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杰盛的脸慢慢凑近,鼻息的热气喷在苏筠凉的脸上,痒痒的,“啊!杰盛,你该刮胡子了。”萧杰盛慢慢地用下巴磨蹭着苏筠凉的脸,迟迟不肯离开。
话锋一转,苏筠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三天前,管家回国了,他之前和母亲一样,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所以对你一直有偏见,三天前他告诉了我当时车祸后的所有事情,还有,我们俩是怎么相遇的,什么时候结婚的,而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苏筠凉眼眶有些泛红,“原来是这样,那么——现在完全记起来了吗?”
萧杰盛一个刹车,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苏筠凉的眼睛,“想起来了,而且,我的治疗师明天就到,只要做一些治疗,相信很快就可以完全想起来。”
苏筠凉热泪盈眶,那些美好的、苦涩的回忆,全都弥足珍贵,因为那是他们的专属回忆。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鬼。”听着萧杰盛这样说,桀宇也跟着迎合,苏筠凉脸上挂着泪,嘴上却乐开了花,“你们父子俩倒真是一唱一和——”
转眼就来到了苏筠凉当时上课的地方,苏筠凉牵着桀宇的小手,一点一点地给他讲着自己念书时候的趣事,桀宇听得很认真,萧杰盛就走在她们后面,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已经是他的全世界。
三天前管家出现的时候,他很意外,可是管家说出来的往事,更是让他意外,当时母亲为了让他忘记苏心,竟然想到了催眠选择性失忆疗法,难怪自己见到苏筠凉以后觉得熟悉,可是跟她相关的记忆,什么也没有。
也怪不得,王闵敏第一次见到苏筠凉的时候,会那么紧张,紧张到几乎失态,这样就一切都说得通了,而张雪莲远在美国,已经听说了s市发生的大新闻,既然那个小男孩是萧家的骨肉,那么就尊重儿子的决定吧,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也老了,管不动了。
张雪莲终于放手,决定让儿子自己选择自己的幸福。
只要治疗师为萧杰盛治疗上几个疗程,他尘封的记忆,就会慢慢浮现。
张雪莲还想早点见到自己的亲孙子,第一眼见到桀宇,就像极了自己儿子小时候,让她特别喜欢。
萧杰盛追上前,把儿子扛在肩膀上,一家人又去了他们第一次相遇那家酒吧,竟然还在,只是白天没有营业,想必晚上还是那副灯影交错的景象。
看着那家酒吧的照片,他们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谁能知道,当时只是一个游戏,可是却牵扯出了这么一段缘分呢?
一家人手拉着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苏筠凉不放心保姆做馅饼,还是亲自系上围裙,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而萧杰盛也一改对陌生人黑脸的习惯,叫保姆跟他们坐下一起吃。
“想不到你现在这么贤惠了。”
“萧大总裁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时间把他们变成了更好的人,旧情难断,重拾不难,很多感情都在久经分别之后就变了味,再也回不去,但是萧杰盛和苏筠凉,经过了这些年,都成为了更适合对方的人。
苏筠凉再也不是那个自尊心强到随时发火的小女孩了,她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底气,她有信心站在萧杰盛身边,做他的贤内助。
而萧杰盛,也不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突然醒来,因为梦里虚无缥缈的人影而觉得孤寂,越来越阴沉少言了。
所以要等,所以要忍,时光会给有情人一个交代,一直要到春天过去,到灿烂平息,到幸福不请自来,才笃定,才坦然。
一家人享受着晚餐,有说有笑。
美国,张雪莲的住所,王闵敏红着眼,额上的青筋暴起,张雪莲就在她眼前,被绑在椅子上,王闵敏捏着手机,“马上,叫你儿子回来,只要杰盛答应娶我,你就可以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
张雪莲气急败坏,没想到王闵敏迷恋杰盛到了这样一种痴迷的地步,“闵敏,你放手吧,他们都有孩子了,你这样,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我不管!我为了杰盛,放弃了多少大好的机会,这些年,都是我陪在他身边,苏心算个什么东西,有了他的儿子,就要绑住他一辈子吗?”
张雪莲看着王闵敏执迷不悟的脸,“不是绑住,是老天爷不让他们分开!”
“你住嘴!当时明明就是你,就是你,给了我希望,现在你又要我放手?!”
“闵敏,当年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干涉你们年轻人的情感,可我现在已经意识到错了,我们都收手吧!”
“啪——”王闵敏重重地甩了张雪莲一个耳光,“晚了!我要萧杰盛后悔!”
“闵敏你别冲动!”
