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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讲和(1 / 1)

“你总是喜欢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这就是姜月漓与封雪颖不同的地方因为封雪颖从来不会用这样戒备的视线盯着他。

谢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清醒,他的脑海里全然是初遇封雪颖的时刻了。

“你以为这是一场交易。你说是就算是吧,可是你已经置身其中了。所以怎么要想着一直逃离呢。”

“不走,难道守在这里一辈子。这样的生活我可不需要。”

“你想要怎么样的。”

“我只想要自由。”

“你这想法倒是与众不同,我虽然很欣赏你。”谢溟的眼神勾了勾,表情却变得骇人。上一秒还带着笑意的人此时突然变了脸。

“所以呢。”元汐感叹果然伴君如伴虎,能坐上皇位的人果然都不简单。可是她若是在这里地方退缩的话,她就永远见不到出路了。她见不到明天的道路,那是通往自由的路。

“你并不喜欢我。”元汐试探着开口。

面上的话谁都会讲,可是背后想的是什么有谁能知道呢。

“在皇室里谈论感情,你不觉得可笑。”谢溟似笑非笑,似乎很不满意这大好时光被用来说些有的没的。

“我觉得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对,谢溟是个不怎么肤浅的人,他就是个可耻的人。黑心肠,烂到了骨子里。元汐还是尽力斡旋,她与谢溟之间武力上的差距她已经很清楚了。此时若是硬碰硬,可能只能落得一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到最后,最惨的一定是姜月漓。元汐的灵魂还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呢。

“月漓?你就对我这般熟悉?”月漓两字在谢溟的舌尖打了个转儿,谢溟将其缓缓吐出,在旁人听来,带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之意味。

元汐打了个冷颤,谢溟实在能屈能伸。还好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不然估计隔夜饭都能被恶心出来。

夜晚已经过去大半,谢溟也似乎醒了酒。可是双眼依旧迷离,在烛火之下尤其显得迷醉。夜晚的风静静地吹着,桌子上放置着的合欢酒已经被两人冷落在一旁,整个宫殿没有温暖的气息。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道银河,元汐静静地守在自己的那一头。谢溟试探着想要越过那鸿沟,可是每每如此,元汐毫不留情就吐出一些刻薄的话来。

元汐有些糟心,白天的金簪压的她脖子酸痛,就连脑袋现在也是嗡嗡的。还要跟这个男人斗智斗勇,元汐深觉力不从心。如果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元汐一定先暗杀了姜珣。

同为女子,这些人的命运一点也由不得自己,元汐最不喜欢这种拘束。元元汐越想越气,心里闷闷的,脸颊也由于懊恼而红了起来。

谢溟静静地看着元汐的脸泛起红晕。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动了念想呢?想把这个女子留在身边。

饶是惊鸿一瞥,还是觉得她与颖儿相似,此时好像已经说不清了。谢溟心中感慨,觉得自己已经为姜月漓破了太多例。并且都是在不知不觉就这样做了。

只是姜月漓实在野性难驯,不像颖儿那般温柔。谢溟在想,为什么会觉得两人相似呢。要说气质吧,其实两人大不相同。封雪颖一直是静静的,美的像一幅画。姜月漓则给人一种春日里明媚气息的感觉,又像是夹杂着夏日露水的风。她并不是静静的。谢溟一直都知道。

自己也不过是只跟她见过几次而已,连自己都这般武断了。谢溟看着一袭红衣的元汐,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困境。

而他正是这猎物,他站在这困境中无法脱身也无法动弹。

姜珣为什么会送姜月漓过来,谢溟以前明白可是现在却一点也不明白了。女子似乎真的不喜欢这里,姜珣绝对不会送一个毫无心机的女人来,两国联姻,说得好听些是为了促进国家和睦。实质上谁不知道呢。

姜月漓,似乎并不在他的算计里。她的出现,就像是平静的湖面里投下的一颗圆润的石子,虽然很小,可是掀起了不小波澜。

为什么要选她为后呢,谢溟自己也不知道。国家是是需要一个皇后的,无论是名义上的还是感情上的。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姜月漓都不是最好的人选。

