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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殊途(1 / 1)

官道上马车声声,昨夜下了一场雨,被耽搁了行程的人此时都赶着上路,或大或小或豪华或破旧的马车在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八∮一∮中∮文,

其中一架内里很宽敞但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马车里,梦宝红笺以及赵妈妈三人正安静的坐着,那个白净少年在外面赶车。

这已经是他们行在路上的第三天了,但车中的气氛却始终没有好转起来。

除了因为之前那让人胆寒的刺杀之外,还因为梦宝在出事当晚提出了要将红笺和赵妈妈的卖身契还给她们,给他们脱离奴籍,并给她们一人分一千两银子,让她们从此不用再伺候在她的身边。

赵妈妈和红笺震惊无比,震惊之后想到的不是她要给她们自由身,而是她觉得她们伺候的不好,所以不要她们了。

尽管梦宝一再的解释并非此意,只是希望她们以后能过的更好而已,但她们却不认可,哭求着希望能让她们留下来。

梦宝见她们哭的伤心,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太突然了,但她现在是镇远侯府追杀的对象,带着她们一起又生怕连累了她们,害她们丢了性命,所以便想偷偷离开。

谁知两人将她盯得死紧,现了她的企图,当即又是一阵大哭,更加确认她就是不想要她们了。

梦宝无法,只好带着她们一起上路,一路小心隐藏行踪,避免被镇远侯府的人现。

而外面那个少年虽然不知道她们具体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她们现在是陷入窘境了,便也不肯离去,说是要偿还当初那一顿点心还有二两银子的恩情。

梦宝心中对这几个人又是感激又是无奈,在确定几人一时半刻不会分开之后就试着活跃一下气氛,像以前那般说说笑笑。

但赵妈妈跟红笺却明显的话少了很多,虽然也一如往常的附和她几句对她笑笑,但那样子却始终带着戒备。

不是戒备她这个人,而是戒备她扔下她们偷偷逃走。

梦宝哭笑不得又觉得有些心酸,这两个人对真正的苏梦宝当真是忠心耿耿,可真正的苏梦宝却已经死了,不知道她们有一天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心情……

…………………………

“抱歉,师傅,我忽然又变卦不留在北安,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沈南竹跪坐在一间布置陈设十分简单的屋子里,矮几后是个五十余岁须半白的老者。

老者同样跪坐在一个蒲团上,姿态闲散慵懒,正自顾自的往茶杯里斟茶。

“有什么可麻烦的,原本就是想让你去京城,你非瞻前顾后的想再多历练几年不肯去,现在倒正合了我的意呢。那皇帝老儿几次三番的催我送个徒儿过去,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你去了正好,省的他没事儿三天两头的写信给我念叨!”

这种大不敬的话沈南竹自然不会接,只是又对自己临时变卦表达了歉意。

好在官府的正式文书还没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然他再想临时调往别的地方,怕是要花费很多工夫了。

老者慢悠悠的啜了口茶,两眼微微眯起,很是满足的样子。

“你那小媳妇儿,找着没有?”

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沈南竹神情无波,端起茶盏的手却微微一滞,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傅。”

老者嗤了一声:“若没点儿特殊的事,你这死脑筋会突然开窍肯去京城?那才真叫怪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媳妇儿跑的可真是时候啊。回头找着她了记着替我谢谢她,要不是她突然跑了,我没准儿还得多听那皇帝老儿念叨几年呢!”

向来不与老者顶嘴的沈南竹微微沉默,之后却辩解了一句:“她不是自己跑了,她是……”

是被自己赶走了,是被娘家人赶走了,没有地方可去,又察觉到身后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不能回头,只能向前……

老者摆了摆手:“我管她怎么跑的,反正跑的好!不过你可得把她找回来,这么会跑的媳妇儿丢了可就亏了!”

“……是,是很好,要找回来。”

“行了行了,下去吧下去吧,天天黑着这么一张脸,我要是你媳妇儿我也跑!”

