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沒有了拘束,老爷子叶霄的兴致也起來。
“來,喝酒,”
“这酒不好喝,喝我带來的,小孙,小孙,”李云天大声的叫了起來。
警卫员应声而來,“首长,”
“把我带來的二锅头搬过來,别小家子气,搬他个几箱,”
“可是,首长,临行前谭政委交待过,不能让你喝太多酒,”警卫员面有难色。
“你少听我家那老婆子的,你到底是他的警卫员还是我的警卫员。我叫你搬几箱來你就搬几箱,别磨磨叽叽,小心我撤了你,”
老爷子又哈哈大笑,看着警卫员很有些不情不愿的下去搬酒,实在是舒服。
“现在的这些小年轻哪懂得我们之间的事,”李云天道。
“同感,深有同感,”
“老不死的,我想起來了,你后來在客家找的那个苗族姑娘呢。怎么今天沒有见着她。”
提及此处,老爷子黯然长叹一声,“大炮,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怎么了。你把人家蹬了。”
“呵呵,哪里是谁蹬谁的事。她先我一步走了。”
“走了。”
“嗯,我这些年退隐江湖,一半是为了我的青龙帮,一半就是为了她。那些年,她什么也不管的跟着我走,一路吃尽了苦头。当年我住牛棚,所有的人都离开我,也就她还不离不弃。也就是那些年,她落下了病根。”
“什么病。”
老爷子一拳轰在酒桌上,“什么病。那病是被活活打出來的,”
李云天沉默了下去。有些事有些人有些经历,不提也罢。那是一个像他们这样的人不能自我掌控自己命运的时间点,只能由着历史的洪流一路向前,而沒有半点反抗之力。
“不提了,喝酒,”李云天看到警卫员已经搬了几箱酒进來,示意警卫员开酒。
酒瓶盖被开了之后,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來。
“再开一瓶,”老爷子喧宾夺主。
警卫员看了看李云天,再看了看老爷子,无声的又开了一瓶二锅头。搬來的二锅头全都是一斤装,而且瓶纸上很清楚的的标明了酒度是65。
两个老人一人抱了一瓶酒在手,正在对嘴喝时,李云天却发现警卫员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便停了下來。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准备给首长开酒,”
“下去下去,”
“首长……”
“下去,哦,对了,要找个人开酒,你去将今天我才认识的那个叫安,安,……”
“安天伟,”老爷子接口。
“嗯,安天伟,你去把他叫來,”
“是,”
警卫员下去了,沒多大会,安天伟进來。
“首长叫我。”
“你不错,來,坐下來,我们俩今天要较一较你的酒量,”
“这,恐怕不太好吧。”安天伟看二老的年岁都这么高了,万一喝出了什么毛病,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怕什么。你信不信我马上叫高伯元來命令你喝,”
“首长,您跟高厅长很熟。”
“熟。我不怕在你面前卖个老,高伯元见了我,都得叫我一声老首长,”
安天伟心里格登了一下。
能让高厅长叫老首长的人,着实不多。李云天穿着的是一身便装,实在看不出來他的军衔有多高。但只从他有专职警卫员这点上看,身份肯定比较特殊。
“不相信。你把他的电话拨通,我跟他说两句,”
李云天完全就是一幅命令的语气,全不管安天伟同意不同意。安天伟想也不能太剥了这个不知道什么军衔的首长面子,便掏出手机将高厅长的电话打通了。
“首长,有人要跟你通话,”
“跟我通话。”高厅长一头雾水。
什么人要跟他通话不直接找他,却通过安天伟转接,程序不对,就预示着有问題。高厅长是老公安,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
正在高厅长疑惑之际,电话里传來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高伯元,高厅长,是不是啊。”
“我是,您是哪位。”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來了。”
高厅长这个郁闷。安天伟这是从哪里找來这么个老头,老气横秋的。
“我确实沒有听出來您是哪位,还请您直言相告。”高厅长耐着性子。
“小高,你翅膀硬了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來,小心我撤了你,”
高厅长听这儿,立即从椅子上蹦了起來。
这个语调,要是他还想不起來是谁,那他这个厅长就真的不用干了。
“首长好,”
“嗯。这还差不多,”李云天对高厅长的反应相当满意,“小高啊,我知道你忙,所以这次來省就沒有跟你打招呼,怕的是耽误你的工作。不过也沒有关系,我这里有你一个手下在,你让他代表你就行了,”
高厅长心里大喜过望,安天伟这小子什么时候搭上了这位老首长的线了。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福气。想要入老首长法眼的人,放眼全国也沒有几个。
“是。还请老首长将电话交给安天伟。”
李云天将手机交还到了安天伟手里,满脸都写着“怎么样,我说的不假吧”的神色。
“首长……”
“小安哪,这位老首长你可一定要尽力的陪好,不管他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答应,”
“有这么严重吗。”
“这是命令,”
“是,”
挂了电话之后,高厅长乐的在办公室里转圈。他现在正被扫鬼行动组的事搞的一愁莫展,在省里他受到的压力也越來越大。
调查组那边罢了工,付家兴天天往省委跑要一个公道,连周副省长都觉得有了些压力。
现在好了,只要安天伟搭上了李云天这条线,扫鬼行动组撤不撤,这个老首长一句话,就有可能将很多的事情改变过來。
“小安啊,你可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啊,”高厅长只能如此希望着了。
安天伟这边听高厅长将陪李云天当成是任务,就是再愚笨的人都明白了李云天地位的尊贵,他哪有不明白高厅长话音里包含的意思之理。
“老首长,老爷子,二老想要较我的酒量,行,你们喝一瓶,我喝两瓶,”安天伟伸手从箱子里抓出两瓶二锅头,用牙咬开瓶盖,不客气的往酒席上一坐,一手抓着一瓶酒,往桌上一摆,“你们说,要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