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悦和兰溶月刚刚回到帐篷中,夏侯文仁的贴身侍卫竹青已经在兰悦的帐篷外候着了,兰悦微微低头,影藏自己眼底的情绪。
“郡主,可否去见殿下一面。”竹青祈求的看着兰悦,这些年他亲眼看到了夏侯文仁的苦楚,当年的分别夏侯文仁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竹青无法评判兰悦,五年前兰悦拒婚、毁容,五年间,兰悦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没有亲眼所见,无法多说一句,王府大院,一个毁容女子的生活,就是外人不说他也知道一些。
夏侯文仁的叮嘱,竹青无法将五年来的事情告诉兰悦,用夏侯文仁的话来说,失约的是他,错的是也是他。
“我不会去见他,我和他已经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见了又能如何?五年来,她不是没想过他会找她,她也曾有过一次期待,只是当所有的期待都变成失望,当失望变成绝望,当绝望变成地狱的时候,一切都化成了泡沫,烟消云散了。
“郡主,这或许是最后一面,请郡主过去一趟。”竹青跪下请求道,竹青一跪,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兰溶月微微蹙眉,此举不是在威胁兰悦吗?竹青可是南曜国的人,若兰悦拒绝,势必会引起不少风波。
兰悦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我去。”
竹青没有看到兰悦脸上的嘲笑,只觉心中松了一口气。
“溶月,我过去一下。”兰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侯文仁,不爱也不恨,对她来说,夏侯文仁已经过去了,曾经的年少轻狂她已经付出了代价,看清后,她明白,嫁一个不爱的人未必是归宿,大院中的争斗,让她厌恶,这辈子,她一个人就好。
兰溶月点了点头,目送兰悦离开。
“小姐,薛国公府薛大公子到了。”九儿刚刚听过汇报,小声对兰溶月禀报道。
“他?”
薛国公府的大公子正是兰悦早前的未婚夫,当年事情背后究竟有什么,除了兰悦、兰长宁之外就数这位薛公子最清楚,只是次年薛公子另娶他人,如今已经有一对可爱的儿女了。
“若没错,应该是她所为。”
“有戏可看,那就看戏。”无论兰悦想做什么都不会和她产生利益上的冲突,对兰溶月而言,这点就足够了,“注意兰长宁哪里,告诉灵宓,在关键时候帮兰悦一把,务必让事情完美。”
“是。”
兰悦走进夏侯文仁的帐篷,夏侯文仁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走进来的兰悦,他知道她毁了容,容貌恢复是出自于鬼医之手,鬼医之名,夏侯文仁自然知晓,能让鬼医出手救治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夏侯文仁不敢想象。
竹青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心中不明,御医明明说殿下伤势很重,有性命之忧,为何?此刻见到夏侯文仁却与御医所说不同。
“我来了,谢谢你当时救了我,需要什么报酬,直接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兰悦眼神平静,似乎跌不起一丝波澜。
夏侯文仁看着兰悦,原本心中的高兴听着兰悦的话瞬间跌入谷底。
“不用,那是我愿意的。”
“既然是你自愿的,那就不要邀恩挟持,要求我报恩,没有你,我也未必会死,夏侯文仁,你我之间,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从今以后,你我形如陌路,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我心中没了你,你又就不要再苦苦纠缠,不要让我对你的漠视到最终都变成厌恶和憎恨。”
看着夏侯文仁的样子,兰悦就知道他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没有想到夏侯文仁会借故让她过来,快死了,最后一面,这种骗人的话她居然信了,居然做不到漠视,不过,此刻她死心了。
果然,世界上还是没有纯粹的爱,无缘无故的爱,当爱变成执着就已经变质了。
“当年是我不好,我不想去解释什么,但我要告诉你,我对你的心,自始至终,从未变过,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夏侯文仁一个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肩上一丝鲜血冒出来。
“是吗?”兰悦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嘲讽,这样的话,五年前,她信,五年后,她宁愿相信天空永远是黑夜,也绝不会相信他。
“你对我可还有一丝真心。”夏侯文仁期待的看着兰悦,只要兰悦还有一丝真心,他就以全心填满她的心。
“没有。”
兰悦十分果断的回答,夏侯文仁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走吧。”夏侯文仁看着兰悦,纵使心中十分不愿意兰悦离开,可是却不想此刻将兰悦留下,此刻留下兰悦,她在兰悦心中会变成恨和厌恶。
从未怕过什么的夏侯文仁,此刻真的害怕急了。
