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天气,正是多雨季节。
这到了晚上雨越下越大,一路都是泥泞,百夫长蔡针骑在马上骂骂咧咧,不停诅咒的天气,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妈的,赶上这趟苦差事,又是风,又是雨,你们赶紧走,谁敢在路上装死,老子赏他100鞭。”
他嘴里说着,一鞭狠狠抽在一个走路慢了半拍的商鞅门客身上。
对方只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脸上居然带着轻蔑的笑容,这让他更是心头火气,又给这人吃了一鞭。
这里是荒郊野外,由于这一群犯人都是步行,而且个个带伤,让他们行进速度极为缓慢。
已是夜幕时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又没有及时准备好雨具,结果个个淋得像落汤鸡似的。
在路上,蔡针就把这马车里的东西,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居然都是一些衣物和竹简书籍,连个像样的古玩玉器都没有,只好气急败坏将这些人身上也洗了一遍,结果更是穷得吓哭老鼠。
“真他么的,商鞅这相国是怎么做的?一点油水都没有!呸!”
“简直是一群叫花子!”
他一想到这一点,整个人都在冒火,就想要打人!杀人!
正在这时,前面一个军士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点头哈腰一笑,“大人,前面山坳处有篝火,像是有人。”
蔡针眼睛一亮,凭着以往经验,估计是哪个商队在这里安营扎寨,不管他们是什么,都是自己眼中的肥羊!流水不要太足哦。
在荒郊野外碰到官兵,正真是这些商人倒霉,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让士兵驱赶着商鞅的门客和手下门急匆匆朝篝火方向走去!
……
不一会儿,冒雨来到那处篝火旁边,这里就距离山路不远,用几根砍下的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帐篷,一群人正在围着篝火姥着山鸡野兔之类。
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肉香。
蔡针喉结上下滚动着,不停的咽着口水,越发让他感觉肚皮贴着背脊,呼啸着打马过去,到山脚下了马。
呛声将手中长剑拔了出来,领着100号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这围火而居的二三十人看见这个阵势,也似乎呆住了,居然半天没有人吭声,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蔡百夫长二话没说,在众目睽睽之中,就将火架上那只油灿灿的山鸡一只手拎了过来,张嘴就咬。
手突然被棍子打了一下,他手中的烤鸡连同棍子都被一个角落蹲着的笑眯眯的胖子,细声细气的对他说,“军爷,这是我们的山鸡!”
蔡针大怒,将剑拔了起来,“你们这群刁民,半夜在这里堆起篝火,倒像是一群歹人!兄弟们,给我搜一搜,看看他们有没有照身贴!”
他那100多名手下立刻如狼似虎的冲了过来,将这伙人像民不像民,像商不像你的人团团围住。
这群人不过二三十人罢了,又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武器,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完全可以一锅端!
……
师门一拥而上,想去搜他们的身,刮刮油水,哪怕他们真有照声贴,也会丢到河里面去,当即烧了。
在秦国商鞅立法,没有贴声声(贴之人,又没有人证明他们的身,可以当奸细和流民现场捕杀。
正想动手,空中传了一声如雪的的怒喝,“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全部费工夫,你们这些狗贼!”
这吼声震的人耳膜发响,百夫长蔡针慌慌张张的举目望,这黑黝黝的雨淋只闻其声,看着他全身渗得慌。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场转头说话,一把雪亮如月的快刀无声无息横在了在他喉结上。
“军爷,叫你的人乖乖把武器丢了,抱头蹲在地上,否则我把你当山鸡烤了,我数三下,一,二……”
”跪下!你们通通给我跪下,把刀和剑丢了,听到没有?”
蔡针率先跪了下来,下一次雨中的安全瑟瑟发抖。”
但是看来他平时并不太得手下欢心,现场有一大半军士都举着手里的刀剑不动,这时各铁塔般的巨汉,从林中飞窜过来,用身子一顶,几个军士立马飞了出去,就像崩溃的蚕豆。
随后又是一片呐喊之声,林中又冒出四五十人,手里刀光剑影,反将这100一团团围住!没有一人漏网。
用刀顶着蔡针咽喉的佘胖子笑眯眯说,“萧老大,你看看,事情就这么巧,既然碰到了这伙人!”
原来他一早就认出来被这群押送的车队正是商鞅的门客和手下。
萧力赶紧派人将这些被绳子很好的门客和手下放了出来,他抓住一位门客的手问,“你们向阳和赵先生呢?”
那门客用虚弱的嗓音回答道,,“壮士,大恩不言谢,我们也想知道商侯爷和赵先生躲到哪丛山里去了,看这样的天气,,有壮士就我们救我们相爷!”
说着他带头跪了下来,紧接着是一片膝盖垂地的声音,商鞅的门客和手下门团团跪了一地。
萧力最重好汉,看见这些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旧是满脸坚忍之色,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主人的安危,他立刻将他们伸手扶起来,一拍胸脯,“我等正是奉舵主之命前来搭救你们的相爷,你们大可放心!”
他转身一脚,将蔡百夫长踢翻在地,又甩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再问清楚,他们有多少人,领头的将领是谁,杜挚他们去往何方等等
看见他吃人的眼神,蔡百夫长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
当得知对方足有900人之后,余胖子和萧力这一群墨家弟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聚拢,反而顾盼自雄。
他们虽然只有七八十人,但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其次其中有20名弓箭手,更是百发百中,不亚于军中射箭高手,是他们一大杀手锏。
……
经过一番商量之后,余胖子笑眯眯的将蔡百夫长和他这100名手下,剥得光条条,又扎上四肢捆得像一只只白粽子,嘴里塞着臭袜子,然后一个个扔在山沟里面,让他们自生自灭。
正好100套军服,足够这七八十人墨家弟子和商人的门客及手下穿上,又提倡保留这些军士留下的马匹。
豪迈的笑着,冲进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