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国扶桑城皇宫,炎阳宫内殿内。[? 八<一小[[说
阳国现任国君赤今朝坐在金椅上,穿着金色战甲的赤刚和另外一位穿着布衣的中年人站在他的两侧,大殿中央跪着一人,正是刚从尘国归来的段古今。
在段古今身旁站着三人,三人身穿青白色的长袍,其中一人背上背着双剑,生的金银眉,皮肤白皙,三十七八岁的模样,站在原地闭目养神。
另外一人将长剑抱在怀中,淡眉小眼,相貌平平,嘴里叼着不知道在哪里找来草棍,不时地用眼睛瞟向段古今,姿态很是散漫,他也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小的,大概二十岁左右。
二人前方站着一位老者,白白须,身上散出一种玄妙的波动,神秘而又强大。
赤今朝此时手杵着脸颊,听着段古今追杀古秋雨一事的汇报。
“这么说来,古家的余孽死在了断剑河中?”赤今朝看着段古今道。
“是的,古秋雨跌下断剑河后,属下马上派人沿河寻找,找了二十里并未现尸体。”跪在下面的段古今低着头道。
这时旁边站着的老者突然走到段古今身前,低着头看着段古今幽幽的道“没有现尸体怎么能肯定他死了?”
段古今觉老者来到他身前,正在居高临下的冲他问,正跪着的他面色铁青,可是没法作,只能答道“断剑河内河水湍急,没有人能够在里面存活下去”
老者冷哼了一声,很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接着语气冰冷的问道“那件东西找到没有!”
此时跪在地上的段古今都快气炸了,常年身居高位的他何时受过这般羞辱,不,不应该说是羞辱,应该是无视,在白老者眼里段古今太渺小了,又有谁会羞辱一只蚂蚁呢。
“马长老,那件东西应该随古秋雨一起消失在断剑河中了,古文斌将它分成四份,分别给了自己的孩子,你又何必为难段古今呢?”一直没说话的赤今朝缓缓的开口。马长老对段古今的态度虽然使他不悦,但现在有求于人,只好出面调息。
那马长老听到赤今朝这么说,只好作罢,面色阴冷的回到原地,心中盘算着回去之后将如何对掌门汇报此事,可以想象自己的处境不会比现在的段古今好到哪去。
“你是说张长生死在了你手上?”马长老刚刚回去,他身边那位背着双剑一直没说话的人突然的对着段古今道。
段古今没有说话,刚刚被马长老那番藐视,使得他现在有种作的冲动。
那男子见段古今没理自己继续道“张长生虽说是青玄的叛徒,但也是青玄的人,我们青玄之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杀了?”说到最后那男子声音提高了好几倍,仿佛低吼,说罢,抽出双剑直奔段古今而去。
被马长老气的已经失去了心智,刚被那男子一声低吼震的清明过来的段古今抬头一看,心中咯噔一下“青玄七剑金阳剑,老七剑之一,张长生还未叛逃青玄时和张长生是至交。”
段古今见金阳剑直奔自己,下意识的去拔剑,可是刚一伸手,心中冰凉。这是哪?这是阳国内宫啊,国君处理内部要事的地方。除了赤刚,其余任何人都不得带兵器入殿。
此时段古今心中的滋味就别提了,堂堂虎啸军统领,手下精锐无数,当今国君的亲信部队,今日却接二连三的被青玄之人侮辱,而自己没有还手之力,实在是可笑至极。
“够了!”赤刚大喝一声,快步来到金阳剑身前冷冷的道“今日让你们带武器入殿已是破例,尔等不要得寸进尺!”