老者摆了摆手道。

沈南竹眼眸低垂,不再多言,起身施礼告辞。

“世子爷,启程吗?”

莫安牵着马走过来问道。

沈南竹伸手接过缰绳,抚了抚马背上的鬃毛:“阿蛮那里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消息。”

“……把搜寻的范围再扩大些,尤其是前往周围几个城镇的各个官道上。n∈八n∈一n∈中n∈文,”

他们几个女子孤身上路,定然不敢走那些捷径小道,又认为身后还有人在追杀自己,而那些人又是不敢在官道和驿站这些地方动手的,所以她们定会选择这种人多的地方行路投宿。

莫安应了一声,又问镇远侯府那边该怎么办。

这几日他们一直忙着找人,没抽出工夫来理会那些人。

沈南竹翻身上马,轻扯缰绳:“传信给镇远侯,告诉他,我夫人安然无恙最好,她若有事……”

他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调转马头打马而去。

莫安心中一片了然,当即给镇远侯传信去了。

刚刚的那间房间里,老者依然在矮几后坐着,只是面前已经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星罗密布,激烈厮杀。

小童将一旁的茶水撤了,有些好奇的问道:“先生,沈公子怎么走了?他不是还要找他的妻子吗?”

老者笑着落下一子:“正是因为要找,所以才要走啊。”

“这是为何?”

小童不解。

“因为……去去去,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别打扰我下棋!”

老者挥着手开始赶人。

小童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先生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但最终还是没有多做停留,听话的退出去了。

老者在房中无奈失笑,想当初自己收了阿竹做徒儿就是因为看他那永远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觉得不顺眼,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好好调.教.调.教,看看他破功的时候到底什么样。

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没成功,现在反倒是一个小丫头做到了。

能让那个榆木疙瘩开窍简直太不容易了,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那个他没见过的小丫头对这孩子一定十分重要,重要到他不仅要找到她,还要保护她的名誉,不让她日后受人指点。

男子若孤身在外行走几日或许没什么大碍,但一个女子长时间消失不见就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了,就算今后将人找到了,也必定落人口实,为人唾弃。

只有他现在离开北安去任上赴职,借口带了夫人一起前去,才能让人相信他们一直在一起。

而这个任上自然是越远越好,远到消息传递不易,轻易也不会有人前去探访,所以他才会如此着急的启程前往京城。

这孩子也真算是用心良苦……

那小丫头也是个有福气的,能让阿竹费心至此。

想他这个当师傅可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当初他不甚跌落山崖摔伤了腿,困在山谷里十余日没能出来,原本是想等他的好徒儿前去救他,结果他那徒儿竟然以为他是喜欢上了山谷里清幽的生活,不打算出来了!连问也没问一句,自顾自的在外头该干吗干吗!

直到他自己形容狼狈的拄着随手用捡来的树枝制成的拐杖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受了伤。

而且即便知道他受了伤,他的表情也自始至终从未变过!只吩咐下人给他请了大夫上了药!

这么一想真是生气啊,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对他这么多年的教导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刚嫁给他两年都不到的小丫头?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他非得亲自去看看那孩子破功的表情不可!

能让他破功的就是那个丫头,那丫头现在不见了,但是一旦被找到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被送去京城,所以他去京城等着最合适了!

“财!”

他扬声唤道。

小童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先生,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这个名字了,沈公子给我取了名字叫云昭的。”

老者起身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他说给你改名字就改名字啊?”

“您……您取的名字……太难听了……”

财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赌坊跑腿的呢!

“难听什么难听!人这辈子无非就这么几件大事,吃饭赚钱娶媳妇儿生孩子!给你取名叫财怎么了?再不满意我叫你生子你信不信?”

“信信信!”

小童赶忙说道:“财就挺好,不用改了不用改了。”

“这还差不多!”

老者碎碎念了一句。n∈八n∈一n∈中n∈文,

“快去收拾东西,咱们也进京!争取赶上跟阿竹他们一起!”

“啊?之前皇上写信请您入京,您不是还一口回绝了,说什么今生都不会再去京城了吗?”

