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1 / 1)

他怎会不知道,芷儿在倚南宫中时他便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极力阻止她这样做,没想到还是没能成功。

“芷儿呢?”元鸿轩不想再听秦观说什么,他现在如坐针毡,只想知道妙芷的情况。

他掀起薄被准备下床,现在,马上,他要见她。

“皇上,属下失职,没能照顾好妙芷小姐......。”秦观应声跪地,越说声音越低。

元鸿轩的心不可遏止的颤抖,他脑中闹哄哄的乱,一遍遍闪过秦观说的昏迷,潘缈浅帮忙,已经出城...!

“为什么不派人去找,派人去找啊!”从未在属下面前失态的他此刻却是焦急万分,一脸浓的化不开的伤痛。

“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秦观脸色凝重,头垂的更低,对于这件事儿,确实是他的失职所铸成。

芷儿,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元鸿轩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又是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皇上,您不要紧吧?”两人慌忙上前,赶紧又是将他扶回榻上。

元鸿轩突起的胸腔满是不畅,心中闷滞。妙芷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便天天为他的身体担忧,此番又是搭上性命以血救他。他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却天天让她担心受怕。

他喉间梗塞,想起女子那清丽如画的面庞,满心如同被热水浸泡的皱起,割肉般剧烈的痛。

“加派人手去寻,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芷儿!倚南那边也赶快派人去打听,都出去吧!”

“是!”秦观只觉元鸿轩那冰凉的黑眸如同两把黑色的利剑,直直刺入他眼中,瞧着让人胆寒。

此刻,漆黑茂密山林间的打斗仍在继续,屏姑一身素色的罗裙上绽开星星点点的红色‘桃花’,她吃力的招架着身边接二连三的兵器,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看刀!”耳边一声大喊,屏姑后撤躲过一人踢起的飞腿,却被另一人的刀锋划破了衣衫。风声呼啸而来,她急急一个回身,手中短刀便对上了一人劈下的沉重大刀。

男人的力气很大,隐约的月光下,她能看到对方长满大胡子的毛绒大脸,还有那瞪得无比巨大的双眼,连男人口中呼出的腥臭味道她都闻得清清楚楚。

短刀用力抵着大刀,虎口剧烈的疼痛跟粘稠的感觉让她立马意识到自己伤的不轻,但此刻也只能咬牙撑着。

冷冽的空气,冰凉的月色,另一边的老成驾着马车估摸已经跑了很远,屏姑打算奋力一搏。

她费力一闪,近在咫尺的危险大刀被她堪堪避过,只将额前的碎发削下一缕。与此同时,插在土中的脚尖向上一挑,洋洋洒洒的尘土便朝着一干土匪的面上扑去。

就是现在。

屏姑找准时机,飞起一脚便踢在面前男人的胯下,那男子一个哀嚎跪地,她这才慌忙使出全力飞身上了树梢,脚尖轻点,几下消失在了浓密漆黑的树丛间。

“他妈的臭婊子,敢偷袭你爷爷!”男子咆哮的怒吼在林间荡漾,惊起一群鸟儿,它们扑扇着翅膀慌忙逃离‘是非之地,’只余飒飒翻飞的树叶在夜色中颤抖。

老成驾着马车确实跑出了很远,可人马皆疯,夜色又浓,根本瞧不见百米开外便是悬崖深渊,待到进前为时已晚,马儿一声嘶鸣,带着马车便一头栽了下去。

马车在山石耸立,树木突兀,几近垂直的斜坡上来回翻滚,车夫老成受到剧烈撞击早已昏了过去,马车里始终毫无生气的人儿终究被连续的撞击甩了出去。声音嘈杂,只听“扑通”一声巨响,一头青丝墨染的女子便跌入了悬崖下那条波涛汹涌的河中,湍急的河水眨眼间便将人冲的没了踪影。

静逸的小村庄四面环山,湛蓝的天色犹如水洗过一般透亮明艳,入眼全色生机勃勃的绿色,站在突起的山坳上眺望,一条如银丝缎带般的河流翻山越岭,蜿蜒起伏,奔腾流过村口。

山下的一小片空地上,一人正蹲在地里小心的将刚冒了头的杂草拔除,他头上带着个缺了口的旧草帽,身边的地上还放着把短小的锄头。

临近晌午,男子终于将杂草全部清理干净,这才起身摘下草帽抹了把头上的薄汗。阳光下,少年的面貌一览无遗,他有着浓黑的将军眉毛,眉骨锋利,双眼清明,眼下还有两个小小的卧蚕,鼻梁高耸如玉管,薄唇红润。他长长呼了口气,露出一口整齐瓷白的牙齿。

他身形有些单薄,一身粗布衣衫穿在身上倒有一股不一样的飘逸感觉。

逸生拿起地上的锄头打算回去,这个当口,虎子娘该做好饭了。

他住在一个名叫姚村的地方,这是一个有些闭塞的小山村,他从小便跟着师傅四处游历,最后便在此处安了家。听师傅说,他是他捡的,可具体在哪捡的,他却总是说不清楚。

姚村四周群山起伏,可出口却只有两座山间空开的一个一丈多宽的缝隙,师傅还说,这里很像他在古书里读过的一个名叫‘世外桃源’的地方。

师傅性格古怪,常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糊涂话。可他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医术也是一流,所以在外游历的那几年,倒是结识了不少江湖上的奇能异士。

师傅总说他也跟他一样是个孤儿,没有家,四处飘泊,四海为家。可就在师傅临终前,他才亲口将他的家族姓氏通通告诉了自己。

师傅原来是什么羌族的后人,身份极其隐匿。但他根本没听说过,师傅还叫他发誓保密,绝对不能将此事说出去。他是羌族第四百一十九代传人,从师傅那里继承的衣钵便是两间前后带院子的茅草房,还有师傅生前鼓捣出的那一柜子稀奇古怪的东西和十几本用碳棒写的厚重手札,和此刻里衣里熨贴着他肌肤的那块铁牌子,再无其他。

想当初师傅去世,他好容易从屋中的一个破箱子里找出十几个铜板,这才付给了村里做棺材的木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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