金阳剑抬起头来看着着比他高出一头的赤刚,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畏惧。二人都不退让,四目相对,刹时间杀气涌动。
“朝阳,不得无理,还不把剑收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马长老对着金阳剑平静的道,语气之中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金阳剑听到马长老的话,双手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的双剑,对着赤刚身后的段古今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回去。
赤今朝坐在金椅上,神色不悦的看着下面这出闹剧。
青玄派和阳国目前是各有所需,双方都在互相利用着,可是青玄派明显没有把他这位刚上任的国君放在眼里。
正如赤刚前几日所说,青玄派实然入世,几大国均有青玄派弟子活动,阳国绝不是最强的国家,青玄派也许正在找自己最有力的代言人,而阳国只是一个并不十分合适的选择。
身边那位穿着布衣的中年人看了一眼赤今朝,面露笑容的对着下面说道“古今啊,你刚从尘国回来,路途遥远,赶快下去休息吧。”
跪在地上的段古今抬起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位中年人,向赤今朝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临走时,看了一眼青玄派的三人,神色阴冷。
“用不用我现在出去杀了他?”三人中一直抱着剑的那位年轻人对着马长老道,很明显他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大殿内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殿内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赤刚神色不善的盯着刚刚说话的年轻人,赤今朝也是面色阴晦,他面前的布衣中年人则是微微一笑道“贵派张长生的死我们也感觉很遗憾,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坏了咱们两家的大事,你说是吧,马长老。”
马长老瞪了一眼刚才身边的年轻人,示意他不要乱讲话,之前的下马威已经做够了,在做下去容易激怒赤今朝,那样的话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没有好处。
“嘁。”那青年把头一扬,站在马长老身后不说话了。
大殿内又陷入了寂静,赤今朝对着面前的中年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那中年人微微一笑,来到了青玄三人的面前。
“今天叫各位来还有一事,还望各位能出一份力。”
“这你不必操心,老夫下山时掌门曾经叮嘱过我,万事都听从你们差遣。”马长老微微点头道。
“哈哈!好!有马长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布衣中年人哈哈一笑,心中却满是鄙夷,刚刚不知是谁先是羞辱,又是拔刀的,毫不将阳国放在眼里。
他接着道“太子一脉的余党征集了天狼军和金甲军正在扶桑城外五百里处集结,战火一触即,还望各位将阳国从战火中解救出来。”
马长老听到他的话后眉头微微一皱“我等是练武之人,带兵打仗这种事并不精通……”
“长老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那中年人微笑说道。
“哦?那你究竟何意?”
中年人道“如今阳国内忧外患,北有越国,南有沧国,都对我国肥沃之土地虎视眈眈,如果此时国中生内战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敌军统领要是突然暴毙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马长老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带着身后的二人退了出去。
“青玄欺人太甚!”三人走后,赤刚面色冰冷的道。
赤今朝的脸色也非常不好,双方虽是在相互利用,可是区区一个青玄派的长老都没有将他这个阳国国君放在眼里,实在让赤今朝心生怒气。
“陛下莫要生气,这次和青玄的交易,收益最大的还是陛下您啊,青玄入世的问题早就摆在那里,只不过当初赤晓国君担心其势力太大不好掌控。可是青玄这样的大宗不是任何人能掌控了的,只能和其保持着平衡,只要双方平衡着,那么将是双赢的局面,而这个平衡点就是阳国强盛的军队和一个太平盛世。”布衣中年人站在赤今朝身旁,面带笑意。
赤今朝看了一眼身边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很显然对其说的话表示赞同。
赤刚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他主张控制青玄使之成为阳国的手臂,但苦于没人赞同,如今赤今朝非常信任这个中年人,对他言听计从。
当初预料到上代国君赤晓命不久矣,之后极力劝导赤今朝夺取王位,联系青玄,铲除古文斌一家的计策,都出自这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之手。
赤刚默默的站在原地,没有因为中年男子的提议而感到愤怒或不平,当初他在大太子赤羽和二皇子赤今朝之间做出了选择,事到如今,当初的抉择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有将这条路走下去,结局怎样,只有走到终点才会知晓。
赤今朝揉了揉脑袋,如今的事情太多了,扶桑城内的局面刚刚控制下来,太子的亲信严泽、罗玉就起兵生事,还有南部沧国在边境集结了五万精兵,大有进犯南部重镇三足关之意图。
“殿下放心,只要平定了国内严泽和罗玉,苍国那边的危机自然解除,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布衣中年人仿佛看穿了赤今朝内心中的忧虑。
“司马策,你做事我放心。”赤今朝看向布衣男子,接着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可知道青玄所寻为何物,为了此物不惜以借我三人的代价使我下令将古文斌一家满门抄斩。”
那布衣男子叫做司马策,他微微一笑道“具体为何物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在玉佩之中刻有极小的文字,而且必须要四块何在一起才能解读。”
“古文斌怎么会有这种让青玄这样的门派都为之疯狂的东西?”站在旁边的赤刚道。
“那古文斌定不知此物的价值,只知道此物不是凡品,不然他也不会将这种祸事留在身边而且还分给自己的孩子。”司马策道。
赤今朝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先下去,赤刚和司马策郑重的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二人走后,赤今朝身心疲惫的靠在金椅上,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宫殿中心中百感交集,坐在这个位置的应该是他大哥才对,他何曾想过自己将会坐在这里号令天下。
“大哥,你去了哪里?”赤今朝自语,脸上带着一丝的悲伤,可是随后那股忧伤的气势也一扫而光,整个人变得凌厉了起来。
“既然做了,我就要做最好,成为后世歌颂的千古帝王,流芳万世!”
赤刚选择了赤今朝是赌博,而赤今朝如今所做的一切也是赌博,只不过他赌的不只是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