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瞒天过海?”跟进来的几个老头儿一愣,一脸呆滞瞅着我,我摇摇头,“各位前辈……朱前辈体内被下了子母蛊,有些话儿……当着他的面是不能说的,刚才情急之下,胡扯了一通,让大家受惊了!”
我一拱手,朝着几个老头儿施了个礼,灰白胡子点头一笑,“好了……客套话就别说了,赶紧说说……你有啥主意,赶紧说说吧!”
”好……长话短说,我给各位解释两句!“我一点头,“各位……不知道听没听过摄魂术一说!”
“摄魂术……”灰白胡子一怔,“听过……早些年有过些耳闻,但知之不详,只知道……那是一种索人记忆的邪术!小子……你不会是说……”
我微微一点头,“我怀疑……他们就是想用摄魂术来索取奔的下落!
“生人离魂……要么癫疯,要么含怨,这是摄魂术索取记忆的两大条件,刚才一路上……他们一直是围而不杀,恐怕就是为了拖着朱前辈醒来,要么他嗜杀成性,真正陷入癫狂,要么……我们狠下心一刀杀了他,无论哪样……这都算正中那伙人的下怀,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一路设防围困我们,但却一直不下杀手!”
我凝神念叨了一句,这一席话一落……几个老头儿都给傻了眼,呆呆愣了两秒,灰白胡子老头儿点头念了句,“原来……原来是这样,好深沉的心机,这事儿……这……
灰白胡子一抬头,“小子……你让我们退回小院,应该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吧,时间紧迫……赶紧说明了,我们好做好准备!”
我点头应了,”主意……我倒是有一个,不过……风险很大,稍有不慎……朱前辈可能……
“哦……你要……你要干嘛……”
“我想……试试解毒……”我点头应了句,当下,灰白胡子一愣,“你说什么……你……你能解朱老头儿身上的毒?”
“能不能解……我也没把握,但眼下……想要救朱前辈,想要解了这燃眉之急,也只能……拼上了一把!“我一点头,胡白胡子一愣,扭身出了屋子,不大会几秒,朱大昌紧跟着进了门。
门一关,灰白胡子张嘴一句,”大昌……这小子想要拼一把……解你爹身上的毒,你这亲儿子……给句话吧!“
“解毒……”朱大昌一愣,一眼望向我,“九斤……你……你真能解我爹身上的毒?”
“朱大哥……实话说了吧,我……我其实也没多大把握,但眼下……想要救朱前辈的命,想要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也只有……拼上一把了!”我点头说了句。
一句话话音未落,朱大昌当下喊了句,“没话说……拼上一把,这事儿……我应了!”
这一嗓子,灰白胡子赶紧捂住朱大昌的嘴,“傻小子……小声点儿,你爹体内有子母蛊,别漏了风声!”
一瞬……朱大昌点了点头,灰白胡子望了我一眼,“小子……需要准备什么,你尽管说……我这就去办!”
我愣了半瞬,“前辈……麻烦你找一些纸笔,咱们有啥事儿,笔墨传书……别走漏了风声!”
”还有,不知道哪位前辈……会推宫过血之术,一会……朱大哥推宫过血,我怕……!”我点头问了句,众人一愣,相互望了一眼,灰白胡子一笑,“这推宫过血之术……外面老钟会点儿,我倒也知道几分,大昌推宫过血之事,就交给我吧!”
“好了……所需的东西,我这就去准备,你准备一下,咱们尽快!”灰白胡子点头应了,随即望了其他人一眼,“各位……这事儿先别声张,让他们憋着这股劲儿,别漏了破绽,还有,看好了他们……别让他们莽撞出了乱子,你们各自也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众人一点头,各自准备,念头一晃,我赶紧着摸出一把黄纸,准备……我也得做点儿准备了!
说来,这招瞒天过海也是蹩脚的很,若只是那个张狂的吕家弃子,我倒是没啥顾虑,这场蹩脚戏估计也够忽悠他了。可要换成那个邪邪鬼鬼的东西……同属邪十三,鬼面人之列……怕也得是老谋深算,江湖上混迹多时的老狐狸,有古老头儿拖着他,这种伎俩……也就勉强骗他一时,恐怕用不了多久……那老东西就得醒过神儿来!
一叠黄纸在手,我咬咬牙,又是一口咬破指尖,说来……我这一路柳州至此,咬指尖的次数怕是两手都数不过来了,很明显的……我这左中指尖儿,被我咬出了一块儿凹陷。
“九斤……你这是……这是干嘛!”朱大昌疑声问了句,我没抬头应了声,“画符……别多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情急之下……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挥手按在黄符上头儿,纵手投指之间……斑驳血色顺着黄纸笔走纵横,一溜烟画了四五张黄符,指尖血越抹越淡,到了最后……黄符血迹已经斑驳模糊,也就这时候……忽然一条粗壮胳膊伸了过来,指尖上……血色淋漓,“九斤……我的血阳气中……用我的!”