老者又拍了小童一下:“我又不是他!用不着君无戏言!京城那么大,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他还能拦着城门不让我进不成!”

“成成成,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您等着啊。”

小童怕再待下去自己脑袋会被拍的开花,赶忙转身走了。

“你快点儿啊财!”

身后又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

小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

定南侯府的沈老夫人在梦宝出事的当晚就接到沈南竹派人传回的消息说人已经找到了,稍后就一起回府。

但之后她却没有等到人,而是等来了一封沈南竹的亲笔书信。

他在信中说回程路上遇到了刘先生派来的人,说是京城那边临时有些急事,需要他调任过去处理,之前定好的调任地点也就更改了。

因为是临时将他拦住带走的,当时梦宝正好就在他身边,他想带她一起去见一见他的恩师,便将她也一并带走了,等见过恩师后就一起去任上,来日休沐的时候再回来看她。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老夫人自然是不信的,但从她的孙儿沈南竹口中说出来,又涉及到那个最是放荡不羁的刘不凡刘先生,那还真没什么可不信的。

半路将人拦下二话不说直接带走这种事刘先生做了不是一回两回了,要说他正常有礼的亲自登门把人请走那才叫不正常呢,简直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老夫人放下了心,叮嘱许妈妈亲自带人将两人常用的东西装了箱笼,交给沈南竹派来的人带走了。

而相比一时忐忑紧张之后就放下心来的沈老夫人,镇远侯府的苏老夫人和苏周氏等人这几日就过的没那么舒心了。

苏老夫人不知为何从那日之后就一直不大舒服,卧病在床几日也不见好转,整日里昏昏欲睡没有精神。

苏周氏当天提心吊胆的等了一整日,后来才知道安排下去的事出了纰漏,那些人杀错了人,死的并不是苏梦宝,而是个他们根本不认识的路人。

但她心中也并未因此放松下来,时时刻刻担心着定南侯世子找上门来质问她们,到时候应该怎么跟他解释?而他又猜出了多少?会不会当场揭穿她的谎言?

直到听说定南侯世子离开北安去京城赴任了,她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想着眼前的难关暂时算是渡过了……

苏梦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若有所思,许久后才喃喃自语般的念叨:“她……真的没死吗?”

苏周氏脸色一沉:“你现在应该庆幸她没死!她若死了,我们整个镇远侯府都要给她陪葬!”

苏梦婉低垂着头,并没又像往常那般出言反驳,也没再一味的哭喊着要求她帮她杀了她,反倒附和般的说道:“是,还好她没死。”

苏周氏一怔,旋即更加松了一口气,以为她是经此一事总算是接受了现实,知道对定南侯世子来说苏梦宝才是那个不可替代的,而不是她想顶替就能顶替的了的。

她叹了口气道:“婉儿,你现在明白还不晚,人和人之间是要看缘分的,凡事不能过于强求,不然即便真的得到了也是不会开心的。”

苏梦婉点了点头,是啊,人与人之间是要看缘分的。

苏梦宝没死,那就说明她与陈二的事并没有在那个人心里产生多么大的影响,最起码影响没有大到他要休了她,从此后都不愿再见到她,不愿见到与她相似的脸。

那就说明他也不会厌恶自己,自己与他之间就还是有缘分的。

这是上天知道她心诚,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能够靠近他,得到他……

至于得到了他也不开心?笑话!那是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得到了怎么会不开心!

再说了,还没有得到又怎么会知道开不开心?

一切都要先得到再说啊……得到了就会知道,能够跟他在一起会有多么的开心……

…………………………

相比于镇远侯府,这几日过的更不好的就是郑府和陈府。

郑府死了姑爷,陈府死了儿子,两府气氛格外沉重,哭声哀哀。

陈府的老爷太太都一阵捶胸顿足,好不容易这个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儿子有点儿用处,傍上了郑府这么一棵大树,结果还没派上什么用场呢,却又一失足跌进荷花池里溺死了!