谢溟也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将姜月漓推向了风尖浪口,无疑是给她以后的日子又上了一把枷锁。谢溟的心跳得更快了,仿佛是为自己这龌龊的想法。谢溟手里还轻轻摩擦着封雪颖送给他的玉戒。

他的眼神流露出眷恋,谢溟盯了盯手里的戒指,忽而唇角牵出一抹轻柔的笑意,谢溟脑海里思绪翻涌。

两人都不用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颖儿,终究是他心里的痛。他这是把姜月漓当做她的替身了啊。

“那些话,暂且不必说。你睡吧。”谢溟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过几日,要游街。你准备一下。”

“......”这男人变脸真快,方才元汐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呢。现在倒是这般容易就给打发出去了。什么游街,她又不是个猴子,为什么要被拉出去游街?元汐这张老脸真是没地方搁了。这男人什么态度啊。

既然如此,元汐也懒得去理会,还是洗洗睡吧。逃跑的事情得从长计议,现下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逃出去,谈何容易。这种想法无疑是天真的,尽管如此,元汐还是想着能尽力试一试。对了,不是要去游街吗,不如趁乱?元汐眨着眼睛,又沉思了一会。终于在没有找到出路中睡着了。

谢溟在这件事情上果然没有欺骗她,还真是帝后一同坐花车去民间。

虽然能出皇宫,元汐很高兴。可是出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啊!这身边跟着的浩浩荡荡的是一群什么鬼!

元汐今日本来是带着一定帷帽的,这是她早晨出行前为自己特意挑选的。目的就是不让太多的人认识她,要是都被大家看个一清二楚,她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抓回去的。

元汐今日的妆容十分精致,想必那些宫女也是很看重这次出行,元汐就像个娃娃任由她们摆弄。姜月漓的的长相是很精致的,元汐尤其是个很活泼的人,故而将姜月漓身上的优势放到了最大。姜月漓平日里被掩盖的灵气被释放了出来,一点也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反倒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

偌大的皇城口,有一架轿子先行从那城门始了出来,轿子是暗褐色的,算不上多雍容华贵,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

但轿子的后面,却慢慢从城门走出了身骑骏马的男儿,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个个士兵都身着银甲,阳光映在那银甲之上,发出耀眼无比的光芒。目光向这队人马看去,那是一种十分震撼的画面惊叹

在街上的百姓纷纷止不住“我们此行可不是去打仗哦!”

众人听闻此言,议论不止,纷纷揣测他们的去处。

那老将只听他们混乱的猜来猜去,摸了把络腮胡,很是自豪一般。

“此行,是领我这些兄弟们回家!”“是啊!我们就是要回去了!”那行军里也有年轻的些的将士,说起这话的时候很是兴奋。

而百姓的态度就更加激烈了。

“这怎么行啊!”这马上就要入秋了,水多凉啊。

其他人想下去,可又没办法下去,他们都不会凫水。蒋迟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低笑,“在这儿等一会儿。”

蒋莹点点头,站在那儿等着了。

水上的河灯映出了浅黄色的光芒,暖光映照在蒋莹脸上,为她渡上了一层金边。“平时没有吗?”蒋莹低下头看他。

“没有。”蒋州点点头,拉着蒋莹的手奶声奶气说,“平时没有河灯,只有过节的时候才有,可最近也不过节。”“砰——”

忽然,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绽开。

蒋州眼睛亮亮的,拉着蒋莹的手大声道,“烟花烟花!开始了开始了!姐姐快看!”

蒋州其实并不喜欢什么烟花,烟花这种东西京城经常放,他早就看腻了。可蒋莹不一样,她从小在山上长大,娘亲说那里除了石头和树什么都没有,每天睡醒看到的不是石头就是

顿了顿,他又绽开唇角说,“可能是为了欢迎姐姐回来吧!”沈玉卿盯着她的笑颜,心里那点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无视顾宁那充满警惕与敌意的目光,姜酒爬上了容肆的马车,丝毫没有半分客气。

容肆拧眉,微微往后退了退。

姜酒盯着少年那漂亮的脸,眉眼弯起,唇角挂着盈盈浅笑。

“容世子怕我?”