我抬头一瞬,那张大肥脸憨实一笑,没多说……我微微一点头,握住了那只手,粗壮厚实,殷红鲜血顺着指尖融下,一抹之间,鲜红嫣红……
吱扭……门悄然顿开,“小子……你要的纸笔,准备好了,现在……
“解毒相关的话儿……一个字也别说,现在……抬朱前辈进来……解毒!”我点头轻呼了句!
三两秒一瞬,灰白胡子抱着朱龄三进了屋子,外面乱哄哄的几声吵闹,我心里乐呵着……闹吧,闹得越欢越好,闹得越欢……这戏才能越真……
屋内……朱龄三平坐地上,我瞅着朱老头儿愣了一瞬,伸手揭了他那身衣服,虽然朱龄三年过半百的年纪,但这副身子骨……依旧是雄健厚实,隆起强健的胸口小腹,一身结实的肌肉块儿,恐怕大多小伙子都是远远不及!
朱大昌愣神一瞅我,我摇了摇脑袋,没说话……眼下,这朱龄三就跟个间谍一般,有啥话儿一说……九成九得得传到人家耳朵里!
这一溜扒下来,除了身下一条打底裤,朱龄三几近被扒了个精光,说来……扒光了本是为了看清阴阳蛊动向,这本来该全都扒了去的,可说到底人家几十岁的人了,扒的太光了……这脸面上不好看!
一左一右,我和朱大昌坐在朱龄三身侧,小蛇傲立,微然卧在朱龄三身前!
一把杀猪刀……四只手,刀光涣然一抹,四道血色瞬间流出,左阳右阴,我右手猛握住朱龄三右手,两道伤口紧密契合在了一块儿,朱大昌学我的样儿,一伸左手,两抹伤口瞬间契合。
说来,推宫过血……还是五道杂谈里学来的,强逼血气外涌,把自身血液灌入朱龄三体内,以血为引,引出阴阳蛊……
两处伤口接触了半瞬,突然一股酥麻刺痛感顺手腕猛窜了去,当下,我一把捏住动脉,两指死死地按住脉门,那股酥麻刺痛……应该是朱龄三体内的毒血,七彩毒,阴阳蛊,鬼煞血,三种皆是奇毒之物,推宫过血之术稍有不及……毒血灌体,恐怕当即我就得躺在这了!
猛地按住动脉,一瞬……拇指朝上掐住脉门,顺着血脉,一指逼着血液下涌……一股沁红血色顺着伤口灌入了朱龄三体内。
到底只学了几分纸上谈兵的东西,第一次运用还是生涩的很,那股子毒血……刚才差点儿窜进了血脉内,倒是灰白胡子,手法极其纯熟,伤口一接触,两指按住血脉,一道直接逼进了朱龄三体内!
三分一瞬,血色顺着手腕灌入,朱龄三昏死在那,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小蛇凝神望着朱龄三,一双蛇瞳映的血红发亮,阴阳蛊……阴阳蛊不除,小蛇绝不敢妄自下口吸毒,这一身毒蛊,必须一瞬间拔毒取蛊,稍有差池,三毒一处不除,绝对是当即暴毙!
三分两秒,朱龄三猛地打了下哆嗦,手指头微动了下,我一个激灵愣在了那,一眼望向朱龄三,胯部、小腹处,不知何时,竟冒了两个指尖大的小鼓包,小鼓包慢慢凸起,眨眼一瞬……那小鼓包越来越大,没几下,竟膨成了牛眼大小的肉疙瘩!
“这……”朱大昌惊得一愣,刚要说话,灰白胡子猛地一个噤声动作,微微一摇头儿,朱大昌恍然大悟,点头应了一瞬。
两个小鼓包微微动了下,顺着腰朝上移了几分,这鼓包一动弹,紧跟着,朱龄三也开始不老实,身子一哆嗦,顺着手腕儿,那股子酥麻的刺痛感又来了下,我猛地按住动脉,赶紧着推宫过血……这阴阳蛊一动,一发而动全身,好像朱老头儿全身毒蛊都有了反应!
两处鼓包到了腹部,微然一动……像是感受到了啥,顺着肋骨处猛地朝上动了几分,像是感受到了极阴纯阳血液,古老头儿说过,这极阴纯阳血液……对阴阳蛊几乎是致命诱惑,眼下正是如此……阴阳蛊一见了极阴纯阳血,那就像见了腥气的猫,顺着味儿就给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