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辉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劈头盖脑的呵斥完顾暖暖还嫌不够,紧接着又继续朝张敏珍开起火来:“你看看你教养的这是个什么玩意?不会教养你趁早说,把孩子送到我妈那教养,可比被你这样把孩子养废了强多了。”
“什么叫什么玩意,你这话也是亲爹能说得出来的?”顾立辉的话一下子就激怒了张敏珍。
为母则强,饶是平时再处处表现得温顺没脾气的女人,也是忍受不了其他人这样说自己的孩子的,哪怕这个人是孩子的亲爸爸也不成。
尤其此时她又听见丈夫那样推崇婆婆,一时新仇加上旧恨叫她口不择言起来:“你说说除了是个女孩子之外暖暖还有哪里不好了?她乖巧听话,在学校里学习成绩次次都能排进前五,每次开家长会老师都没有不夸她的。今天是她生日,本来都说好要带孩子去划船的事被你弟弟回来临时改了,你难道还不让孩子生气一下?”
她冷笑连连:“你说什么我把孩子养废了?依我看我的暖暖比你二弟那个跟在你妈身边长大的侄子教养好十倍都不止。你别跟我提你妈有多好多好,当年的事情是我不计较但是不等于我就真的忘记了。当初暖暖出生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别人能忘记,你当爹的难道也得了健忘症不记得了?”
顾立辉看张敏珍气成这样一时竟无言以对,他讪讪的:“我不就是气急了才那么一说吗,你又扯上当年的事情干什么,那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干什么一直要计较?”
顾立辉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女人就是爱计较,陈年旧事总不忘记挂在嘴边上,那可是自己的亲妈,纵然是做的稍微有点过了,但是那也是长辈。当晚辈的跟长辈计较不是没教养是什么?
他不满的看一眼母女两个,撇撇嘴,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
“呵呵,到现在了你还是要不分是非黑白的一味的站在你妈那边。要不我们拿你妈做过的事情去叫别人来评评理,看到底是我计较还是你妈做事太绝情了好不好?”张敏珍看顾立辉不止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还对自己那样一副看不上的鄙夷表情,顿时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你给我消停点。”顾立辉不悦了。
张敏珍更怒了:“怎么敢做还不敢叫人说了?那时候你妈人都到医院了,结果听到护士说是个女孩子,连孩子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就扭头回去了。
那会儿正巧又遇上我二弟媳也生孩子,我妈只能顾着她那边没法子过来帮忙。最后实在没法子了我大嫂过来搭了一把手,结果我真不愿意说,你妈做出来的那也叫人做的事?
我坐月子她不仅什么都没送来,还不让你们家的其他人送。不仅如此她还要隔三差五的跑来对着我大嫂指手画脚不说,每次走都不肯空手,我娘家给的那些吃的东西被她偷偷拿走了还不算,就连外婆亲手孩子做的崭新的冬天的棉袄和包被她都不放过,都能偷走了卖掉。
那会儿到了大冬天的才发现孩子的棉袄和包被丢了,临时都没处买去,最后还是我妈和我嫂子熬夜给重新赶了一套出来应的急。”
说起往事张敏珍满满都是泪,那时候她不是不恨,而是恨了又能怎么样?丢下孩子离婚改嫁吗?
那个时候,这种婆婆磋磨儿媳妇的事情谁家没遇上过?虽然象她家婆婆做的这样过分还真没有几个。但是要为了这个离婚,她娘家的父母肯定是第一个出来反对的。
还有离婚了她住哪里?
回娘家,她的父母算是疼她的不会那么绝情不叫她进门。可是她的嫂子、以及两个弟媳妇心里能愿意她离婚回娘家住?时间久了她还不是一样只能选择快快的改嫁一条路。
半路的夫妻估计还不如现在的这个呢。
而且不说她舍不得孩子,就是舍得,离婚的女人会被人说的多难听,会遇上怎样的境况谁又能预料的到?
当年他们家附近不就有一个离婚的女人回来投奔娘家,结果她娘家的爹妈和兄嫂嫌弃她丢人,根本不叫她进门,想以此逼她回婆家,结果那女人也是气性大的当晚就投了河
“你就不能说话不那么恶毒,能留点口德吗?一家人之间说什么偷不偷的。”
张敏珍的话叫顾立辉的脸一下变的有些心虚起来。当初他妈为什么偷拿暖暖的新棉衣和包被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内心深处真没觉得他妈做错了,反正最后暖暖不是也没冻到。
“我恶毒,我不留口德?顾立辉我一直以来还真是高看你了,原来你跟你妈还真的是一丘之貉,颠倒黑白的能耐真是一脉相承啊。”
张敏珍真是气疯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色看顾立辉,对他这样的一面有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我现在还真是庆幸你妈看不上我的暖暖,要不真的养成那种偷鸡摸狗的‘好教养’我还不得哭死。”
“住嘴。”
顾立辉感受到周围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危险的看着张敏珍,握住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他低低的怒喝一声。如果不是在外面怕弄出更大的动静丢人,他真的会一巴掌盖过去,先把人打服帖了。
真是不叫的狗才会咬人,亏得平时还装的一副没脾气,温柔娴雅的样子,结果一多说两句就当街撒起泼来
顾立辉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爸当年酒喝多了无意中说的那些话真没错,女人不打就永远不会老实。就象他妈,对着别人再无理取闹可是在他爸面前就不敢那样放肆,温顺的跟只猫一样。
他得检讨,是不是这些年他太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了?所以她才敢这样连在外面都不给他留面子的闹腾起来。
他阴沉的盯住张敏珍,一副如果她再敢多说一句他就不客气了的样子。
顾暖暖看一眼顾立辉的反应,心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