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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小个子凝视着凌微微的一举一动,出于好奇,他问道:“你就不怕我跑了?”
凌微微动作一窒,复又继续将他左手的铁链摘掉,神色平静:“可能你误会我们了。”
“什么?”小个子微愣。
“刚刚那个是我丈夫,也是我女儿的父亲……我们只是想找回女儿,对你并没有恶意。我女儿已经失踪了十多天,我们都很心急,所以用了一些极端的方式,还请你原谅。”凌微微边说边解开了另一边的铁链。
小个子挑起眼睛:“别怪我不说,我也是怕你们这些入侵者对我老大不利!还好我留着命,不然,你们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凌微微听了小个子的话,先是一愣,不由喜极而泣:“你的意思,是愿意告诉我女儿的情况了吗?”
小个子的双手总算轻松了,他皱着眉头捏了捏手臂上凹进去的红痕,见也没什么大碍,这才敛起忧思坦白道:“现在小坏蛋被我老大收养了,老大看她可怜,就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宠爱。”
“这么说,小妮很安全?”凌微微颤抖着问。
“嗯。”小个子点了点头。
凌微微得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
门外,荣天成和黑耀也难以抑制地露出了喜色。
但很快,他们的兴奋之情就被一声“可是”给浇熄了一半。
“可是……”小个子皱进了眉心,欲言又止。
凌微微捕捉到关键信息,露出紧张之色:“可是什么?”
“你女儿这里可能出了点小问题……”小个子指了指自己的额心。
意思很明显,小妮的脑袋可能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凌微微全身虚脱一般,呆愣在椅子上,胸口闷闷的就像要哮喘一样难受至极。
门突然被闯开,荣天成忍不住疾步迈了进来。
“小妮怎么了?”他的黑眸染着赤红,冷如寒潭的脸色分外吓人。
小个子见荣天成他们冲进来了,立即警觉地做了个保护自己的动作,但对方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这才稍稍放下心,对视上荣天成微带血丝的黑眸,他发现那不是怒气,而是跟凌微微一扬,是一种极致伤痛的眼神,他顿时就心软了。
“喂,我刚已经说了小坏蛋现在很安全,你们怎么还这么难过啊?”小个子忍不住坐起来发言。
“你告诉我,这十几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荣天成颤声问,从小个子的脸色蓦然变得有些黑沉时,他已经预感到小妮遇上的事情或许很不一般。
“小坏蛋是被一个女人带来的岛上,那个女人就长她这样。”
小个子指了指凌微微:“当时那女人请求老大收留,老大觉得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挺可怜,又都是中国人,所以就破例收留了他们。那女人起初勾引老大,想获取信任,我们老大怎么会被美色诱惑呢……”
说到此处,小个子咳了两声,复又续道:“没过两天,这女人就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小坏蛋有一丁点不听话,她就非打即骂,好两天都是那样,我老大觉得父母教训孩子也还正常。没想到,那女人简直丧心病狂,她扒了根藤条将孩子偷偷带到没人的地方,接着就是一顿毒打……”
凌微微和荣天成听到这里,具是倒吸了口冷气,胸口疼得撕心裂肺,好似那一顿毒打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了一般。
而通过小个子的描述,凌微微仿佛看到了她可爱的小宝贝以为凌曼琪是自己的妈咪,全心全意信任对方一并走进了森林,却没想到迎来的是一顿毒打。她几乎也能想象出凌曼琪一鞭子一鞭子抽打着小妮,导致她哭着叫着翻滚在地上,青紫的伤痕爬在粉嫩的小身体上……
从小妮出生到现在,自己又何曾教训过小妮一句,又何曾动过小妮一根毫毛。凌曼琪,为什么这么残忍,抢走了她的女儿,还要这么对待她!
荣天成死死握紧了拳头,翻涌的怒气几乎另他目眦尽裂。凌曼琪……这次!他定要让她尝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个子见凌微微面露痛色肩膀颤抖的厉害,小心翼翼询问:“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凌微微抑制住伤痛,喉咙酸楚到哽咽:“说吧,我可以经受住……”
尽管不忍心听,但她必须强迫自己听下去,好似知道小妮受了何种程度的痛苦,她就能替她分担一些一样。
小个子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幸好小坏蛋的哭声够大,吸引了我们的人,老大赶到的时候,小坏蛋已经昏厥过去。她全身都被抽得红肿一片,有的还带着血丝……”
“老大觉得小坏蛋太可怜,所以就将那个恶毒的女人锁起来了。经过几天的照料,小坏蛋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但见到那个女人,她就会吓得尖叫……有时候还会呕吐发烧……”
“所以我说小坏蛋这里有问题,是因为她喜欢单调重复搭小树枝,喜欢用同样的碗吃饭,喜欢让老大给她梳同样的小辫子,除了老大,她不跟其他人交流,就算我们逗她,她也会装作没听到……”
“自闭症?!”不知何时,云扬已经走进来了,他听到小个子的叙述,不由得反问。
听到这三个字,凌微微目露恐慌,瞥向荣天成。
荣天成与她对视了一眼,复又问:“自闭症,那是什么?”
“漠视情感、拒绝交流、语言发育迟滞、行为重复刻板……这些都是自闭症的征兆!”云扬拧眉解释。
凌微微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小妮……现在也是这样么?她会不会不理我了……”
云扬没有吭声。
小个子打破沉重的气氛:“你们也别气馁,毕竟你们才是小坏蛋的父母,所以等我带你们找到了她,可能她会改变。”
荣天成和凌微微具是一怔,荣天成最先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小个子:“你真的打算带我们去找我女儿?”
“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找到了小坏蛋,立刻离开这里!”小个子道。
海岛这种地方,好不容易被老大收服,他作为一名忠心耿耿的属下,并不希望出现任何能够与他们抗衡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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