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中的能力手腕以及政坛根基势力远无法和蔡京相提并论。
蔡京为相是近似皇帝的一言九鼎,皇帝不动就谁也奈何不得蔡京的权威。
其他人再大本事,再不服再厌恶,也得老实听蔡京摆布按蔡京的意思办事。而白居中当宰相,大事就得商量着来。
张邦昌很愿意让白居中顶在前面,尤其是在眼下大宋遭受重创的大难乱摊子中,大宋局势诡异难测,由野心难耐的白居中当头顶雷,自己悠然于后从容周旋应对是最好不过了。
历史上,他靠这套做第二不做第一官场生存原则,端着士林君子官员的作派左右逢源巧妙谋利却建立了威望,稳立朝中,结果被金军相中强迫当了取代大宋的伪楚皇帝,最终还是死在当了第一这种出头鸟上,成了史实莫大讽刺。
京城在鸡飞狗跳追查借谋害蔡相众儿孙公子牵连祸害众朝臣引动朝局动荡的奸贼。
但能查到什么?
蔡京被绑架的重要儿孙,当初在海盗扣押时就被不知不觉中下了一种毒药。
其他蔡京不重视不关心去管,海盗也就不稀得费事绑架的蔡家儿孙,都是吃喝嫖赌五毒不俱全也至少占几样的浪荡坏蛋衙内,仗着家势整天在京城纵意胡混,在青楼,在赌场,在各种五花八门的浪荡地逞凶耍威风当祸害,被时迁等盯上下药太容易。
这种毒药是海盗帝国在研制抗热带病毒的特效药的过程中,用热带植物中提取的成分配合化学制剂无意中发明的一种神经毒素。它是种慢性药物,潜伏期很长,不直接作用于伤骨肉损气血内脏,专门毒蚀神经,悄悄损害的是人的精神,削弱的是人的意志,最终表现的威力是诱发人的心魔,刺激起人体全部潜力集中暴发武力暴力。
最先品尝到这种毒药效用的人体对象其实是倭寇,而不是蔡京的儿孙。
海盗帝国的医学专家们无意中发明了此药后,在实验的动物身上察觉了此药的奇特威力,很惊奇,感觉应该在某些方面有大作用,尤其是在隐秘的间谍战中可能起到神奇作用,但不知道对人具体有什么作用。
刚好,同困于倭岛上竞争谋生的高丽棒子和倭人居然停手不再打仗了。赵岳知道后,对此很不满意。
一方是有噬主习惯的墙头草看门狗,一方是根本养不熟喂不饱的虚伪自大海狼,你妈的,你们聚在一块争夺有限的生存空间,怎么可以也搞起汉民族喜欢搞后来不得不妥协着搞的和平共处共谋发展来?
尤其是狼性十足,对外敌异常凶残,对自己人也同样不乏凶残的倭人,你们居然能容忍异族棒子霸占你们的生存根本地。
这可不行。
不论为了什么,你们两族能容忍对方。我不能容忍,你们都有噬主狗性民族特征,那就应该疯狗一样一直打下去。
于是,这点小事不劳尊贵又忙得不可开交的亲王殿下亲自费心,医学专家委托间谍把药弄到倭岛试验一下人体效果。
潜藏在倭岛的倭人间谍利用同族的欺骗优势,把毒药轻易用在了那些主张停战实际上是想先谋求天皇位统一倭国政权再打棒子并顺势铲除异己的几个实力强大的门阀身上。
实验效果表明:
中毒者,外表谁也看不出异常,他自己也察觉不出身体出现异常,大夫们也检查不出中毒迹象,除非也懂化验血并有化验先进的科技化验手段。毒药效用悄悄进行,潜伏于患者体内,到了一定程度和时机,受到刺激,患者冲动亢奋失控就会引爆。
实际上祸害倭人和蔡京子孙的不是毒药本身,而是潜藏在心底的各种邪恶之念。
药效的作用只是撕破伪装诱发引导出了本性上的邪恶凶残。
本性邪恶执念越深,骨子里暗藏的凶残越强,药效爆发后的威力就会越大。患者表现出的杀伤力和疯狂劲就越惊人。
蔡京的三子蔡翛是骨子里极度重视家中权势的,丝毫容不得谁挑战或剥夺这种权势,所以爆发残杀他怀疑起了背叛的同党。
