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枝被这耳光打醒,顿时癫狂的一把推倒了何大伟的娘,眼睛通红的望着王永平:“你骗我!你怎么可能不娶我?你当初不是跟我说跟我发誓,这辈子就只娶我一个,只喜欢我一个吗?我现在都同意嫁给你了,你为什么不娶我——”
那扭曲的神色,几乎疯狂的眼神,看得周围的人,寒毛都竖起来了。
李金枝扑向王永平,似乎要问个清楚。
王永平忙后退,却快不过李金枝此刻发狂的速度,眼看就要被扑到了。
一道身影从王永平身后闪出来,伸手在李金枝的颈后一劈,李金枝就两眼一翻,软倒在地。
“哎呀——死人啦——”看热闹的人顿时叫起来。
“乱喊什么?只是让她晕过去了,不然发起疯来,才要死人!”有那识货的人就呵斥道。
王永珠拍拍手,看向何家的人,何大伟和何家两老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把人抬走!要是再看到李金枝来骚扰我们王家的人,我就只找你们何家算账!”说着,脚下用力跺了跺,那杂货店门口的青石板立刻就碎成了几块。
周围一片寂静,就听到几声清晰的吞口水的声音。
何大伟首先回过神来,立刻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我们知道了!保证不让李金枝去找你们!”
说着也顾不得别的,将昏迷的李金枝拖起就走。
旁边的人也都敬畏的看着王永珠,远远的退让开。
王永珠这才歉意的跟早就被这闹剧惊动,躲在杂货铺看了半天热闹的吴掌柜道歉:“吴掌柜,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您看着青石板多少钱,我们赔!”
“不用,不用!哎呀,大侄女,真没看出来啊,你这是——”吴掌柜看着王永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的忌惮和衡量。
王永珠微微一笑,装作没看到,“天生就有一把子好力气而已,让吴掌柜见笑了。”
吴掌柜忙好一顿夸,将心底那点子轻视彻底的打消掉了。
告辞了吴掌柜,兄妹俩在镇上人的围观下,往家赶。
出了镇,眼看前后都没人了,王永珠才开口:“四哥,先前在酒楼,你跟李金枝的那番话,是谁教你的?”
以王永珠对王永平的了解,就算王永平真的开窍了,也不会想到这上面去,后面肯定有人指点。
王永平老老实实的回答:“那几天,你把我赶出去,让我不到晚上不回家,我也没地方去,就上山去,碰到宋家兄弟,他嫌弃我跟在他后面碍事,就提点了我两句。我只找到了那个马车夫,至于那个染料在哪里买的,是宋兄弟告诉我的!”
王永珠眼神一凝,宋重锦这是?
“你今天对李金枝说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王永珠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直接问王永平。
王永平就差把心掏出来了:“小妹,四哥真的知道错了!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我发誓,我要是还喜欢李金枝,惦记她,就让我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王永珠呵呵:“你要是还惦记李金枝,肯定一辈子娶不上媳妇的!就算你想娶,我也不会让你去祸害人家的姑娘!”
王永平……
不过虽然他缺心眼,可是也能看出来,小妹对他今天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回到王家,张婆子今儿个一天哪里都没去,就在家等着闺女回来。
一见王永珠进了院子门,连声的吩咐打水,让江氏去做饭去。
至于王永平,全家人都只当没看到他,他只得乖乖的将背篓放下,去井水边随便的洗了两把。
江氏在灶屋一直热着水,见小姑子回来了,大火把水烧开,将早就擀好的面条放进锅里煮,还卧上了两个荷包蛋。
当然,这都是王永珠的,王永平能跟着有口面吃就不错了。
吃完饭,王永珠把全家人就叫到了王老柱的屋子里。
当着全家人的面,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又将那一百五十两的银票掏出来,递给了张婆子:“这是那一百五十两,我算了一下,加上家里上次剩下的银子,应该差不多可以将咱们家的地给赎买回来了!”
此话一出,王家人一片沸腾。
尤其是王老柱,眼圈都红了。对于他来说,没了土地,就没了根,即使老闺女有了能赚钱的门路,可是他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总感觉脚踏不到实处。
如今听说,能将家里的地给赎买回来,这颗心才算落下一半,只要能将这地都买回来,他就算即刻闭了眼睛,也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珠儿……这个家,多亏了你了!”到此时此刻,王老柱彻底的放下心来。
自己这个老闺女,有良心!靠得住!
想来,这一辈子,五六个孩子,到老了才发现,也只有这个老闺女才是依靠。
王老柱的心情特别的复杂。
其他的人不消说,都是庄户里长大的,都知道土地的重要。
现在知道,又能买回田地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心里都想着,就算那生意做不成了,好歹也还有田地,家里的日子还是能过得去的。
张婆子将银票摸了摸,小心的收起,看着大家喜笑颜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
得瑟啥?高兴啥?都是喝着闺女的血啊!
想想就心疼,不行,不能让闺女白吃了这亏,今儿个得将事情掰扯清楚,不然以后,家里还想着闺女那分红可咋办?
冷哼一声:“都给老娘收着点!有啥可得瑟的?这银子是你们挣的吗?都是靠着珠儿!没珠儿,咱们家现在喝西北风呢!”
被张婆子这么一说,大家脸上都有些讪讪然,尤其是王老柱,王永富和王永平。
身为王家的男丁,一般来说,都是要出去,也确实有些没脸。
“老婆子……你想说啥……”王老柱还是了解自己的这个老婆子的,肯定又是心疼闺女了,想给闺女摸点啥好处。
看在老闺女立了这大功劳的份上,只要不过分,答应了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