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杀出的刺客,并不是终结这帮反贼的最终杀手锏。
真正强力的杀招,是三为陛下,以及丝西娜长老,至于那个不知名姓的女人,她是强是弱,已无关紧要。
在场几位陛下,哪一个也不是白给的,包括年轻的精灵女皇在内,都紧紧抓住了反击的机会,迅速凝结施展魔法,射出一道道锐不可当的魔法箭矢,并精准命中敌人。
声声痛哼伴随重物落地的闷响,不断传入我耳中,一个又一个图谋不轨之辈,纷纷倒下,有的仍在痛苦呻吟,有的不断抽搐挣扎,而更多的,则没了动静。
随着我的人逐一清理干净战场,这场反刺杀行动,总算告一段落。
清理完毕,我的人纷纷散入林间,再不见踪迹。
目送这些人离开之后,妖精女皇意味深长道:“你是什么时候训练出这么一支专业的刺客队伍来的?”
“在我定居月光城不久之后。”
我如实答道。
“很好”她伸出手,拍拍我的肩:“你做的很好。”
我实在听不出女皇奶奶这句话是夸还是另有所指,不过有件事能够确定,她没生气,也没怀疑,这就够了。
只要她老人家不怀疑我,我就可以继续堂而皇之的积蓄个人力量,而不需要任何顾忌。
接下来的活动内容,是赏景,捉鱼与烧烤。
前一项是三位女皇陛下,以及两位随行女人的任务,后两项则是我的任务。
烤鱼容易,只要刮鳞去内脏,穿在钎子上,抹油撒料,注意火候,便能做出一道鲜嫩可口的美味烤鱼。
但说到捉鱼,就有点困难了。
别看我在陆地上实力不弱,能在青年一代冒险家中排上号,可到了水里,又是另一番天地。
游泳我会,但想要和游鱼试比高,还是差了不少。
倒不是说我抓不到鱼,只要凝出杀意,一通乱砍,保管能弄上来不少鲜鱼,但个保个都是死鱼。
死了一会儿的鱼和现杀的鱼,在口感方面略逊一筹。
已经失去了用白鱼征服三位娜迦族人味蕾的机会,若是再不能以活鱼展示料理手段,可真是枉费了我一身的料理本事。
所以对我而言,捉鱼,倒成了此行的最大难题。
无奈,我只得向妖精女皇求助,可妖精女皇也不精通水性,于是她建议我,向除美杜莎女皇外的其他两人求助。
那个不知名不知姓的娜迦族女人我是肯定不会求助她的,原因很简单,她看我的目光总带着一股子疑惑与忌惮的味道,就好像我是剧毒的蛇,随时可能致她死命,可偏偏她又记不得我是哪个种类的毒蛇了,所以疑惑中带着忌惮,忌惮里又满是疑惑。
折了个弯儿,我转到丝西娜长老跟前,道明来意。
长老并未拒绝,但是行动之前,她还得请示陛下。
于是我又跟着她来到赏景的美杜莎女皇跟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美杜莎女皇当即应允,并把随行的另一个娜迦族女人也叫了过来,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她叫尤瑞艾莉,和丝西娜一样,都是娜迦族长老。
不同的是,丝西娜长老是大长老,而尤瑞艾莉是次位长老。
应美杜莎女皇命令,两位长老纷纷跃入湖中,开启了抓鱼模式。
不得不说,两位娜迦族长老的捕鱼本领真不是盖的,几分钟功夫,就捉了十几条活鱼上来,这还是在半游玩,半干活的情况下完成的。
可想而知,要是她俩认真捉鱼,不消一天,就能把湖里的鱼抓干净了。
面对两大桶活鱼,我有点咋舌,话说您两位是自知胃口大如牛,不得不多抓一桶活鱼,以饱口腹之欲,还是说您二位只是把抓鱼当成一项娱乐活动,为了玩耍,捕了这么多鱼?
难道你们不知道储物箱里还有其他蔬菜及肉类食物吗?
苦恼的摇摇头,拎着其中一个桶,向湖中倾倒,伴随着哗啦啦声响,桶里密密麻麻的活鱼又重回了自由的天地,欢快地游弋起来。
此举,被两位长老大人看在眼里,可她们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游水捉鱼起来。
我也总算明白了,她们是真把捉鱼当成一项有趣的观景活动了,根本不在乎够不够吃和是不是被我又重新倒回湖中,她们只为了娱乐。
刮鳞去内脏的活儿很容易,尤其用洗干净的妖刀来做,更是简单轻松。
锋利的刀刃唰唰唰就把鱼鳞剃干净了,再剖开鱼腹,取出内脏,洗净血水,就可以串钎备用了。
我这边正做的不亦乐乎,那边就有侍者过来帮忙,左手菜刀右手鱼,熟练的刮起鱼鳞来。
可是侍者的殷勤却令我感到极为不适。
“停”我蹙起眉头,盯着侍者,淡淡道:“你在做什么?”
“回禀长老,属下在刮鱼鳞。”
“谁让你做的?”
“没人让。”
“那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属下见长老大人一个人刮鱼鳞辛苦,心中不忍,就妄下决定,望大人恕罪。”
盯着他瞅了会儿,我摆摆手,道:“退下吧。”
“是。”
他转身正要离开,我又开口道:“把鱼带走。”
侍者一脸诧异,茫然的盯着我。
我低眉垂目,继续刮起鱼鳞来,并沉声道:“那条你刚才碰过的鱼,赏你了。”
“是,谢大人赏。”
拿起鱼,侍者匆匆离开。
自侍者离开起,我的视线就一刻不停的盯着他。
不经允许,贸然过来刮鳞掏内脏,这种低级错误,可不是侍者应该有的。
要知道,他们侍候的可是一人独尊的君主,生杀予夺皆掌于手,真真是翻手即活,覆手即死。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
能够随君主同行,一定是最懂规矩,也是最安分的侍者,可是他却做出了失格的事情,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一边刮鱼鳞,我一边细细观察离开挺远的侍者,却发现他正在取火烧炭,还把那条鱼放在火上烤,看样子是要吃那条鱼?
若是当真把那条鱼吃得干干净净,就说明我还真是冤枉他了。
可是,我真的冤枉他了吗?
冷冷的偷瞥那名侍者,我在心中默默道:就让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