蔡京的宠爱小儿子平日心里嫉恨嘲笑父亲那么老迈无用了还贪婪抢夺霸占一个又一个他眼热的美色,才会表现出荒唐一幕。
总之,这次大爆发,证明了倭人门阀、蔡家儿孙尊贵优雅背后隐藏的丑恶执念灵魂是多么邪恶凶残霸道疯狂。
中毒死了都是死于自己的丑恶灵魂,纯属于自己把自己作死。若灵魂不那么肮脏扭曲,药效的威力就不会那么大。
如此死了,就算真有地狱审判,想向阎王爷申辩罪孽,表达死得冤枉也无法摆脱源于自身的丑恶带来的报应罪责,只能自认倒霉该死。
不得不提一句的是,倭岛大门阀骨子里的邪恶凶残霸道疯狂更强大,还会武擅长杀人,药效引发的威力自然更惊人,都骤然发狂杀死了不少重臣大将家人,还搞死了自己搞垮了家族门阀势力,引起倭岛门阀势力进一步大洗牌,并怀疑是棒子假和平耍的计,为报复,也是怕自己莫名其妙中招,大小门阀联合起来又发动进攻。二族大战再爆。
白居中上位后,立即向皇帝展示他的治国之能,全力着手恢复大灾造成的重创。
得露赶紧两手,才能迅速稳固好不容易熬到手的相位。
首先,他向皇帝建议把在京城金明池中训练的数万水军禁军全部调到江南沿海重城驻扎防守。
想打击海盗,东京水池子里练出来的水军怎么可能有能力战败在海上纵横惯了的海盗呢?
想得真正的海上劲旅,就不能把水军禁军精锐老放在京城水池子里瞎练耽误工夫。
得弄到海边见识到真正的大海凶威和习性。
调禁军到江南,可以快速恢复江南比如苏杭这样的要害重镇秩序,防止海盗随意再登陆,又可训练海上水性真战斗力。
皇帝赵佶听了,点头赞道是个好主意。
白居中得到认可鼓舞,精神振奋,彻底忘了丧子之痛,沉浸在新得的至尊相权执掌的快感和没有蔡京压制的自在中。
其次,在全国清理私通海盗的将士的过程中,从内陆各地清理好的可靠军队中抽调部分将士到沿海混编组建遭劫州府的守军。不再象以往那样以当地人为驻军。也不选民壮当兵耗费时间训练耽误镇守。
镇海将士们的家在内地,不容易投靠海盗,又来自各地分为不同人群,难以协同一致搞背叛,有矛盾就有检举揭发,驻军将士会自发相互监视牵制,当地官府就能及时察觉隐患并着手镇压清理敢私通海盗的叛国将士能守住沿海。
江南军队及时补充到位并迅速起到应有的作用,牵制在江南负责监管江南百姓的十万禁军也就能早日撤回,继续防卫京城。
皇帝赵佶连连点头称善。
让高俅一下子损失了四十万禁军,京城防御本就不足,剩下的一半禁军还有十万暂时驻守在江南,造成京城兵力更空虚,赵佶这些日子里心里发虚的很,总感觉不安全,总做恶梦,能早日抽江南禁军回防京城,他自然欢喜认可是好主意。
白居中开始得意洋洋。
其三,遭劫各州府的人口得尽快恢复,得有充足人力继续利用当地有利条件搞生产发展经济,担负起朝廷的赋税重任。大宋缺的是可耕种的优良田地,不缺人口劳动力。策略是各地狭乡无地缺地耕种的百姓分流迁移补充到缺人的沿海。
这招是蔡京在山东闹强盗军那次为补充人口用过的,不新鲜。
但白居中主张的是,这次要严格控制迁移的人口,不能象上次那样乱哄哄一窝蜂,结果便宜了海盗劫掠人口。
这次,内地百姓,谁家想迁移得先去当地官府报名申请,获得批准,拿到迁移许可证明才可上路,并由沿途官府接力监管,杜绝乱迁让海盗再钻了空子。否则非常时行非常法。胡乱迁移的百姓被截获,一律按通海贼问罪。
这样就能有效控制好正常社会秩序。
并且,为鼓励内地狭乡百姓愿意主动申请迁移,朝廷应该把没收的大量土地和空白田地分给移民,实行耕者有其田的政策。移民家有多大人口实力占地耕种,就按实际情况合理认定其占有的田地。