王闵敏已经拨通了萧杰盛的电话。
电话那头,萧杰盛疑惑地接通电话——
213
萧杰盛紧紧拥住怀里的苏筠凉,“不知道是不是不年轻了,所以现在脾气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宽容。”
苏筠凉戳了戳萧杰盛的胸口,“不!是因为你的心,这里一直很柔软。”
两个互相懂得的人,从来不需要说很多。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转眼就到了清明时节,苏筠凉收起阳台上挂着的衣服,看着雾蒙蒙的天,好久没去爸爸妈妈的墓前看看了。
打扫了一下卫生,就等着萧杰盛回来。
萧杰盛推开门,手里拿了三束花,桀宇冲上去帮忙,“爸比,这些花是送给谁的呀?”
摸摸桀宇的头,“今天是清明节,我们要去扫墓,这些花是送给你的外公外婆还有爷爷的——”
苏筠凉惊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清明节了,我们也该带着桀宇去看看他们了。”
“嗯”苏筠凉点点头。
果然有这个男人在,自己就可以被宠得像个傻子。
到达苏心父母的墓前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身影——陆逸和夏晴晴。
四个人互相对视,没有说话,桀宇乖巧地牵着妈咪的手,也没有作声。
“来,桀宇,把这两束花放在外公外婆的照片面前——”苏筠凉的眼神突然愣了一下,墓碑前,已经摆好了两束菊花——
“谢谢你们了——”
陆逸叹了一口气,“杰盛,苏心,不管你们怎么想,其实我父亲,一直很内疚,他现在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今天我们来看看叔叔阿姨,也算是,弥补一些心里的遗憾——”
萧杰盛点点头,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的沟通。
夏晴晴的眼睛一直盯着桀宇,眼泪就顺着雨水落了下来,“长这么大了,真好。”
苏筠凉笑了笑,“以后,你们都叫我筠凉吧,我改名字了。”
夏晴晴略微一怔,点了点头。
世上人心皆凉薄,是啊,自己也曾经做过那个人心凉薄之人。
“桀宇,叫夏阿姨,陆叔叔。”
桀宇乖巧地叫了夏晴晴和陆逸,两人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当年,没有那一切,四个人的如今,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呢?
苏筠凉在父母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萧杰盛也带着儿子在苏家父母的坟前磕了头,燃起了三支香——
“爸爸妈妈,你们可以放心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泪水混着雨水流进苏筠凉的嘴里,她还是最终决定就用苏筠凉这个名字,苏心这个名字,早就随着三年多以前的她一起沉沦了,现在的她是全新的她,而最亲近的称呼,只留给最亲近的人。
“心儿,我们走吧。”
回头看了看陆逸和夏晴晴,他们还在。
苏筠凉有些不忍心,走到一半又回头,“晴晴——”
夏晴晴也看向苏筠凉——
“希望你幸福!”
夏晴晴的眼泪牵线地留下来,狠狠地点点头。
随即牵起儿子的小手,挽着萧杰盛,苏筠凉走得很坦然。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不想心太累,索性就释怀吧!有什么比相互祝福更好的事情呢!
而当他们全家走到萧家的墓地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瘦小的身影。
“茜茜!”苏筠凉脱口而出。
那个身影明显怔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回来!你要去哪里?”
王茜茜转过身,她没有打伞,穿着一件卫衣,带着帽子,身上已经湿透了。
“我——我来看看——看看萧董事长,我想——替我父亲赎罪。”王茜茜瘦小的身影在雨里抽泣。
“过来吧,到伞底下来!”
不见王茜茜动弹,桀宇上前牵住了她的手,“王阿姨,我们一起打伞吧!”
看到桀宇可爱的脸,王茜茜的眼泪簌簌地留下来,“筠凉姐,是我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萧总——”
萧杰盛冷冷地开口,“犯错的是你父亲,跟你无关,只要你以后诚心跟心儿做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萧杰盛转过头不再看王茜茜。
苏筠凉拉住王茜茜,想必回国以后吃了不少苦,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我们一起给你爷爷磕头,好吗桀宇?”
桀宇站在最前面,后面三个身影,恭恭敬敬跪在萧健华的黑白照片前。
苏筠凉看看萧杰盛,他眼里的悲伤很隐忍,紧紧拉住他的手,“放心,以后有我呢!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萧杰盛点点头,仔仔细细看着父亲的黑白照片,这么多年的梦魇,该过去了。
一家人连同王茜茜,在萧健华的墓碑前静默了很久。
苏筠凉开口邀请王茜茜跟自己一块儿回家的时候,王茜茜很惊讶——
“不,筠凉姐,谢谢你——可是我不能——”
“没什么能不能的,我知道你没有亲人了,我也没有娘家人,你不愿意做我的娘家人吗?”苏筠凉上前拉住她的手。
“杰盛,你同意吗?”
