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厅长的眼光何等老辣,武功的这句话里的意思,他一听就明白了。老实说,在办公室里坐阵了这么多年,他还真有着想去战场上看一看的冲动。
“也好!这样,我们就分设两个临时指挥部,但是要保持通信的畅通,如何?”高厅长笑看着武功。
武功倒没有想到高厅长这么快就答应了也上战场,不过这个提议正合他意,他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行!”
两人一拍即合。
分兵的事情安排下来,现在就缺安天伟的情报了。只要情报到手,部队立即出发,对野狼岭一带以及营地一带进行一次大的扫荡,将那些隐藏于深林之中的武装分子一举歼灭。
安天伟自然也很清楚现在高厅长他们正在整装待发,就等着他这边的一个信号弹了,他的信号弹即是对敌人大本营的最后确认。
此时的安天伟早就已经下到了地道里。
他顺着人工挖出来的这条地道小心前行。毕竟这条地道是通往敌人大本营的一条要道,万一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将会影响的不单是他自己的安全,更为重要的是整个大部队的行动计划都会因为他的失误而受到影响。
所以,他这次的任务完成率必须是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不行。
一路缓行,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空旷无一人,只是迎面吹过来的风越来越强,而风里的湿气也越来越重了些。
他这样摸索着前行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依稀就听到了前面有隆隆的水声传来。
这里是地底,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水声?
就是再怎么解释地下也是有着地下水,也不好解释这巨大的水声为何会出现于地底。
安天伟越走越小心了起来,因为他似乎在巨大的水声之间,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地道里曲曲折折,没有灯火。为了不被发现,他是一种借助着107上的夜视镜来前行的。再拐了一个弯之后,他忽然看到了从前方传来了一点亮光。
拿开夜视镜,肉-眼看去,确实在地道的远处,有着一点微弱的光。
那一点微弱的光应该就是地道的极处了!
地道尽处是什么现在无从判断,但是这总比在没有尽头的黑暗里摸索要强的多。
能看到地道的尽处,也即是说这一路敌人都没有设下什么埋伏。大概是对这条地道的隐秘性过于放心的缘故,才会如此的不设防。
既然一切安全,安天伟也就稍稍放开了一点自己的步子小跑着前进。
随着离地道尽头越来越近,起先看起来很微弱的光已经变的越来越强了些。从光的性质上判断,那应该是灯光,而不是自然光。
在距地道尽头一米的位置,安天伟趴了下来,肚皮紧贴着地面缓缓的爬行。
地道尽处确实是灯光,而且是那种特别强烈的强光,有点类似于探照灯的味道。不过光源固定,应该不是探照能。灯光的斜射在地道口形成了一些阴影,安天伟就伏在阴影里看着地道外面的情形。
这一看之下,安天伟的心里格登了一下。
地道外面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洞顶很高,高高的洞顶上倒垂着的钟乳石,在灯光的映照之下闪闪发光。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先前先听到那么巨大的水声了。那是一个瀑布,如水帘般的倒挂而下,依着洞内高高的石壁形成了一幕水帘。很像是西游里的水帘洞。
瀑布之下是一汪深潭,瀑布的急流冲击到深潭里,激起了阵阵的劲风向四周扩散开来。
可能是安天伟趴伏着的缘故,他只看到深潭的面积不小,一眼看不到尽头。
而三三两两的人影便在深潭边晃动着。
安天伟将伸出去的头往回缩了缩,又缩到了地道口的阴影里。不过虽然他只是大略的扫了一眼,可那几个深潭边的人倒是被他看了个仔细。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士兵,完全就是一些普通的青壮劳力而已。
这情形又有些出乎了安天伟的预料之外。在这样隐密的地道里,竟然出现普通人,这个深山里的武装力量越来越显的神秘了。
安天伟将自己背上的军旅包整了整,贴着地道壁站了起来,一点一点的移到了尽头处,一闪身,便出了地道,躲在了靠近地道的一处岩石后面。
从这个角度,与地道相连着的这个天然洞-穴就看的更清楚了。
洞-穴的广度和深度都都非常大,要是用来屯兵,绝对可以屯下至少一个师的兵力。
洞-穴里奇奇怪怪形状的石头很多,有的伸出来有的缩进去,使得安天伟的视线无法将将整个洞-穴的全貌看清。
就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绕着一些电线,电线上隔着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灯泡。
只是那些灯泡都专门围绕着深潭,一直往前拖到了很远的地方。
地道口这里也有着一盏灯泡,比较强光的那种。但因为地道口与深潭之间的距离较远,这盏灯光就显的特别孤独的样子。
那几个在深潭边晃动着的普遍人看来是来取水的。此时他们已经取好了水,正顺着深潭形成的一条河流往回走。
安天伟悄然跟上,一路尾随。
安天伟的潜伏功夫,一般的士兵都根本无法察觉,就更不要说这几个普通人了。他们担着水,晃悠晃悠的一路走着,一点危险的感觉也没有。
从几个人的衣着上来判断,大概是伙夫或者厨师一类。他们这担着的水,看来是为了埋锅造饭用的。
安天伟奇怪这条从深潭里延伸出来的河流挺长,而这几个人却为什么要跑到几近水源的地方取水。看他们的走向,完全跟河流同向,这不是多此一举?
几个人边担着水,边说着话。
“这一天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二狗哥,我们能保下命来已经很不错了。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道,反正我们现在活一天是一天。”
“是啊。二狗哥,幸亏我们还有着会烧饭这门手艺。如果没有这门手艺,天天跟那些人一样出去种地,天天被鞭抽枪打的,那才叫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