少女的声音很好听,微微低磁沙哑,尾音勾起,甚是撩人。

蒋州拉着她的手说,“今天真的好热闹啊,平时没有这么热闹的。”

蒋迟倒是会一点,可他却有些犹豫了,他若溅起水花让人发现了,岂不是给莹莹添乱。蒋迟捏着自己的头冠,指节泛白,“安静点,别给莹莹添乱。”容肆抽过一旁的书,语气冷淡,“苏小姐多虑了。”

呵,他会怕她?一个小丫头罢了。

姜酒凑近了几分,媚眼含波,“若是不怕,你为何不敢看我?”

容肆斜睨着她,眼前这个像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跟刚才在后花园内那个嚣张至极的女人是同一个吗?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苏小姐自重。”想起她之前落了水,还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容肆倒是有些心软,取过一旁的暖炉,塞在她手里,语气冷硬。

“要死死远一点,别病死在我的马车上。”

冷硬的手渐渐回温,姜酒懒懒勾唇,声音更是沙哑了。

“容肆,你这么关心我,会出事的。”她生在皇家,却陷在泥沼,自从母后死后,她一个人面对皇宫的豺狼虎豹,一颗心早已千锤百炼,刀枪不入。

她不怕旁人的仇恨、背叛、利用与欺骗,只怕有人对她好,哪怕是一点点,都会让她丢盔弃甲。

马车缓缓向前而行,车轮轧过冰凉的青石板,街道两旁还积着雪,头顶的冬阳灿烂,整座云京城似乎都鲜活起来。他唤了她几声,她却没什么反应,正欲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猛地被她扣住了手腕。而那双眸子蓦然睁眼,眼里透着狠戾的冷芒,那一瞬间,仿佛贯穿了容肆的心脏。容肆呼吸一窒,二人四目相对,一个阴鸷警惕,一个微起波澜。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姜酒隐去了眸中的敌意,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啊,原来是你啊。”

不知何故,看着她脸上的假笑,容肆的心情更差了。

“将军府到了,还请苏小姐下车。”

蒋驭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焦急地看着平静无波的河水,红着眼睛道,“莹莹行不行啊,不行就快点叫家丁啊!”

“她会凫水,等着。”蒋迟咬牙说,“那人身份不明,还被人推下去想杀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能喊家丁。”“可是……”蒋时手指扒在船的边缘,“可莹莹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啊!”

就在他们着急的时候,蒋莹在那边冒了头,她呼吸了一大口,然后冲着他们招了招手,又潜了下去。

蒋家一众人微微松了口气,但却还是提着心看着那边。

蒋莹在水下找到了那道白色的影子,好像是个少年。

蒋州平日虽然在家里无法无天,但那也就是随便闹一闹,旁边还有很多人护着,哪见过这种阵势。见她湿漉漉地上来,蒋时眼泪都落下来了,他长长松了口气。

蒋迟给蒋莹披上了自己的大披风,然后将人拖了进去。

躺在地上的人穿着一件白色蛟袍,白底金蛟,蛟龙是用金线绣成的,颜色有些浅。

他腰着玄色镶珠腰带,珠子挺小,也不是什么上好的珠子。

“这可不行!侯府现在没有人的呀!”白鹭看着一直看着自己的谢止行,忙提了裙摆下石阶,惯性的风扶起她的衣袖,夏日里任何的风,都让人觉得温柔不已。“莹莹的凫水是在山上学的吗,好厉害呀,可不可以教教三哥哥啊?”

“我也要学!莹莹,也教教五哥哥吧。”

“凫水是在山下学的。”蒋莹提着裙子认真说,“医术也学了一些,你们若是有什么头痛脑热的都可以找我。”

“哇!”蒋州睁大眼睛,“真的吗?那州州以后生病都不用找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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