兰悦没有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他可知道,每一次见到他,她就会觉得自己不堪,比起昔日的山盟海誓,现实已经抹杀了所有的一切,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回来了。”
兰悦的神情平静,或许说她让自己内心平静,难以让没有多问,只是递上一杯温水给兰悦。
“溶月,你说,时光可以倒流吗?”兰悦接过温水,一口饮尽。
她骗过了夏侯文仁,可她没有骗过她自己,在看到夏侯文仁伤口渗出血的时候,她的心颤抖了,只是一切回不去了。
“时光永远无法倒流,就算时光能倒流,你还是你,心不变,人就不会变。”
时光倒流,她也曾经期待过,重活一世,前世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人的记忆不变,忘记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是啊,时光是无法倒流的,就算能倒流又能如何,该生了一切还是会生,无法自欺欺人。”
兰溶月没有安慰兰悦,此刻安慰的话太过于虚伪,片刻后兰悦起身离去。
“去查一下夏侯文仁。”
夏侯文仁的伤势很重,但不足以致命,这中间的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是。”
“顺便再将夏侯文仁的病情透露给他,命悬一线,可不是一个御医常理的诊断。”两人的背后,有人在推动,只是兰悦此刻显然已经无法理智的去判断了。
“好。”
九儿离开后,兰溶月悄悄去了关押连翘的地方,哀求声不断,连翘与兰悦相处五年,从未想过因为一个兰溶月她会落入如此境地。
“是你…妖女。”连翘看清兰溶月后,直接开口骂,若非是因为兰溶月,她又怎会落入这般境地。
“万蚁噬心的滋味果然还没有泯灭你的神智,看来我猜得不错,你果然不是一个普通人,说说看,你来自哪一国。”
“妖女,我说了你也不会放过我,就算你能放了我,我也活不了,你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告诉你吗?”连翘狠狠的瞪着兰溶月,眼底恨意席卷,她怎么不会很兰溶月,她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因为兰溶月。
“你不会,但我可以猜猜。”连翘若是有人精心培养,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开口,这点兰溶月很清楚,“既然如此,不如我来猜猜。”
“南曜国。”
……
“燕国。”
……
“楼兰。”
……
“都不是,莫非是云天国。”
兰溶月的话,连翘眼底微微颤抖了一下。
看着连翘的反应,兰溶月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看来你是还不够痛苦,想骗我吗?你还差了点,我真的很高兴,兰悦没有毁掉你的眼睛。”
兰溶月的话连翘觉得莫名其妙,这和她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兰悦莫名的看向兰溶月,噬心之痛,让她痛苦不已。
“妖女,你杀了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的确,你的主人是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现在现,原来事情还可以更有趣,燕国,慕容珏,燕国的现任皇后,你说,事情是不是越来越有趣了。”
兰溶月在说道燕国的时候,连翘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比起刻意的反应,一个人的本能更加能说明一切,兰溶月看到是连翘的本能反应。
“你…”连翘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似乎印证了她对兰溶月的称呼,兰溶月真的是一个妖女。
“破坏兰悦和夏侯文仁,知道兰长宁的心思,看来只身千里之外还能算计一切,不错,才智不错只得嘉奖,你知道为什么你还如此清醒吗?”
兰溶月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磨灭着连翘的神智,让她一步一步靠近地狱。
“杀了我。”连翘哀求道,眼底闪过苦涩,若她不死,死的就是她在乎的人。
“我不会杀了你,你昏迷的时候,我喂了特殊的药给你,你要你活着就会一直清醒,看着自己死去的滋味一定不错,好好享受吧。”
“为什么?”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最不喜欢别人破坏我的棋,谁都不例外。”兰溶月说完,停下脚步,“不过我应该感谢你,事情会因为你变得更有趣。”
离开山洞后,九儿心中满是疑问。
“小姐,为何告诉连翘这么多。”
“折磨一个人的心智比折磨一个人的身体更有趣。”
连翘卧底,身后必然有一股很大的势力,看连翘的模样,应该是有一个她更为在乎的人。
九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兰溶月的话就算是连翘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毕竟她是刺杀兰溶月的人。
“是该去见见夏侯文仁了。”
兰溶月不认为夏侯文仁对兰悦毫无真心,相反,夏侯文仁爱的很深,很真,只是他也有苦衷,或许爱情的世界中从来不是完美的。
兰溶月的到来,夏侯文仁倍感意外。
“郡主。”夏侯文仁起身,伤口吃痛的粗了蹙眉。
“看来还死不了。”
竹青闻言,目露凶光,真要开口,便被夏侯文仁制止住了。
“多谢郡主。”夏侯文仁神情亦如往日一般温和,文,文质彬彬,的确是对夏侯文仁最少的形容,只是生于皇室,眼前的模样有岂会是真正的本性。
“能单独谈谈吗?”
