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真不愧是牧云弟弟,心思很细腻呢。”阮玉伶对你的言语之间很自然地带着一丝亲昵的意味,“小孩子都怕坟地,没有人会经过那里。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坟地后面有一个小瀑布,瀑布下是一个水潭,水潭四周开着一片好美、好美的花。无论心情多么差,只要能在那里多待片刻,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然后呢,生了什么事?”你显然并没有听阮玉伶讲述过去的心情。
“云弟弟有些不耐烦了呢。”阮玉伶对你的称呼又亲昵了些许,言语之中更是带着让人心笙摇曳的意味。
“并不是不耐烦,而是想尽快了解事情的原委,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总不能让伶姐跟我这我们四个老大爷们在这里过夜吧,这样对您的名声不太好。”
阮玉伶捂住轻笑:“名声这种东西对我早就没用啦,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解开自己身上的枷锁。”
“那伶姐继续吧。”
阮玉伶想了想,继续说:“有一天下午,我和往常一样去水潭边玩耍,在经过坟地的时候,看到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老道士坐在坟边自言自语。他看上去很邋遢,并且还对着一个墓碑说话,当时我吓坏了,转身就往家里跑。之后,接连三天我都在坟地上看到那个邋遢老道士。那天,老道士忽然叫住我,对着我说,如果我能请他吃一顿饱饭,他就有办法让我不再变得难看,不再让别人排斥我。”
“有趣的是,我信了。”说到这里,阮玉伶不禁幽幽一叹,“如果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这一次应该会拒绝他。”
“为什么?能变美,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旁边的肖峰听得入神了。
阮玉伶幽幽叹息:“变美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我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请老道士吃了一顿饱饭。之后,老道士给了我一个小石棺。”
“小石棺?”
你刚出声,魏书贤就指着桌子上的一个檀木盒子道:“喏,就在这里面,这东西很邪乎。”
没有立即打开檀木盒,你对着阮玉伶道:“伶姐,你继续说。”
“老道士跟我说,如果想变漂亮,就让我每隔一个月往小石棺里滴入一滴血,而且必须是食指指尖的血。”
你听了不由点点头:“食指乃是人们生活当中运用次数最用的手指,食指的血最为活络,也是人体内相对干净的。”
阮玉伶接着说:“老道士还说,这世界上没有白拿的东西,我如果想要变得漂亮,我的家人就会折一些福禄。他当时还特意嘱咐我,让我不要太贪心,一个月滴一滴就足够了。”
“一开始,我照做了。效果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却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雀斑少了,皮肤似乎也白了一点,这已经足够让我雀跃的了,可是,后来还是出现了一些变故。”
话题说到这里,阮玉伶不禁重重一叹:“有一天,我和平时一样背着书包在水潭边玩耍,小石棺就放在背包里。玩着玩着,我一不小心掉进了冰冷的水潭里,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疼痛,之后下体就流出了很多鲜血,当时我吓坏了,说来好笑,那是我第一次来月事。”
“十六岁来大姨妈,这还真够晚的啊。”宗望岳碎嘴了一句。
“那天之后,我忽然变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从一百八十多斤锐减到一百二十,并且身体骨骼也开始快育,皮肤一下子就变白了。”阮玉伶伸出如玉葱般的双手,在自己眼前翻了翻,继续说,“每个女孩子都爱美,我更是如此。所以,我很快就把老道士的话抛在脑后,之后每个月都用月事流下来的血,滴一滴在小石棺上。”
“糊涂啊!”魏书贤重重一叹,“月经流下来的血水那可是血污,是女人身上最为肮脏的东西!你用那种血滴在石棺上,那等待你的不是美丽带来的幸福,而是灾难!”
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阮玉伶。
阮玉伶那美艳迷人的脸上已带着一丝凄楚之意:“是啊,这美丽带来的的确是灾难。只是,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接踵而来的痛苦和不幸。”
顿了顿,阮玉伶接着说:“半年后,我父亲在工地干活时为了救一个领导,而被掉落的钢筋刺穿了腿,虽然事后工程队赔了不少钱,但我父亲之后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再然后,是我母亲,她……她所工作的纺织厂生了大火,她最后没能逃出来。”
“祸福相依,你身上的改变越多,你身边的人就会遭到越重的不幸。”
阮玉伶此时眼眶也有些红润了:“一年后,我父亲因为并症而去世,留下孤苦无依的我。那之后,我被一个远房亲戚接到余杭来打工,那时候的我和你们一样,才十八岁。在亲戚的安排下,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当职员,因为外形出众,被选为模特,开始刊登于杂志封面。之后,我就与我第一位丈夫邂逅,并且飞快坠入爱河,半年后我们结婚了。结婚不到两个月,我丈夫的家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相继去世,我丈夫也因此而心力交瘁,病倒在床上,最终他没能挨过半年。”
说到这里,阮玉伶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沙哑了。
宗望岳见了,微微摇头叹道:“后面的事情就由我来说好了,这些圈内人都知道。伶姐之后一共嫁了六次,这六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让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伶姐每一次婚姻的时间都没有过一年,从结婚当天开始,她丈夫的家人就会莫名其妙地死亡,有的是生病,有的是天灾,有的甚至是。只有那些在海外的家人不会受到影响,但凡是在华夏国内的,无论多远都会受到波及。所以,时间久了,伶姐就得到了一个黑寡妇的称号。”
你缓缓闭上了双眼,叹道:“天煞孤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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