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四马走走停停,一圈转悠下来,成钟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打算。
吃晚饭的时候,成钟把自己的想法向大家说了出来:
“我想,要把‘天马飞地’的整个结构调整一下,牧人全部后撤二十里地,原来的卫士营地交给弗雷卓兰和牧人居住。
以后,要把入口通道的两侧作为部队驻地,一边是老卫士营,一边是新军训练营,你们觉得怎么样?”
耶鲁奇爷爷和弗雷卓兰一听,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几乎异口同声发问:
“这是为什么呀?”
成钟不慌不忙地说:
“为什么,嗬嗬,我可以讲出许多理由,先说三四条吧。
首先说,部队驻在这里,目的是为了保卫‘天马飞地’,把部队放在牧人居住区的后面,驻得这么深,显然是不合理的。
其次,两支部队都放在入口处,距离近,方便老卫士营帮助训练新军,方便我和耶里奇爷爷统一调度指挥。
第三,部队若外出作战,出入便利,不会影响到牧人的正常生活。
这第四嘛……我准备骗‘飞龙帮’到此,打一场大仗,这些重大的安排,容以后再酌情与几位商议。”
成钟掰着手指,一条一条说出自己的理由,完全是一副,胸有成行、深思熟虑的模样。
耶鲁奇爷爷和女首领震惊地面面相觑,只一霎时,他俩便被眼前这位少年的敏锐见识和成熟思想所折服,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啦。
短短半天时间,成钟除了跑路就是与牧人说话,没见他有时间专心思考,但已经把“天马飞地”的布局给吃透了。
他提出的简明方案,不仅解决了新军营的驻地问题,而且一步到位地摆正了驻军和牧人的关系。
停顿了好长时间,弗雷卓兰才开口说话:
“天使大人深谋远虑,令我等深感惭愧啊!
只是……只是照此调整,时间上怕是来不及啊。”
“嘿嘿,天使大人啊,我的营地搞了数十年的建设,花费了不少心血呢,现在搬迁离开实在是有些不舍啊!
不过呀,大人如此安排,令我心服口服,我们坚决照办就是。”
耶鲁奇爷爷赶紧跟着表态说。
“乌孙本就是游牧民族,营地设在哪里,不过是几顶帐蓬搬动一下而已,我看你们现在立即行动,让牧人全部行动起来连夜干,等新军一到,即刻入驻休息。
下一步,我们再好好规划一下,请弗雷卓兰首领和牧人支援部队,再陆续建设一些必要的房屋设施。
等过上一年半载,两座更整齐的军营就立在那里了。”
成钟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坚定沉稳地看着面前两人道。
耶鲁奇和弗雷卓兰连连点头称是,两人匆匆吃完饭,半跑着离开了房间……
成钟回到自己的房间,高歌行也跟了进来。
“高姐姐,你不用老是跟着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成钟轻轻拥抱着这位从见面起喜欢的大美人,温柔地说。
“小主公,我是您的随从,布鲁拉丽不在,就该我服侍您啊。”高歌行说。
她的语气充满柔情蜜意,胸部又刚好挨到成钟的脸上,弄得少年一阵心慌意乱。
“高姐姐,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着手训练新军,你先担任教练,以后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位置。
我当日说让你当随从,一多半的目的是要观察你是否忠诚,现在看已经用不着啦。
以后,我也有许多的重要事情要做,你也一样,布鲁拉丽也一样,有时咱们必须分开来,每个人都要学会独当一面啊!”
“小主公,没有什么事比保护你、追随你更重要啊?除非你不满意我!”
“看你说的,我对你当然十分满意啦,正因为满意,才想着让你担负更大的责任呢,请你一定答应我呀!”
成钟的语气中甚至包含着祈求的味道。
高歌行眼圈又红了,她愣愣地想了半天,牙齿咬唇,终于点了点头。
成钟松开高歌行后又说道:
“这里应该离南面的海洋不远,明天,我想一个人去一趟明玉岛,请你留下来,帮助耶鲁奇爷爷和布鲁拉丽,抓紧时间训练新兵。”
“那可绝对不行!