“竹青,你先出去。”
“殿下…”
“出去。”夏侯文仁眼神一冷,竹青无奈,领命离开。
竹青离去后,兰溶月示意九儿离开,她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让太多的人听到,包括竹青。
“郡主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看来,你果然是个明白人,江山和兰悦之间,谁更重要。”兰溶月看向夏侯文仁直接问道,聪明人不会在另一个聪明人之跟前掩藏自己的心。
“兰悦。”夏侯文仁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对江山他从未有丝毫的忌惮,江山太大,他的心太小,只容得下一个人。
“五年前的事情我大致知道一些,不过似乎你还看得不够清楚,南曜国和燕国世代交好,你母妃更是燕国公主,当年你母亲命悬一线,你离开亦是人之常情,不过你没有本事控制自己身边的事情,也没有本事保护好兰悦,这是事实。”
夏侯文仁静静的坐着,兰溶月的话,他无法反驳,一切都是事实,他保护不好兰悦,同样保护不好母妃。
“看来郡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夏侯文仁眼底没有一丝惊讶,五年前,他母妃去世,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因为五年前他母妃的死是何其惨烈,让他跌入了一辈子的深渊,低谷,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恢复自由身。
“有钱能使鬼推磨,刚好,我很会赚钱。”
“一掷万金,郡主的确很会赚钱。”夏侯文仁承认兰溶月的本事,女子之身,毫不犹豫的如青楼,晏苍岚不仅没有制止,反倒同行,天下间也只此一家了。
对于晏苍岚,夏侯文仁也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那个如杀神般的男子会动心。
“回到正题,当年你母妃的死,或许和燕国有关,兰悦之所以落入这般境地,也是因为你的缘故。”虽然无证据,但兰溶月已经猜测出了一个大概。
“什么意思。”话题急转直下,夏侯文仁差点反应不过来。
“五年前,若是你求亲,我们这位陛下一定会同意,两国联姻,比一个薛国公府更重要,美名是成全了一对佳人,利益是两国和平,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情,只是为了破坏两国联姻。”
兰溶月本想将这些事情告诉兰悦,可是告诉兰悦,兰悦只是更加痛苦。
夏侯文仁沉默了许久,燕国一直和南曜交好,两国之间,一直都很和平,基本无战乱,当初他的确从未怀疑过燕国,为何从兰溶月口中说出来,全是疑点。
“郡主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
夏侯文仁动手,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利益,棋子要控制的好,才不会至于成为废子,有用的棋子才有价值,更换可那人想她死,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无所求,这不是郡主。”
“我要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放心,代价你给得起。”兰溶月还真没有想过要对夏侯文仁要写什么,不过,有利益的纠葛的确更加让人放心。
“那就好。”
从来再次见到兰悦的那一刻起,夏侯文仁心中就知道,这一辈子,他只想保护一个女人,不惜一切代价。
“御医诊断,命悬一线,这件事事情你自己处理。”
兰嗣让御医借用命悬一线之名,利用竹青,让竹青请来兰悦,殊不知,事情是反效果。
“我明白了,多谢郡主,它日郡主所求只要不伤及瑜儿,无论什么我都答应,至于命悬一线之事,多谢郡主,我会好好处理。”
瑜,是兰悦的小字。
夏侯文仁隐约察觉到兰溶月的目的是东陵不安,知道兰嗣算计他的可以刻开始,他的目的和兰溶月相同,这不算是他对兰溶月的报酬,顶多只能算是他自己的泄。
对于兰溶月想要的东西夏侯文仁没有丝毫的兴趣,对他而言,今后的生命之剩下一人,仅此而已。
兰溶月没有多说,也没有反对,直接转身离开了帐篷。
兰溶月走后,夏侯文仁见桌上留下一瓶丹药,他刚刚失神了,竟然没有现。
“殿下。”兰溶月离开后,竹青急匆匆的走进来。
“无碍,以后不用防着她。”
夏侯文仁明白,兰溶月能和他谈,告诉他这么多,若是他在防着兰溶月,兰溶月未必不知道,既然利益不冲突,他也没有必要防着兰溶月,最重要的是兰溶月何兰悦交好。
“是。”
夏侯文仁打开瓷瓶,拿出一颗药,放入嘴中,一股清香,瞬间传遍味蕾,夏侯文仁顿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兰溶月没走几步便于晏苍岚巧遇?
