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师弟所言极是。(八)(一)(中)(文)(网) | (八).8(八)1(一)z(中)w(文).c o m”
江沽月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到了当前之事上,叹了口气道:“听师弟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这次任务的危险程度增加了不少,绝不能掉以轻心的。”
说着他瞥了眼腰间的储物袋,脸色微苦,“之前废这么大劲儿接了这个任务,是冲着奖励的上百灵石去的,我可不想不明不白间就阴沟里翻了船。”
方南哑然,抬头看了眼天色后,悠然道:“恰好我打算今日回府城一趟,既然师兄来了,倒是可以结伴同行。
“”
江沽月连忙点点头,他巴不得如此,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的。
………………
一片低矮的丘陵内,林木茂密,红叶漫山,偶有几户人家掩映其中,宛如世外桃源。
林子深处,一座占地颇广的庄园前,青苔丛生,柴扉虚掩,蛛网横结,似乎荒废已久。
然而此刻在柴门背后,偏偏有着一道人影躺在藤椅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从外貌来看,他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面容俊秀,身材颀伟,若是放在凡间,定然是个广受欢迎的翩翩公子
秋日暖阳高悬,此人抬起一只手掌,任凭光线从细缝里漏下,微微眯眼,露出几分惬意享受之色来。
四周寂静无声,若是远远望去,院中景象倒真是如同山水田园画一般。
可惜宁静往往无法持续太久,原本只有微风吹拂的山岭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而由远而近地响起,转眼便到了门前。
“砰”的一声!
原本半遮半掩的柴门被来人一推之下,豁然洞开,山风猛然倒灌而入,与此同时,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
俊秀青年似乎早有察觉,但却并未起身回头,懒洋洋地道:“青麟,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到现在才回来,不怕坛主他责骂么?”
入耳的只有一句冷哼,随后是来人毫不客气的声音:“白安,你废话些什么,若不是中途出了变故,以老夫的度怎么可能会如此之慢的,还不过来帮把手?”
“嗯?”
俊秀青年眉头微皱,转过头来,这才看见面前的灰袍人背后竟有一名奄奄一息的半狼之人,当即心下一惊,霍然起身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废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哼,你问我,我又怎么清楚的?”灰袍人冷笑一声,略一弯腰,一边将背后的狼人平放在地上,一边恨恨道:“这孽畜不知又了什么疯,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去寻血食,若不是老夫恰好撞见,早就被找上门来的玉清宗弟子斩于剑下了。”
“玉清宗弟子?是新来的那几个么?”听到这话,俊秀青年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怎么样,实力如何,有没有被你干掉?”
“实力一般,不过炼气十层的修为而已,若是正常斗法,老夫有八成把握可以击败此人。”灰袍人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随后又摇摇头遗憾地道:“不过当时因为离隆阳城不远的缘故,老夫顾忌周围还有别的玉清宗弟子存在,也就没多逗留,带着此子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俊秀青年撇了撇嘴,目光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狼人身上,扫了一遍后,啧啧道:“双爪齐根而断,经脉紊乱不堪,看来黑狼这家伙这次没个几天,别想恢复过来。”
“理他作甚,先抬到底下,以他修炼功法的变态回复能力,丢角落里根本不用管,满月那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灰袍人不以为然地瞥了狼人一眼,随后望着屋里空荡荡的大堂,皱眉道:“杨护法呢,他怎么还没回来,莫非又偷偷跑出去喝酒了?”
俊秀青年打了个哈欠,又懒懒地躺回了藤椅中,眼睛半闭半睁地道:“不知道,一大早出去就没见影子,说不定还真的去山下小镇喝酒去了,不过人家虽然修为不高,但和坛主关系莫逆,再怎么浪荡也不会被责怪,岂是你我能够管得了的?”
“再过几日便是月满之夜,大战在即,还是稳妥些好。”
灰袍人无奈地叹息一声,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又见俊秀青年不怎么想帮忙的样子,只好自己扛起黑狼,大步踏入门槛,脚步声渐远,转眼便没了踪影。
指尖微点,一缕幽风忽而从俊秀青年的手中逸散开来,轻轻将柴门掩上,而藤椅上,俊秀青年缓缓睁开眼睛,望着万里晴空,嘴角带上了些许笑意,喃喃道:“玉清宗的弟子是么……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
集贤府城,太清道观。
巍峨的灵官殿后,是一道两丈来高的拱门,两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道童身着淡蓝色道袍,手揽拂尘,分立两旁。
这却是太清道观的规矩了,殿内有道长议事时,门外往往会安排道童轮值,一来端肃仪容,二来可以充作门童,以免有不长眼的闲人闯入,平白误了正事。
此刻,右侧的道童面庞线条明朗,神色坚毅,目光直视着前方,任凭秋风吹拂,叶落于肩,身体依然动也不动,犹如一尊塑像。
这名被赐道号“清风”的小道童半个时辰前刚被观内师叔交代,如今身后的殿内有着数位真正的仙家人物在谈与魔教有关的要紧之事,要他和被师弟“明月”一道侍立在门口直到会谈结束,在此期间不得露出半点疲态,否则出了意外,重则驱逐出观,轻则禁闭半月。
这规矩不可谓不严,但让清风小道童能纹丝不动地站在这里半个时辰的原因,却并非只是这么简单,实际上,孤儿出身的他,自从被挑拣进入太清道观后,一直对传说中的仙人向往不已,做梦都恨不得能够踏上仙道的。
如今被师叔告知,有仙人正在咫尺外的殿内,这让清风又如何不心生澎湃,激动地难以自已的?
这种情况下,别说有森严的门规了,就算没有任何限制,对仙人崇敬不已的清风都自甘为之侍奉于门下的,又怎敢有半点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