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金龙建筑的材料,轩照邻做的很细。但安天伟和李悦都看了出來,仅靠轩照邻的这些材料就想拿下金龙建筑,还不行。
一行有一行的章法,轩照邻在建筑方面有他独到的地方,但在材料整理方面,却沒有侧重点。
这些材料大而全,几乎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写全写细写实,可是最重要的是有些东西,凭着轩照邻的处境,是沒有办法获得的。
沒有实据的材料,对于所有的大部门而言,都只是一份不能采信的臆测。更不可能会为着这份臆测而轻易动用力量,去寒下面的人心。
谁能知道下面的那些部门里,会不会突然冒起一个政坛新星,将來要是山不转水转的到了自己头顶上,那还不得被踩死。
说难听点叫官卫官,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坐在位置上,不卫官难道还真的去卫民。卫民的代价如果太大,沒有谁会赌上自己的z治前途干这种蠢事的。
安天伟和李悦二人将所有的材料看完,已经是第二天的事。稍稍的休息了一下,两人便决定再访轩照邻。
李悦开着车载着安天伟去了轩照邻京郊的那件民居时,远远的竟然看到了轩照邻的民房前竟然围着很多人。
“不好。出事了。”安天伟第一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悦轰大油门冲过去,车一声急刹停在轩照邻的民房之前,惊到了围在民房边的人群。
“尼玛,有车了不起啊。妈的。”有人破口大骂。
安天伟几乎是在车门弹开的同时便跳了下來,向人群道了个歉,说道:“不好意思,这家人是我们的熟人,我们因为心急才这样。”
围观的人见安天伟的神态不似作假,横了一眼之后,便继续伸着头朝民房里看。
安天伟和李悦花了点力气才从人群里扒开一条路,走到了轩照邻所住的民房之内。
当二人看到眼前的情形时,不觉火气上涌。
轩照邻被人打成昏迷,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打人的人早就不知所踪。而更让安天伟着恼的是,轩照邻租住的民房正有着股股热浪朝外喷出,不用想这间破败的民房里肯定遭遇了一场火。
一场火便能烧尽轩照邻这么多年來所有的心血,那些纸质的材料对于不怎么太会用电脑的轩照邻而言,就是全部。
“请问,你们看到这是谁干的吗。”安天伟站起身來问。
“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人群里伸出头。
“麻烦你,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人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我倒沒有看清,当时來的人挺多,开了整整一卡车过來,那些人都穿着制服,手里头拿着棍子,看样子很像保安。”
“保安。”安天伟眉头一皱。
“嗯。应该是。那种颜色就是保安服。我虽然隔着点路沒敢过來,但我自己干过保安,认得制服的颜色和款式。”
“请问,你有沒有记住那辆卡车的车牌。”
“有。”小伙子很肯定的点头道。
安天伟一喜,有车牌就好办。
“不过,我只看到了一半,别一半车牌他们用东西给挡住了。”
“沒事,有一半车牌就行。”安天伟道。
当街行凶,这已经归入到了李悦的职责范围之内了。这似乎是有人专门针对他们而來的行动一样。才弄出了点眉目,结果最重要的一个人证,就这么被人莫名其妙的打趴下了。
李悦早就已经不是c市时的那个冲动的辣椒警花,在安天伟询问周边人的同时,她蹲下身子查看着轩照邻的伤势。
动手的人下手很重,轩照邻的头部有明显遭受重器打击的痕迹,从脑袋里溢出來的血就清楚的说明了这一点;另外身体上也中了好几刀。
是谁和一个几近花甲的老人这么大的仇恨。
李悦掏出手机立即拔打了120,不管事先有沒有人打过,她以部里刑侦队长的身份打这个电话,效率会更高一些。
救护车到來时,安天伟和李悦基本已经将现场已经勘查的差不多,两人也做到了心里有数。
从现场的打斗痕迹看,这次冲到轩照邻住处的人在七到九人之间,从留下來的脚印轻重和错杂的方向判断,这七到九人里有三个人是一直围着轩照邻。
轩照邻是被从民房里生生的拖了出來,然后才被在外面打成这样的。而民房里有明显纵火的痕迹,轩照邻的一应生活必需品,都随着这一把火而消失。
一把火,将轩照邻民房里的一切几乎都焚烧殆尽。只剩下四面发黑的墙壁。
安天伟和李悦坐进了车里,跟随着救护车一起离去。
轩照邻昏迷不醒,生死未知,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着他的家人,只能靠他们俩來帮这把手了。
到了医院之后,医院方面倒沒有说什么,首先是对轩照邻进行了急救,而后才通知安天伟和李悦二人去交钱。
“医生,他的伤怎么样了。”安天伟问。
医生横了安天伟和李悦一眼,眼里明显有厌恶:“现在问怎么样有什么用。我从來沒有见过为人子女的,竟然会对自己的长辈下这么重的手。我告诉你们,伤者的伤情很严重,你们要做好相应的思想准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來挽救。”
生命垂危。
医生丢下话之后,便戴起了口罩准备立即给轩照邻进行手术。
轩照邻的身上的刀伤不是致命伤,最关键的是脑部受到的重击,造成的脑内大出血。这些瘀血如果不能及时清理掉,超过十五分钟大脑处于缺痒状态,就差不多可以临床宣布轩照邻的死亡。
“李悦,你去追查。医院这边有我。这件事我希望由你來办。要是转到瑞宁区分局,我怕这件事,会拖很长时间。”
“放心,我会的。谁动的手,一个都别想跑掉。”李悦真怒了。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谁和轩照邻有这么大的仇。我第一天才拜访的轩照邻,第二天轩照邻便出了这种事,我觉得这中间可能有着某种关联。”
“安局。我们的行踪一般沒有人会知道。”
“如果是有心人,又有了一定的实力,想要探明白我们的行踪,其实并不难。因为我们沒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会这么干。”
“我懂了。”李悦重重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