“你决定就好——”萧杰盛抱起桀宇,“走吧,我们回家吧!”
王茜茜怯生生地看了看萧杰盛,点点头,跟在苏筠凉身后。
清明时节的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
苏筠凉把客房简单打扫了一下,“以后你就住这儿吧,这儿就是你的家。”
“筠凉姐,你不恨我吗?”
苏筠凉笑了,“茜茜,之前我们在法国的时候,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
王茜茜想都没想,“我是真的把你当姐姐——”
“我也一样,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妹——”
王茜茜忍不住上前抱住苏筠凉,“筠凉姐,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你走到哪儿,我就走到哪儿——”
“傻丫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放心去嫁,我永远都支持你!就像当初你陪着孤单的我一样——”
桀宇看着眼泪婆娑的两个人,“桀宇也喜欢王阿姨,妈咪说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王茜茜抱过桀宇,习惯性地吧唧一口,还是以前那种感觉,从来没变过,这些都是她亲近的人,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让他们成为了一家人,互相依靠。
看似平静毫无波澜的一天。
苏筠凉火急火燎地冲进桀宇的房间,“儿子,快起床啦,快起床啦!”
桀宇哼哼唧唧,“妈咪,要抱抱!”
一把抱起儿子,“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又胖了,妈咪抱不动啦!”
王茜茜睡眼惺忪地走进来,“筠凉姐,这个话你天天都说,我都能背了。”
“就你嘴贫,还不赶紧去洗漱!”
“哎呦,不急不急,说不定飞机会晚点呢?”
苏筠凉拍拍两个大懒虫的屁股,“如果提前到了可怎么办呢?”
两个懒虫一起回答,“那就让黑人等着!”
好不容易把两个祖宗赶去刷牙洗脸,苏筠凉开始做早饭。
黑人昨晚突然打电话说辞职了,要回国,第一站就是投奔苏筠凉,这可急坏了苏筠凉,自己这几个月忙着偷闲,几乎都快把自己是个设计师这个事儿给忘了,黑人要回来可是大事!
急急忙忙做好了早饭,苏筠凉带着儿子和王茜茜开车前往机场。
刚刚到达国际到达的出口,就看到一个打扮时髦的男人走了出来,瘦成竹竿一样的身材,但是个子很高,带着黑色的礼服帽,一身软皮大衣,脚上踩了一双限量的皮靴,最显眼的是戴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墨镜,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
三个人激动地招手,带墨镜的男人妖冶地摇摆过来,经典的兰花指一翘,“哎呦,你们才来,是不是有睡过了呀?”
桀宇歪着头,“黑人叔叔,你肚子饿了吧?妈咪一大早就起床给你做早饭了。”
黑人取下一半墨镜,“哟哟哟!苏筠凉,你现在竟然会做早饭了?!啧啧啧啧,萧杰盛真是把你调教得不错!”
“少贫嘴,赶紧上车吧!回家说!”
苏筠凉和黑人见面总是这样,互怼,王茜茜在一旁乐呵呵地不敢插嘴,担心战火燃到自己身上,倒是桀宇,偶尔插上一句。
黑人捧着桀宇的脸,“哟哟哟,看着小脸儿长得,越来越好看了,果然是杰盛的基因强大,还好没有遗传你妈咪哟!”
“黑人!你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呵,我知道,你的胸都是最优秀的a!”
“你你你!黑人,你怎么不失踪在飞机上!”
“哼!我专门回来吃垮你的,怎么,不行啊?”