这可……这可真是……还不如当初就没傍上呢!

他们愁眉苦脸的看着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的郑素梅,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作为父母白人送黑人才应该最难过才是,但现在怎么最伤心的好像倒是这个儿媳妇一样?

自从知道了陈二溺水的消息,郑素梅就不吃不喝只顾着伤心难过,怎么劝也不听。

郑府的人来看过她,与她关在屋子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说完之后她倒是不哭了,但神情却越恍惚,失了魂儿一般。

“素梅啊,你……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不是?你放心,爹娘是把你当亲闺女疼的,断然不会逼着你为那命薄的孩子守一辈子。你以后若是想要改嫁的话尽管直说,我们定然不会阻拦的。”

郑素梅闻言缓缓抬起了头,唇边挂着一抹苦笑,白净的脸庞此刻显得越消瘦了。

“多谢父亲母亲,儿媳有些累了,想要先回房了。”

“好好好,你快回房好好歇歇,歇够了再出来。”

回房歇着总好过在这里坐着还得要他们哄劝着,真是费心费神啊。

郑素梅施礼转身退了下去,眼神凄苦悲凉却又带着几分决意。

离开?改嫁?

不!

在没有把事情弄明白之前,她哪里也不去!

她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相到底是什么回事!

…………………………

梦宝看着眼前摔落在地上的箱笼,箱笼里是一株半人高的珊瑚树,而那珊瑚树此刻已经四分五裂,再不复原本的华美模样。

眼前身穿青衣的小厮手中握着马鞭,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这是我们少爷千辛万苦才寻来的宝物!一路小心翼翼才运到此处的,竟然被你们给毁了!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红笺早已经吓傻了,她刚刚往驿站里走时不小心被一个急匆匆出来的人撞了一下,原本就没好全的脚踝一扭,身子一歪就撞到了旁边的马匹上。

好在那马是受过良好训练的,并没有惊慌,但却难免还是挪动了一下步子,带动了后面拉着的马车。

几个家奴当时正围在马车周围拆卸货物,正从车上往下搬运的就是这个装着珊瑚树的箱笼。

马匹一动,带动了车身,原本已经要被卸下来的箱笼顿时一歪,哗啦一声从车上掉了下来,里面的珊瑚树自然也摔了个粉碎。

这般贵重的东西毁了,家奴自然抓住红笺不放,梦宝等人便都被拦了下来。

“不……不是的……刚刚有人撞了我一下,所以我才会……”

“我管你是因为什么!你撞坏了我们少爷的珊瑚树就得赔!”

“对!赔!赔株一模一样的珊瑚树!”

一旁的几个家奴也附和道。

梦宝看着地上的珊瑚树,眉头紧皱。

那个撞了红笺的人此刻早已跑没影了,想抓也抓不回来。

而且就算是抓回来了,直接撞了马匹导致珊瑚树摔碎的人也是红笺,这些人也不会去找那个人讨要赔偿的。

可是要他们陪一株一模一样的珊瑚树那怎么可能?

别说他们压根儿就没有珊瑚树,就是有也不可能和这个一模一样啊!

“抱歉,我们实在是赔不出珊瑚树,不知赔偿银子行不行?”

“银子?”

那握着马鞭的小厮嗤笑一声:“我们少爷缺什么都不缺银子!他现在就缺一株珊瑚树!”

梦宝的眉头皱的更紧,握了握拳,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我能将这珊瑚树复原呢?”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桑子?”

梦宝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安置好马匹赶回来的少年,惊喜的问道:“你能将它复原?”

被唤作桑子的少年神情有些犹豫:“不能完全保证,不过……可以试试。”

“太好了,那……”

“复原了也不是本少爷原来那株珊瑚树了,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消你们的过错了吗?”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推开小厮走了过来,神情桀骜,手中一柄玉扇来回来去的转动把玩着。

“少爷。”

家奴们赶忙施礼。

少年下巴微杨,眼神中带着习惯性的睥睨,挑了挑眉:“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摔坏了别人的东西拼凑回去就算完事了?那我先捅你一刀再把伤口给你缝上是不是也没关系啊?”

