灵透得很,这几番心思还是瞒她不过。

“你这话我都知晓,可惜于我而言,是那菩萨话了,只因为李明举和张清逸如今都已经死去了,这尘世间,就剩下我这个无心之人,你明白吗?”梅无心苦笑道。就见纳兰氏面色一变,惊问:“这倒是怎么了,这二人怎么会死?”

“还不都是我连累的,若不是我连累的,怎么会有此事?我就不该惹上那库里葛,不该和他交往,不该以为他是良善之辈,我本就无心与他多接触,但是为了李明举的前程我只好去了,因为我父亲说,李明举若是下放不了,我就必须嫁给张清逸,父亲对于张清逸自然是十分喜欢的。已经喜欢到胜过于我。”梅无心苦笑道。这张清逸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是极为善于察言观色,善于往来交际,倒是和自己家的人很是和谐。

然而李明举是个颇为癫狂的书生,除了读圣贤书,就会打理一下茶厂的生意,也不是不到家里来,只是走动的颇少,然而张清逸却是常来常往。

也就是这个原由,她父亲便因此颇为喜欢张清逸,加上张清逸嫡出,相貌俊美,善于巧言吝啬,虽然说不上是个虚浮之辈,但口舌油滑,却也是颇甚。

“您倒是怎样连累了他们,您不是还给那个李明举谋了一个缺,江宁织造,那可是肥缺,却不知这如何惹祸上身?”纳兰氏苦笑着问,梅无心想到库里葛那一句:卿本佳人,奈何轻狂。我对你有意,你要什么便可给你什么,我品貌才学不输给李张二人半分,你凭什么不要我。

她当时回了句:我自是汉家女子,配不上大人,自然不好让大人为难。我若应了,便是难为大人祖上,若是不应,就是得罪大人一番好心,总之全是我的错,大人放了我吧。

那库里葛笑道:你若同意,我便禀了老祖宗,让你入八旗,这并非多么为难之事,我的心,我的命都是你的,只要你跟着我,我这辈子一定要得到你。

“都怪我一时盲目去接触了那个人,便知道此人是个什么性情之人,那时候我见他,很有涵养,温文尔雅,又是八旗贵族子弟,品貌有不凡,又有一个模样比我好了不知多少的福晋,所以我就没想过他会喜欢我。所以为了李明举,我干脆就厚着脸皮去见他,我在想反正他不知道我是个女人,我就以男人的身份去看他,送些礼物,跑跑关系,他的门路自然是比我广得多。”梅无心苦笑道。就见纳兰氏道:“是康亲王吗?”

“自然不是他,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做那种事,他是那种必须被女人宠着的男人。怎么会对我说这种鬼话,我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只是因为我轻狂,我无知。但我也不过是个女人,所以终究是没能对他不动心,不动声色,若然打一开始便无心也变热不了那么多事端,也就没有那些个是非,怎承想,我少女心性动了心,如不是遇上那人,没准我就应了,索卓罗氏大人的婚约,也许就次一双两好了。”梅无心苦笑道。都这个年岁了,说白了一时无风雨,那些个陈年旧事,一时间却也理不清楚,常言道红颜祸水,却不知自个回落到这这四个字上。

“索卓罗氏的库里葛吗?据闻此人风流倜傥,才华卓著,却不知如何竟然对额娘你念念不忘?据闻此人是个不爱女色,也颇为忠直,只是对下属非常严苛而已。”纳兰氏一笑道。却听梅无心苦笑道:“那不过他人的见识,这也是我过往对他的见识,可是他那不择手段的心,已经把狼子野心展漏无疑。”

“莫非他还对额娘不敬?”纳兰氏苦笑道。梅无心蹙眉苦笑道:“要是只是这样倒好了,若他只要我的人,我便从了也无妨,只是他要的是我的所有,他太霸道,太无情。”

想这当年的事,梅无心就觉得自己太过轻狂,作为女子,不可如此轻狂,否则必然会招来横祸,祸及家人宗族。

“当年倒是发生了什么,为何额娘会和这个人走在一起?”纳兰氏轻问。梅无心苦笑道:“不过是我找他,有意接近,让他帮着李明举某个职位,他给了我面子,李明举下放江南制造,在而后这库里葛看上了我,我也迷上了他,就像自此把李张二人都弃了从他,只是而后发现此人太过霸道,我出门他也不许,逛街他也不允,买个东西他都要多番干涉,到最后我也不知如何对他,只得每日在太白楼他租的院子里长吁短叹,而后就遇上了允在,却不知发生什么,这库里葛居然把我放回家中,说是不再纠缠。”

纳兰氏苦笑道:“难不成此人不守约定,又来纠缠与你?”

梅无心没有言语,心中百味陈杂,确实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却值得说了,因为话卡到此刻,不说怕是不行了,这些陈年旧事,真的是恼人的很,不管怎么说这些事今儿个总是要说清楚。

“倒也不是,只不过我归家之后,不想嫁给张清逸,而后逃婚而去,再后来住到允在家中,整日里看戏玩乐,自己也唱起了武生,却被李明举看见了,李明举就要带我走,他当时已经修了红莲,和大哥闹僵了,张清逸就趁火打劫,逼得我再度和他成亲,我自是不允,于是又逃了,李明举放死了心,写了那首诗,就给库里葛看见,于是牵扯后扯就成了文字~狱,李家、张家、梅家都没了活路,而我就和李润芝、张清芳,一同被卖进了青楼……”梅无心苦笑道。此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纳兰氏此刻算是明白了一半,而后就问:“于是你可是就跟那文音到了一个阁子里?”