“真巧?”
“我与溶月心有灵犀。”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监视我呢?”
“好吧,我在等你,溶月,我们似乎忘记给苍鹰宝宝取名字了。”晏苍岚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兰悦拒绝夏侯文仁,自然瞒不过晏苍岚的眼线,他可不想操之过急。
夏侯文仁就是操之过急的下场,虽然不一定是他自愿的。
“对哦,差点忘了。”兰溶月想起蛇皇的名字,决定要去一个霸气威武的名字。
“九霄,溶月觉得如何?”晏苍岚看着兰溶月的脸颊,九霄凌云是天空,苍,天空,最重要的是让兰溶月看到苍鹰的时候就会想起他。
“不错,九霄凌云,霸者之意。”比起蛇皇的蛋蛋好太多了。
蛋蛋若是知道兰溶月的心思,一定会狠狠的抱怨零露一番,只可惜它不会说话。
“白色的羽毛,另一只就直接叫天羽。”兰溶月取名,粗暴简单,却又不失大气,九霄是指天空,她取名自然不能逊色于晏苍岚,天自然是指天空,羽则是羽翼之意。
“天羽,九霄。”晏苍岚心中想着都是天空,真好,如今就差一片自由的天地了。
“溶月,晚宴快开始了,我先送你回去,等下再去接你。”
想必白天有人调戏兰溶月,晏苍岚就气不打一处来,人他不会留着,不过不是眼下,离开围场之日就是那人死之日。
“好。”兰溶月很想说,她能拒绝吗?貌似拒绝也没有用。
兰溶月回到帐篷,兰悦已经在帐篷内等着了。
“你去见他了?”兰悦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夏侯文仁。
“嗯。”
兰悦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兰溶月此事。
“他伤势很重,不过生命无忧,东陵国的御医医术很差。”兰溶月的话已经透露了很多线索,这一刻她选择了告诉兰悦实情,毕竟兰悦能直接询问她,足以见得没有怀疑她。
“我只是不想在继续纠缠下去,我没有资格。”兰悦漆黑的眼底被黑暗环绕。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资格。
兰悦心中的苦,不是她能理会的。
“薛公子到了,长公主刚刚也到了,秘密而来。”
“她终于到了。”兰悦并没有收到兰长宁来的消息,不然她真打算提前送她几分大礼。
“连翘已经没用了,你可以随便处置。”
她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留着连翘,只会坏事。
“好,溶月,谢谢你。”兰悦感激的看着兰溶月,“谢谢你不问我过去,不嫌弃我…”脏,这个字兰悦无法说出口。
她已经脏了,所以关于爱、家庭,一切她都没有资格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你只是你而已。”
“恩,我先走了。”兰悦松了一口气。
“兰悦,你说你没有归处,只要你愿意,永远可以将我当做你的归处。”
“我会的。”
兰悦心微微颤抖了一下,荣华富贵,她不想要,只想要一个能归去的地方。
宴会上,晏苍岚将兰溶月护在身边,美其名曰,保护兰溶月。
“晏苍岚,你能放开吗?”她怎么现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找机会占便宜,能不能放开她的手。
“溶月,有些冷,别感冒了。”晏苍岚光明正大的说道,就是不松开。
“我要吃东西。”
“我喂你。”
……
兰溶月倍感无奈,她很想说,她不残,自己有手。
两人的举动在外人的眼中就成了打情骂俏,夏侯文仁虽然好了很度,脸色依旧苍白,看了一眼晏苍岚和兰溶月,随后便移开了目光。
曾经,他也有过那样的时光,今后,他也要那样的时光。
兰悦静静的坐着目光一直未曾从兰长宁脸色移开。
兰长宁了解兰悦,兰悦又何尝不了解兰长宁呢?
宴会过了一半后,兰长宁借故离开。
片刻后,有人叫兰悦离开。
“悦儿,你还在恨我吗?”兰长宁将兰悦带到自己帐篷中,小声询问道,她没有子女,一直将兰悦当成自己的女儿,可是终究不是亲生的,在自己和兰悦之间,她选择了自己。
“恨,又能如何,能让我的身子便干净吗?”