同时,大宋要恢复和重新完善严格的保甲制度,消除十几年自由商业和务工流动对大宋人口控制制度的冲击破坏。并严查海盗派入大宋民间蛊惑人心的奸细和敢接触和配合海盗奸细的人。抓到一个杀一个,杳到一门,斩一门。决不手软。
如此能更进一步杜绝海盗蛊惑抢掠人口的空子。
赵佶满意点头,称白爱卿考虑得周详。
白居中越发得意。
他当首相,接了蔡京留下的乱摊子,看着不是好事,上位不是时候,属于接锅侠不走运的宰相,其实压力真不大。
第一,高俅乱杀江淮和山东大户抢劫瞎搞,但朝廷确实因此不但不缺钱粮,反而比正常年景赋税收入更多了不少。
第二,朝廷把各种原因不纳税少纳税的大量地主豪强霸占的土地尤其是良田掌握在手,赋税根基扩大了许多倍,后续有靠。
第三,海盗抢劫,但并没有耽误和毁坏各地已经种好的秋收作物,现在只缺人补上去打理,不耽误秋天的赋税。
海盗这次抢掠,确实极其严重地损害了大宋的利益,伤害了大宋江山的根基,但海盗把人财物一体抢走了,从另一角度看这反而是个好事。
若是海盗只抢财物搞破坏,不要人口,那才叫糟糕了。
一无所有的几十个州府的百姓留在大宋,形成人为灾民,那是能要命的。
朝廷不管吧,百姓饿急眼了必定群起闹事,转眼就会是揭竿而起纷纷造反,声势之浩大太可怕了,会进一步祸乱重创甚至毁灭江淮江南山东这些根基赋税要地不说,直接让大宋政权衰弱垮台都未必是难事。西夏辽国等邻国再趁机搞事,大宋就彻底完蛋了。
可,朝廷若是出手管灾民,那又管不起。
往常只是一两个州的百姓因旱灾洪灾地震等自然灾害而陷入苦难,朝廷救济都会被拖得财力紧张陷入困窘中。几十个人口密集的州府一起受灾,那可要了老命了。朝廷就是再扎紧腰带不吃不喝,也供应不上那么多张嘴,更不可能重新起编流民厢军养着避免闹事造反。根本养不起。
朝廷敢管,财政就会直接被拖垮,国家破产,政权也就不用多想了。
无论管与不管,都指定得有人趁机蛊惑灾民造反推翻大宋统治。而且天时地利人合具备,造反不是难事,极有可能成功。
海盗抢走了财物也抢走了人口,虽是灾难,但受难人口形成的大宋恐怖负担和灾难后果却不存在了。
这个账,蔡京早算得清楚。
白居中之前就是不和蔡京商讨怎么度过灾后重建难关,没得到启发,就这点政治智慧和见识也是不缺的。
这些国贼不是草包,不是没有才能,只是心黑没把才华主要用在为国为民上。
总之,白居中应对起灾区重建很从容很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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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重建的重点是如何尽快恢复灾区的统治。
得尽快安排好官员,组建起灾区当地官府。
有了政治领导,灾区的一切才能正常有序进行,否则就会混乱一团,陷入麻烦甚至再形成新的重大危机内乱。
对危险的沿海州府任职,官员们畏惧去上任。
但就有忠心为国胆大不怕死的或怀有其它目的官员主动申请去沿海领导灾区重建并负责镇守。
在朝廷上因嘴直爱挑刺不得权臣所喜整天闲得难受的起居郎李纲,仗着在中央的便利,第一个跳出来申请就职沿海。
朝臣们都撇嘴。
起居郎算个什么东西?
芝麻粒大的务虚职位,无权无兵,连很多担要务手下有人有实权的吏头都比不上,那也叫官?
由区区微末起居郎一下子当上一州知州知府?
李纲,你也真敢想,莫非是想升官想当大官想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