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柴成业被掳,丰华看得很淡。而捉来叶祖辉,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胆敢袭击天衍宗的镇山祖师,不给予惩戒,天衍宗的尊严何在?
能给他抓回来,也是难能可贵的事情,毕竟汤瀚还在场。
安慰了陈让几句,便与陈让分开。
按照闫存贵的记忆,他的府邸位于一座独立的山峰之中,走出里许便见到了两位熟悉的身影。一位是谷婧,另一位是伤势有了好转的殳曼。
陈让没好气地看了谷婧一眼,便继续前行。
谷婧大体明白陈让的心思,紧随其后道:“师伯恕罪,弟子人微言轻,在那种场合帮不上师伯什么忙,弟子无用。”
“好了,我知道你是剑湖峰的人,剑湖峰正好归刘栋管理,得罪上官的事,任谁都不愿去做的,可谷婧我得告诉你,秉持公道的心,你应该坚持下去。行了,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认识路。”听谷婧主动认错,陈让也不过于纠缠,因为谷婧确实没办法为他说话。
谷婧一听,师伯虽然理解自己,可还是有点生气,于是跟进道:“弟子,应该先送师伯回去,不然那些不开眼的下人,冲撞了师伯就不好了。”
“哼!”陈让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谷婧,继续向前走了。
又走了约莫几里山路,眼前出现了一座挺拔的高峰,山峰云雾缭绕,还隐隐约约有飞瀑流出,非常壮美。
这就是闫存贵的洞府所在,桂玉峰,山中最大的宫殿桂玉宫就是他的休憩之所,最高的峰顶有一处桂玉亭是他的修炼感悟之地。
真如谷婧所说,峰中照顾闫存贵生活起居的弟子仆从,虽然有人打过招呼,可具体什么样,还不是很清楚,好在谷婧给他们做了介绍,陈让入住的也很顺利。
虽说由陈让变成左东园这段时间,他很少受人照顾,刚开始有这么多人伺候自己,真就不习惯,不过他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周国王子,所以久而久之,他又有了熟悉感。
而殳曼则被他特意安排在了偏殿,离自己很近,说话往来也方便,只是他刚刚进入天衍宗,主要还是要殳曼稍安勿躁。
殳曼自然想得开,如今她伤势未愈,只能现在这里养伤。唯一让她感到别扭的是这桂玉峰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一种将她看做陈让情人的神情。叫她浑身上下哪都别扭。
陈让回到桂玉峰后,不少人都来拜访,同辈的师兄弟,甚至那些超级高手,现任掌门朴大海,最叫陈让意外的是翠微峰的常莹,身体不便也来拜会自己。
有过了两日,丰华真人派人叫陈让到天衍宗的主峰——九龙岭,有要事相商。
陈让心中暗道,又是要事相商,虽然怀疑这要事的级别,可他还是痛快的跟来人去了。
到了九龙岭,那山中景致比桂玉峰更胜一筹,山中建筑更是鳞次栉比,气势恢宏,山中最大殿便是都庞殿。
它有点像随国江中城王宫中的乾阳殿,但凡重大活动与事项都在此地举行,今日丰华将陈让叫到此地商议要事,看来事情不简单。
进入殿内,陈让先看到了跪在殿中的贺义厅与叶祖辉,随即才看到殿内主座上的丰华,旁边陪侍的是朴大海。
这朴大海先给陈让请了安,陈让也同丰华见过礼,这才进入今天的话题。
如何处置殿中跪着的这两人?因为,处理两个人容易,可他们背后的势力,天衍宗却不能不顾及,尤其是叶祖辉身后岳山宗,不能不考虑。
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贺义厅好像无论处置都行,天衍宗基本上没有将五月教放在眼里,陈让倒是需要他,将来可拿他与五月教交换付薪。
如果宗门没有意见,那就将贺义厅交给自己处理。
丰华当然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毕竟这两个人是冲着陈让来的,而且都要取了陈让的性命,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丰华都应该征询一下陈让的意见。
即便陈让不愿意,他也可以通过言辞来说服陈让,但前提是得叫陈让知道此事,否则极易产生矛盾,即便如今闫存贵只剩魂元了,他也要照顾师弟的感受,这就是丰华会做人的道理。
至于叶祖辉,丰华希望用他换回柴成业。
陈让当然同意不过他也提了一个要求,丰华看了朴大海一眼,思量片刻便同意了。三人又闲叙了几句,便各自离开。
陈让带着两名俘虏,回往桂玉峰。
原来陈让向丰华提出,要带叶祖辉回到自己的山峰内,独自拷问叶祖辉为何,非要致自己于死地。
按照常理,即便是陈让想拷问叶祖辉,也使得有宗门的其他人在场的,陈让的要求属于破例,所以丰华都有些含糊,看了朴大海一眼,不过他还是同意了。
贺义厅本来就是丰华送给陈让的,因此给他找个僻静的地方关押了起来,叶祖辉被带到桂玉宫内,禁制开启后,陈让便开启了自己一个人的严刑拷打。
叶祖辉也是个人物,基本都抗受的下来,当然也有他受不了的,疼叫的他偶尔昏死过去,只是始终不愿多讲。
好像,他知道,陈让向丰华保障了不伤他性命,所以他能够坚挺。
有些束手无策的陈让,开始向闫存贵的记忆查询拷问手段,还真让他翻到一个办法:宫刑。
而这种宫刑,不光是净身,还包括各种侮辱人格的淫刑在内。
叶祖辉尚未受刑,光听听已经内心崩溃,基本上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陈让至此才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遭遇,那么便有几个问题或抉择,也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该何去何从,他有陷入了久久的思绪之中。
马上回周国,或者修养一段时间,借助天衍宗的力量,再杀回去报仇。
不在乎此前的自己,完成自己当下的承诺,与从前的自己做彻底的切割,或者以后寻得机会再报仇,不过不管结果如何都回归当下的自己。
选项并不多,可真正做出选择,却异常艰难,这些话他又不能与外人说,只能自己在那里冥思苦想。
只是就在此时,宫外有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