“你真的那么喜欢夏侯文仁吗?”
兰长宁心中有些不满,夏侯文仁远在南曜国,而且这几年并不得南曜陛下疼爱,一个不得圣心的皇子,下场如何,兰长宁再清楚不过。
“不,我不喜欢他。”兰悦落音,眼底闪过一丝伤痛,继续道,“或许曾经喜欢过,可是我已经是薛公子的人,又何谈另嫁他人。”
兰长宁一脸质疑的看着兰悦,今日薛公子来,兰长宁也觉得意外。
“悦儿,你可愿意嫁入薛国公府。”
“愿意又能如何,别忘了是他毁了我的容貌。”兰悦静静的站着,身边似乎都透着哀伤。
“若你愿意,薛国公府一品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条件?”
“五年前的事情我错了,当做是我弥补你,我是真的想让你幸福快乐。”兰长宁看着兰悦,心中戒备未减。
“好,只要能远离夏侯文仁,我愿意。”
听到这句话,兰长宁松一口气,心中以为,兰悦清楚,就算兰悦能嫁给夏侯文仁,可是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又岂能为他国皇子妃,清白毁了,只能是嫁给毁掉清白的那个人。
“好,你在帐篷中等我。”
兰长宁说完,离开帐篷,兰悦静静的候着,许久之后,觉得有些疲倦,莫非是白天受伤的缘故,兰悦虽然觉得疲倦,但神智十分清楚。
“快走。”正在兰悦无法维持清醒的时候,一个声音唤醒了兰悦。
“你是谁?”兰悦看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惊恐中清醒过来。
“虽然你服用了药物,可是这种迷。药出自唐家,不是你可以抵抗的。”易容成兰悦的灵宓小声说道,随后现忘记了重点,小声补充道,“小姐让我来看着你,只是没想到你付用自己来设陷阱,蠢,还不会爱惜自己。”
“溶月?”
“还不算蠢过头,快走。”灵宓指了指不远处被花开一道口子的帐篷,小声说道。
“好。”兰悦知道,迷。药下,她已经无法维持清醒,若是留下来,只怕会功亏一篑,得不偿失,她还是看错了兰长宁,没想到兰长宁为了不出现意外,居然会用唐门的独家迷。药。
兰悦离开后,灵宓纠结的拿出两包药粉。
“用谁做的好呢?虽然想试试我做的药效,可是主子的做的药效似乎更好,算了,还是用主子的,顶多等下再换人试药好了。”
灵宓嘀咕完,将药粉倒入香炉中,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心中不停的说,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长公主,不知道你要约我谈什么?”一个男声对已经走进帐篷的兰长宁问道。
“进来说。”
“五年前,悦儿的确是处子之身……”兰长宁的解释,薛公子脸色越来愈苍白,他毁掉兰悦的容貌,并不是因为兰悦是不是处子之身,而是因为时候兰悦废了他,他是有子嗣,可是那只是为了继承国公之位。
兰长宁的解释,薛公子脸色由白变红润,兰长宁对他的反应,心中十分满意,就算薛公子不愿意又如何,今夜之后,她只要除掉如今薛国公府少夫人就好。
走进里间,两人已经渐渐失去了神智,薛公子看向兰长宁的目光露出一丝杀意,五年前,兰长宁的设计让他不能做一个男人,五年后,兰长宁居然有故伎重演。
只可惜,药物下,两人渐渐失去了理智。
原本已经昏迷的灵宓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怀疑,随后从划开的地方走出敞篷,停留了片刻之后。
“你行不行…”
一句话,让灵宓满腹疑问。
“你当初是不是伤了薛公子的关键部位。”灵宓在后面的小帐篷找到了兰悦,直接开口问道。
“好像是…”兰悦低着头,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事情她的确记得不太清楚了。
“那个位置?”
“我不知道。”
当年兰悦只是一个闺阁千金,清白被毁,清醒后反击,当时她并未在意太多。
“剩下的交给你了,你最好再丢个一人进去,若薛公子是个太监,你计划就落空了。”毁人清白的事情灵宓虽然愿意做,也十分期待看戏。
这样的戏在兰溶月身边可不多见,毕竟毁清白兰溶月会觉得脏了自己的手,毕竟处理人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
兰悦闻言,立即走了出去。
灵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今夜兰悦是不能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了,她可以去晃一晃,顺便帮一下兰悦,兰悦的手段她还是很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