桑子目光一沉,下意识的往前站了一步。

梦宝伸手拉住他,摇了摇头,转而对那少年说道:“抱歉,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出门在外,实在没有一株同样的珊瑚树可以赔给你们。但是你的下人又说不要银子,只要一株一模一样的珊瑚树,故而我们才会出此下策。公子若是觉得不妥,我们将珊瑚树修补好之后再另赔一些银子给你,这样可好?”

少年笑了笑:“这珊瑚与玉石一般,碎了就是碎了,即使拼凑的再像原来的样子,也没有原来的价值,你拼回去了于我而言也半分用处都没有,我还要因此给你折算一些赔偿的银子?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让你赔我全部的银子!”

“那公子你说个价钱,我按照这珊瑚树的本来价钱折算银子给你。”

梦宝说这话时其实有点儿心虚,她身上一共就只有五千多两银子,而这珊瑚树到底价值几何她却毫无概念,也不知身上的银子够不够赔。

少年嗤笑一声:“说了你也赔不起。”

紧接着话锋一转,看向她身旁的红笺:“小爷今儿个心情好,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你把这丫头交给小爷抵债就好了,正好小爷这次出来没带丫鬟,路上缺个暖床叠被的呢。”

“你!”

赵妈妈大怒,气的险些破口大骂。

红笺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惊得毫无血色,紧咬着嘴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梦宝也是气愤难当,却极力压制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个要求怕是恕难从命,公子还是直接告诉我这珊瑚树到底价值几何吧。”

那少年显然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要求她竟然会不答应,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皱眉看向她,脸上带了怒意:“祸本来就是这丫头闯的,你把她送给我又怎么了?她自己闯的祸用她自己来抵债不是天经地义吗?再说了,我又没打算要她的命,她跟了我说不定能过的更好呢!”

“而且……没准儿人家自己乐意跟我走呢!”

他说着又自顾自的看向红笺:“小美人儿,你愿不愿意跟爷走?小爷带你去……”

“小姐……”

红笺红着眼睛看着梦宝,泫然欲泣。

她不想离开梦宝,但是又不敢求情,毕竟闯了祸的的确是她,小姐此刻别说是将她易主,就是拿她的命去抵给人家也是应该的。

少年自然看出红笺是不愿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可还没被女人拒绝过呢!今日拒绝他的还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而是个小妇人身边的小丫鬟!这可真是丢脸!

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跟那小丫鬟再说几句,那小丫鬟却被她的主子一把拉回去护在了身后。

嘿!这可新鲜了!

向来是下人护着主子的,没见过主子护着下人的!

“这丫头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公子还是说个价钱吧。”

眼前那明艳动人却梳着个碍眼的妇人头的小娘子说道,语气坚决,丝毫不肯退让的模样。

少年手中的玉扇在手掌上啪的一敲,道:“好!一口价,五千两银子,现在就拿来,咱们就银货两清两不相欠!否则小爷今日非要你身后这丫鬟抵债不可!”

他张口就胡乱喊了个价,等着看她不得不将人交给自己的无奈模样。

他可不信这样一个妇道人家出门在外会随身带这么多银子,就算真的带了,谁又会傻到用这么多银子换个小丫鬟啊,有那些钱要多少机灵的丫鬟买不着!

可谁知眼前女子却明显松了口气,转身毫不犹豫的就对那个年长一些的妈妈说道:“妈妈,给他银子。”

少年脑子一蒙,玉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天……这小娘子竟然当真随身带着五千两银子?竟然当真为了一个下人舍得花去五千两银子?!她……她疯了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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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了庆祝正式进入第二卷所以加更~七千字大章奉上~

本来想写到自己想好的一个情节在停下来一起上传,但是紧赶慢赶的还是没有写到~眼看着又要过十二点了~还是先传上来吧~后面的情节明天再写~

错字已修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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