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关注的是另外一个事情:“你当时中秀才是多少岁?”
宋重锦讷讷的道:“十八岁!”
“十八岁?”王永珠瞪大了眼睛看着宋重锦,虽然比王永安中秀才还大一岁,可宋重锦十岁之前,那是无人教导,连饭都吃不饱的。
这么算来,宋重锦比王永安只怕读书的天份还要高。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读了?反而回乡下打猎去了?”王永珠好奇,正常人不是应该继续读书,然后考乡试,中举后再参加会试的吗?
宋重锦没想到王永珠的关注点居然这么歪,一点都没生气的意思,当然他也没那么是傻,自己去问,王永珠为啥不生气。
听到王永珠问到这个问题,他的身子一僵。
好半天,才闷声道:“我在开始学武认字之后,身边就有些不安全,总是会出些意外,被恩师发现后,就派人暗中保护我,还给我一批人,让我学着培养他们,顺着我发生的各种意外,往上追查。”
“开始还只是些小意外,等我中了秀才后,那些手段就越来越激烈了。好几次要不是因为我回家给娘买药,买粮食,阴错阳差的给错过了,只怕我的命都没了!为此还连累了同窗!”
“那段时日,我每天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中暗算,根本不能复习功课。恩师也劝我,说我中秀才不过是侥幸,我当时中秀才也确实有几分运气,在考试前,恩师曾经给我几个考题,让我都做一篇文章出来。做出来的文章,被恩师批评指正。后来考试的时候,正好是恩师所出的题目中的一个。”
“恩师说我既然不能安心念书,专心学问,倒不如彻底解决了问题再说。”
“而且,他也有事,不能再呆在镇上了,所以走之前,将他所有人手都交予了我,就连那面令牌,也是他留下来的。”宋重锦慢慢解释。
王永珠恍然大悟,这才说得通,以宋重锦的年龄,还有他的身世,怎么能十来年的功夫,就从一无所有的孩子,到能够十八岁就中秀才,还能有这么大情报网。
一切都因为有那个所谓的恩师。
“你就没怀疑那个恩师?”王永珠很直接的问,这个恩师实在是个谜团,一个夫子,如何能教导出两个秀才来。
如何能给宋重锦单独办一套户籍?如何能有一群手下保护宋重锦,还教他建立自己的情报网?
“我怀疑过,后来查出来,这一切都和宋春花当初的那位贵人有关。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将当初情报网中的老人全部重谢请退了,现在我的手下都是我自己后来亲自挑选的人。不过因为都是新人,比起以前的老人来说,打听消息的能力和速度就差了一些。”
“不然,王永安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多天还没消息过来。”
宋重锦也毫不隐瞒的将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王永珠虽然觉得里面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地方,不过大致都明白了。
安慰的抱抱宋重锦:“没事,以后有什么事,还有我呢!”
宋重锦眼神炙热的看着王永珠,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是啊,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永珠还在身边就好!
※※※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到了荆县。
告别了吴中宝,王家人到镖局,询问有没有这两日去齐城的镖,如果有,就正好顺路一起,安全什么的不用操心。
还算运气好,镖局有一趟镖,正好经过齐城,可以捎上他们,在齐城的时候将他们一家在码头放下就行了。
只不过这趟镖要第二天下午才能出发。
镖局的人也很热心的告诉他们,如果赶时间,可以到码头找顺风的船去齐城,这个就不保证安全了。
王家人商量了一下,毕竟跟镖局还是熟些,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跟着镖局的人一起走。
既然决定了,那肯定要找个客栈住下来。
宋重锦对荆县更熟些,找了个价格公道,位置也好,口碑一直不错的客栈,将王家人安排好之后。
就跟王永珠告辞,他已经打听好了,下午就有一趟顺路去齐城的船,他先上船,等到了齐城他再找机会暗中汇合。
王永珠借口说送宋重锦上船,将宋重锦送上船之后,特地去找了上次那个严中人。
严中人一看到王永珠就笑开了花,先是恭贺了新年,两人寒暄了片刻。
才步入正题:“也正好有事要跟王姑娘商量,您上次买下的那个小院子,年前不是给您租出去了吗?这不要过年了,租您院子的原来是个生意人,都退租回去过年了。那小院子暂时就空了下来,今年有乡试,长青书院每年的这个时候,从二月份开始,外地的学子就要来书院借读,荆县的房子供不应求。“
“我琢磨着,您那个院子有两进,稍微归置修整一下,起码能住下四家人,您看?”严中人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王永珠稍等。
他进屋去,没一会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租契和一个布袋子,鼓鼓囊囊的,一并放在王永珠的面前。
“这是上次租院子的契约,还有租金,姑娘你点一下。”
王永珠拿起租契看了一下,这两进的院子,租了几个月,也有三四两银子的收入。
琢磨了一下,才开口:“您说那院子要怎么修整一下?大约要花多少钱?”
严中人一听有戏,忙介绍,做这个他们是熟了的,这般大的院子,略微修一下,做个隔断,要是有要求,再开两个门,互相不打扰,最合适不过你。
听完严中人的介绍,王永珠想了想才道:“前面这一进院子麻烦您给修整一下,租出去就行了,这中间砌上一堵墙,后面的院子也修整一下先放着。”
然后将银子推回去:“这钱就做修整的费用,先用着,要是有不够的,从房租里直接扣除就好了!至于佣金,是多少,您就直接扣多少。我经常不在荆县,这些事情就都辛苦了!”
严中人连说不敢,本就是份内的事情,上次那一笔生意,他可赚得不少,对于王永珠这样的贵客,这点小事,顺手的人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