我对这个世界比你了解得多,听说到海上去,尤其是到明玉岛,万分危险,我必须跟着保护你。”
高歌行态度很坚决地说。
“你听我说,你明知谁都伤害不了我,根本不需要人来保护。
况且,你在‘飞龙帮’当过兵,参加过训练,武功又好,当教练训练新兵的任务非你莫属。
若是为了方便,非带人不可,我就带上布鲁拉丽去。”
成钟语气更为坚决地说。
“那……请……请主公跟……耶鲁奇爷爷商量一下,听他安排如何?”
高歌行眼中闪烁着泪光,话语磕磕绊绊地说。
只见她上齿已咬破下唇,隠隐有血迹渗出。
成钟一见,脑子“嗡”地一声,眼泪也涌出眼眶。
他心疼地重新拉住她的手,像哄小孩一般喃喃地说:
“好啦好啦,高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情。等我从明玉岛返回,允许你天天跟着我!”
“小主公,说实话,我不是投靠乌孙人,纯粹是投靠您。
因此,乌孙人怎么样我并不关心,我关心只有你!”
“我知道呀,但你既然关心我,就该知道我关心什么。
我关心的是尽快打垮‘飞龙帮’,让乌孙人和汉人隐秘部落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只有这样,你才能尽快回家团圆,我才能放心离开。
所以不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务请你千万重视新军训练的事情。”
成钟一边轻声说话,一边抚摸着高歌行的胳膊,直到她的情绪彻底平复。
好久之后,高歌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成钟回到了隔壁住处。
“唉……”
成钟长叹一声,把身体塞进了根雕椅子,闭上眼晴休息。
一会儿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嘴唇微动,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大概过了五分钟,一个虚影落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成钟慌忙站起,离开椅子,准备下跪磕头。
“嘿呀嘿呀,你小子不许乱动啊。咱们以后时常见面,这套虚礼全免。
请某前来,有何要事?”
毛发茂盛的吠灵神笑着开口道。
“尊神在上,此时无人打扰,我想同您说会儿话,可以吗?”
成钟没有再执意下跪,站起身双手抱拳打躬道。
“可以呀,但每次不能超过一刻钟?”
“为什么呀?”
“哎哟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神与人的交流有许多规矩禁忌,某对你破例太多啦,再过份的话,怕要遭受天遣呢!”
“好的,上次蒙您赐予‘一法一丸’,我的身体越来越好,精气神强了不止一倍,还没有向您道谢呢!”
“嗬嗬,举手之劳而已,你小小年纪,承受了那般痛苦,竟然没哭没叫,那倒是某家没有想到的。”
“后来我昏了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呀。
我记得曾请求您关闭乌孙‘万圣大山’进入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可以吗?”
“某只是受命看守那个通道,要关闭它,可没有这个权限啊。
另外,两位尊神留下这个通道,必有其用意,这个不是某家与你可以揣测的啊。”
“噢,我知道了。我想问您……”
“哈哈哈,你别在那里想词儿啦,你想问某家什么,其实某家一清二楚啊!”
吠灵神打断了成钟的话,大笑着说。
“您知道我想问什么?”
成钟满脸疑惑地问。
“当然啦,你想问某无非两件事。
一是明玉岛老凤鸟的事,二是‘飞龙帮’的事。
但是某不想直接回答与你。
从第一次见面,某家便发现,你虽聪明过人,少年老成,但对神界之事,却是一无所知!
今天你既然要与我说话聊天,我觉得在泄露‘天机’的情况之下,有必要把人神之别讲与你听,免得你日后因无知而酿成祸殃。”
吠灵神酙词酌句地说。
成钟一听,才知道在神仙面前,自己完全是个透明人。
吠灵神已把自己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哪里还需要绕舌。
“我愿洗耳恭听神灵教诲!”
成钟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