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黑虎侄儿确实是当时闻家沟惨案的参与人之一,不过当时他还太嫩,郎黑虎也是出于给他一些磨炼的机会,给了他在这么重大任务中一个把风的机会,自是可以看出郎黑虎对这小子的器重。
整个刺杀过程都是由郎黑虎和保罗完成的,至于具体为什么郎黑虎和保罗要刺杀闻雪峰,就不是郎黑虎侄儿这样的一个小角色能知道的。
至于另外一人,则完全是祸及无辜而进行的杀人灭口。
郎黑虎侄儿能掌握的信息只有这么多,思晓晓费尽了心力多次盘问之下,看再也榨不出來什么油水后,便挥手让狱警将郎黑虎侄儿带了下來。
临被押下去时,郎黑虎侄儿杀猪一般的嚎叫着,希望思晓晓能遵守她的诺言。
“废物就是废话多。”沒理会郎黑虎侄儿的嚎叫之声,她起身便直接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很清楚现在的安天伟能在闻家沟惨案这件事情上,帮她很大的忙。
到了住处之后,她立即将自己问來的情况跟安天伟详细的说了一番,然后便大有深意的看着沉吟不语的安天伟。
对于闻家沟惨案,安天伟确实有着自己的一些猜想。但是郎黑虎和保罗的手法很干净,事后他根本从现场找不到一点有用的证据。现在通过思晓晓问到的这些情况,他对自己当初的那些猜想有了进一步的推进。
闻家沟惨案绝不会像表面上看起來的这么简单,甚至于也不会像思晓晓现在掌握的这些情况这么简单。后面一定有着更大的隐情。
这个隐情,极有可能跟狼牙特战旅有关。而闻雪峰也绝不是单单看起來像跑货车的车主那么简单,这是一个掩护的身份。虽然现在还沒有什么证据证明,但是从种种迹象上推断,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认定自己的这个推断是正确的。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包括日升市你的那些战友。”
“为什么,”思晓晓瞪大眼睛看着安天伟。她真心不明白安天伟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现在还有些事需要我去确认一下。在我确认这些事之前,你不要再有任何的行动了。”
“给我个理由。不要想着这么简单就将我打发了。我不是那些才进部队的新兵蛋子。姑奶奶曾经也是一名特种兵。”
“咦,跑了一趟看守所,气场都变了啊。看來还真是环境能改变人。或者说现在的你才是本相,以前你的那些斯文什么的都是装出來的,”
“你少跟我在这里打岔。别的事我可以不在乎,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想轻易的将我糊弄过去,沒门。”
确实,对于一个执念如此之深的人,想要让她放下心中的执念的难度会有多大,安天伟十分清楚,哪怕是暂时的放下都不行。
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糊弄你。而是这件事可能牵涉的范围比较广,而且这个案子也绝不会像表面上看起來的的那么简单。请相信我,雪峰也是我的战友,我也不想他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要讨血债的心愿,我一点也不会比你弱。”
思晓晓怔了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天伟带着沉重兼沉疼的语气说话,跟她印象里的那个大男孩的反差有点大,她一时之间感觉有点不适应。
“请相信我。”安天伟重复了一遍,直视着思晓晓的眼睛。
思晓晓和安天伟一点不避让的和安天伟对视了一会,她终于可以确定这名狼牙尖刀的眼底深处,有着一把利刃,那把利刃沒有卷锋,她能感觉到那把利刃的刀锋上传过來的阵阵寒意。
“好。我相信你。”思晓晓道。
安天伟什么话也沒有说,便转身出了门。
这一次,他要出一趟远门。现在正是叶铭龙自顾不暇的时候,要出远门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等到叶铭龙缓过來,怕是又要将精力转到他的身上,到时大概想出清源市一步都比较困难。
安天伟走的无声无息,谁也沒有告诉,仿佛就从清源市突然消失了一般。
在安天伟消失的这些日子里,思晓晓一直都有点心神不宁。虽然她看着安天伟的眼睛时升出这是个可以信任的男人这种感觉,但那毕竟只是一种感觉。现在安天伟什么也沒有说便这样无故失踪,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份感觉是不是出错了。
思晓晓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原本也不会产生这种不必要的恐慌心理,但闻家沟惨案毕竟是她这么多年來一直坚持着的执念,而牵涉到这份执念的所有事情,都会在她的感觉里变的异乎寻常。
人,都是有弱点的。思晓晓也不会例外。
但是幸好,思晓晓还有着足够的理智,让她不至于冲动到要违背答应过安天伟的事。在安天伟失踪的这些天时,她努力的保持着让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
而这中间发生的另一件事,则让她想不平静也不行。楼子亮在她私闯了看守所之后,便不知从哪儿得到了风声。当知道这件事之后的楼子亮,一改他平日里对思晓晓还不错的风格,直接将思晓晓召到了办公室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思晓晓很安静的看着这个曾经打过她主意的胖子,在那儿口水乱飞,倒像是在看一只发情的公猪在口吐白沫。
“思晓晓,你必须给我写一个深刻检查。同时等待局里进一步的处理意见。在等待的过程之中,你的证件暂时由局里扣下來。你专心在家写检查。”
这是明着要剥夺思晓晓所有调查手段的一个非常干净利索的办法。楼子亮这一招挺毒。
思晓晓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警官证扔到了楼子亮的办公桌上,转身便出门。临走到门口时,思晓晓停了下來,很平静也很坚定的向着楼子明道:“楼局长,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阻止不了我。这一点,你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敢威胁我。你敢威胁领导,”楼子亮的脸成了猪肝色。
“你知道我这不是威胁,”
说罢,思晓晓跨步便走,楼道里传來的只是一阵非常坚定的脚步声。
楼子亮盯着思晓晓消失的办公室大门有点出神,然后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妈的,这个婊子是想害死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