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说出来,别人知道又怎么样?
沈翘没说话。
甚至有些厌弃地推掉了夜凛寒的手,嗓子干哑地开口:“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夜凛寒被推开以后,也不生气,反而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跟她一样靠在树杆上。
“我要是走了,你会一个人哭得更难过。”
夜凛寒轻声解释:“其实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人呆着这是最烂的办法。因为有太多的时间去想那个过程了,但如果有人陪着你说话的话,你会慢慢忘掉,你伤心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伤感起来,沈翘呆呆的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也这样伤心过吗?”
听言,夜凛寒扭头对上她的眼睛:“看来还挺有效果的,你现在已经开始关心我的事情了。”
沈翘一噎,发觉还真的是这样。
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夜凛寒,沈翘背过身去,伸出双手擦拭掉自己脸上所有的泪水,吸了吸鼻子。
“我跟你不一样,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伤口从来都是自己愈合的,不需要别人替她治疗。
“总是这么倔强的话,伤的可是你自己。”夜凛寒又道:“莫深也不是心冷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在他面前示示弱呢?或许,他就心疼你了。他若心疼你了,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哭?”
沈翘心里想,我才不需要他心疼我,况且我跟他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见她沉默不语,夜凛寒抬头望着夜空,也没有再说话。
许久,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沈翘细白的手腕,沈翘一惊,下意识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我知道你嫁进夜家委屈,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大,大哥……”沈翘抽回自己的手,面对夜凛寒温柔但拥有无限力量的手掌心,她有些茫然无措,收回手之后便背对他,盯着地面发呆。
而不远处的萧肃和夜凛寒把这一幕都收进了眼底。
萧肃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他倒是想替沈翘说说话,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保持沉默。
夜莫深望着那两道身影,月光穿过树叶的隙间柔软地洒在二人的身上,暖暖的月光仿佛给两人渡了一层光辉,远远看去竟是那么般配的一对。
刚才二人所有的动作都被夜莫深收进眼底,当看到夜凛寒的手指触上沈翘的眼角轻柔地替她拭去眼泪时,夜莫深差点冲上去打人了,是萧肃按住他的肩膀,一直强调道:“夜少,别冲动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夜莫深的心态就产生了变化。
看不得她在自己面前哭,会觉得掉眼泪的她令人心烦意烦。
但如今看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掉眼泪,夜莫深感觉就好像有一双手在掐着他的心脏一样,比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哭真让人烦躁。
今晚她跑出去之前,眼眶全是红的,明显就是被他的话给伤到了。
“你就那么想让我给你戴绿帽吗?我会如你所愿的!”
如他所愿?
所以她就来找夜凛寒了??
正思索着,那边的夜凛寒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弯腰将手递给沈翘,“地上凉,别坐太久,起来吧。”
沈翘靠在那里没动,明显是不想打算理会夜凛寒。
于是夜莫深的心里又舒服不少,可是下一秒夜凛寒又道:“晚上会有虫子的,你再坐下去,它们可能……会爬到你身上。”
这句话才真的触到了沈翘的点,她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还真的往四处看了看,这容易上当的样子在夜凛寒的眼里看起来特别可爱。
“还不快起来?”
话落,他也懒得等她把手亲自伸过来了,直接伸手握住她细瘦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沈翘起来以后就迅速查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沾到虫子什么的。
“别看了,再看下去就真的会有虫子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大哥……不好意思。”沈翘这会儿回过神来很是尴尬,刚才她居然在他面前哭得不成样子,白天的时候也是,吃饭吃着就在他面前哭了。
虽然都不是她的本意。
可是,温柔的人……的确是会让人卸下防备和所有的警惕心啊,然后……心就容易变得柔软起来,一击,就崩溃了。
二人往回走,因为路黑,夜凛寒怕她会撞倒所以一直拉着她的胳膊。
沈翘情绪低落所以一直垂着眼帘。
夜凛寒的步子忽然顿住。
沈翘有些疑惑,怎么不走了?她抬起头,却看到两道熟悉的人影堵在前面。
一看到那熟悉的面容,沈翘的脑子里便闪过刚才夜莫深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便又下意识地咬住下唇,不想看夜莫深,也没有从夜凛寒的身边退开。
夜莫深危险地眯起眼睛。
“莫深?”夜凛寒看到夜莫深,也有些意外,他眸光微闪,思量片刻:“我在这里碰到弟妹,刚要把她送回去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代劳了。”
他在夜莫深的面前还是很知分寸的,不会做什么越雷池的事情。
夜莫深眼神冷冰冰地落在夜凛寒的脸上。
“大哥三番四次在我的妻子身边出现,究竟是什么目的?”
可尽管夜凛寒知分寸得体,夜莫深今天晚上却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呵,是觉得别人的东西才好,所以存了想要抢过来的心思,步步为营么?”夜莫深冷笑出声,目光冷厉地瞪着夜凛寒。
夜凛寒微微一顿,片刻后微笑。
“莫深误会大哥了,我只是偶然碰到弟妹,都是一家人,我也没有无视的道理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现场的气氛很是跋扈。
“我早该知道就算是继承你的母亲,你也是这种人,别人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总是要不择手段地夺过来。”
提到夜凛寒的母亲,夜凛寒温柔的面庞瞬间有些扭曲,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只是垂在双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莫深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吧?大哥真的没有那种心思,你这门婚事还是大哥替你张罗的,如果我有那门心思的话,又怎么会替你张罗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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