“确实如此,不过中间倒也有不少纠葛。”梅无心苦笑道。她的心中蔓延着别样的苦涩,却不知这种苦涩从何而来,想到允在的打算,她就心酸,他居然打算让她过有情无爱的生活一辈子,然而库里葛对她的报复就是让她跟着根本不能碰她允在,再让杰书看上她,在而后就是错上加错。

她好容易逃出青楼,进了紫禁城,进了皇宫,没能报仇却惹到了顺治爷,只能仓皇逃离,逃到大漠,跟了明珠,这便是她的命,她不安份也就没有旁的办法。

纳兰氏听梅无心说完,方知道那个私生女是额娘编出来的,她逃出大清宫,跟了杰书以后,虽然和文音有了芥蒂,但是最后还是文音帮她逃出虎口的,这个私生女不过是在外面抱养的,用来去除杰书的戒心。

听到此处,她方记起,圣上再问李张两家的血案便问道:“既然是冤案,那就不如翻了吧,不如这样我去找华妃,让她来立这个功,我也好结交华妃,我素来和皇后不够亲密,然皇后主子也没有什么不是不周的地方。所以我想了想,如今我要自处,首要联合华妃,若要联合华妃,必须让华妃出彩,如今皇后锋芒已退,就该钮钴禄氏上场了。”

梅无心点点头笑道:“你倒是长见识了,可是这遏必隆可不是捅马蜂窝的脾气,怕是你要落空。”

纳兰氏一笑道:“这此种关节,我明白得很,所以我只是送一份大礼给华妃,至于收还是不收,那都是华妃的事情了,女儿只管借东风。”

纳兰氏言罢,就穿戴好,去看华妃,见了华妃之后叙述了一下此事的详情,华妃连夜送了密信告知遏必隆,遏必隆找了三法司会谈,拟了折子准备开春送到金銮殿御批,谁承想此事被康亲王杰书得知,于是伙同群臣弹劾遏必隆。

弹指间到了康熙七年的正月十六,朝会上群臣争论不休,第一件事还是西北的军费,江南陈家补上银子,几乎出尽了陈家所有的家产,可依旧欠了西北大军上千万两白银。

第二件事就是河道的维修,如今黄河的堤坝需要立刻修葺,但是工部已经没了银子,这事情已经让年少的康熙焦头烂额,第三件事就是康亲王建议斩杀傅弘烈给吴三桂出气,这件事被康熙撂下了,因为傅弘烈还没入京,康熙吩咐了,押送的要慢,要押送一年,甭管在大清国的地界上怎么绕圈子,总之傅弘烈不能入京。

第四件事就是弹劾遏必隆的事情,说到此处,庙堂内一片鸦雀无声。

“你们都是怎么办差的,简直岂有此理,遏必隆,朕看你是老糊涂了。”康熙狠狠地摔了一下玉玺,在而后下诏废除遏必隆,以及弹劾遏必隆的事情,斩杀当年制造文字~狱的一干人等。

康亲王想要求情。圣上把玉玺都给摔了,却也一时间开不得口,第二日江南一百八十位官员均被诛杀。

入夜,明月当空,华妃跪在康熙面前哭道:“皇上,求求你放了臣妾叔父吧?”

“朕也知道这遏必隆无罪,但朕没办法,也算是殃及池鱼了,朕一定会在日后给钮钴禄氏补偿。”康熙说完就离开了景仁宫,到了坤宁宫,坐在坤宁宫的萧晚晴正在和陈家洛说闲话,陈家洛说了一个笑话引得萧晚晴笑了起来,康熙看出二人有情,却也压住了怒气,等二人说完才让太监总管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陈家洛和萧晚晴连忙接驾,康熙打发萧晚晴进内宫给他拿一个暖手炉,而后对陈家洛道:“你在京里也有些日子了,朕这里有个差事要你去,你去西南送魏东亭接人云南广西安抚使,顺便跟着他到西南勘察吴三桂的动静,有了确切的消息,你立刻回京禀报,朕有重赏。”

“是,皇上。”陈家洛点头道,他本来就不想去西南,这几日皇后主子的一颦一笑映在他的心里,他也知道皇后并不喜欢皇上,所以陈家洛就像带皇后离宫,与他比翼□□,然而这一切时机还不成熟,于是陈家洛只得答应随魏东亭到西南当差。

康熙得知于世龙和福亲王,都钟情于建宁格格,于是就决定把建宁嫁给曹寅,因为这两个人均有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于是只得断了他们的念头,又怕二人尴尬,随后下放曹寅江南织造。

二月十八,惊蛰,利开荒种田,修坟扫墓,忌嫁娶,开业,产子大凶。

紫禁城越发的安静,坤宁宫内一排的寥寂,萧晚晴对着明月长叹了一声,心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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