王茜茜在旁边翻着白眼,明明两个人隔着电话都好好的,这怎么一见面就乱套,真的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不过两个人的嘴角还是带着笑,毕竟这么久没见了,当时苏筠凉回国,遇上一系列的事情,黑人没少担心,现在自己在“neeyes”的地位越来越高,可总觉得少了点归属感。
“还是回来好,这里有家的感觉。”黑人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苏筠凉懂得,专心开车也不再说话。
那一天的晚餐异常热闹,连萧杰盛这座大冰山都跟着他们一起唱了一首歌——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
苏筠凉都红了眼睛,当时在法国闯荡的日子,真的很难忘,多亏了当时遇到了黑人和王茜茜,这都是缘分,异国他乡,能够朝夕相处,这就是最好的缘分。
苏筠凉一直都明白,世上人心皆凉薄,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会懂得你的脆弱,你的软肋,并且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黑人和王茜茜也红了眼睛,如今,总算,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萧杰盛看着苏筠凉,散落的记忆又涌进脑海。
一片璀璨星空之下,萧杰盛牵着苏筠凉的手,那个时候她还是苏心,一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孩子,闯进了他的世界,他拥着她,轻轻地吻着。
那个时候身边的朋友还是陆逸,夏晴晴也在苏筠凉的身边,四个人望着星光斑斓,当时最深的愿望就是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一个美好的夜晚……
可是现实总是不由人。
不过如今,他的苏心已经是苏筠凉,依然是幸福的,甚至多了从容,多了些成熟和坦然。
萧杰盛第一次笑得那么久。
似乎感受到了萧杰盛的注视,苏筠凉转过头就和他炽热的目光重叠在一起,这一次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诉说和海誓山盟,她已经读懂他眼睛里的坚定。
自从黑人回国以后,苏筠凉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每天早上送桀宇去幼儿园,然后她拉上茜茜,跟着黑人四处奔走,他们要开一家属于他们三个人的设计公司,就像自己大学时候曾经立下过的誓言,一定要做一名永远都饱含热情的设计师,留下为人称道的作品。
很快,在萧杰盛的帮助下,他们就融到了资金,从招募员工到公司的硬件设施,萧杰盛一步步指导着苏筠凉,加上这几年的历练,苏筠凉学得很快。
“老婆,你这样我很有压力啊!万一你哪天超过我了可怎么办?”
“不会的,我的总裁老公最厉害!”说完这个话的苏筠凉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看来真是和黑人呆的时间长了,脸皮越来越厚了。
“哈哈哈,没事,我喜欢这样的你。”萧杰盛笑得有些奸诈。
猛地抱起苏筠凉,“啊!杰盛,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
“没事,一会儿我陪你去——”
苏筠凉拗不过萧杰盛,身体的燥热早就出卖了自己。
最后乖乖地倚在萧杰盛怀里,任他摆布。
王茜茜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赶紧识趣地走开了,还偷偷摸摸笑了好几声。
苏筠凉、黑人和王茜茜的设计公司很快开张了,简称“os”,独一无二的意思,苏筠凉希望,每一个从“os”发售出去的产品,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的设计范围涵盖定制款高级服装,各类首饰,皮具,还有少量的周边限量产品,每一个产品的设计都不同,可以说是真正的专业定制了,然而价格一直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定期还会捐献款项给爱心机构。
刚开张的“os”公司规模不大,可是却因为黑人和苏筠凉两位从“neeyes”公司回国的设计师率先打出了名号,再加上王茜茜的设计理念十分新颖,同样是法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一时间,社会各界对“os”的关注也是空前高涨。
萧杰盛更是公开表示,支持妻子发展自己的事业。
一对真正的璧人,终成眷属。
这天,苏筠凉还在设计室里忙碌,萧杰盛早早地就来了,叫了一杯咖啡坐在那儿看着苏筠凉忙碌。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我妈今天的飞机回国——”
“啊!你怎么不早说!”苏筠凉把手上的画笔一丢,赶紧拿上外套,“走走走,几点到?我赶紧准备一下!”
“心儿,别紧张,她只是想来看看桀宇,你怎么像第一次见婆婆一样,公司开张仪式上都没见你那么紧张。”萧杰盛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你不懂,我怎么也得回家化个妆打扮一下吧!”苏筠凉心急火燎地,责怪萧杰盛不早点告诉她。
“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就赶紧过来了。”
没等萧杰盛说完,苏筠凉拉着萧杰盛火急火燎地走到停车场。
“对了,心儿——”
“嗯?”苏筠凉着急地看着萧杰盛。
“要不,我们现在先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啊?!”
苏筠凉习惯性地拍了拍脑袋,这鬼记性,竟然忘记了,他们都还没有领结婚证——
萧杰盛眉头一挑,“怎么?不愿意?那我找别人去啦?可是有一大堆人等着——”
“哼!你去啊你去啊!我就抱着桀宇缠着你,看你怎么办!”
“哟哟哟!夫妻俩吵架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小情侣一样!”黑人的声音从车子背后传过来,苏筠凉和萧杰盛看着黑人,吓了一跳。
“黑人,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我来看看我们的小苏苏不好好上班,这是要去干什么?”
萧杰盛一把揽过苏筠凉的腰,“我带她去领结婚证,怎么了,有意见?”
黑人发出一串干笑,“杰盛,你这个霸道总裁的范儿一点儿没变,快走吧快走吧!”
乐呵呵地把萧杰盛和苏筠凉赶上车,黑人扭着腰上了电梯。
苏筠凉一路上都在责怪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好了,你别再拍你的脑袋了,已经够笨了。”萧杰盛伸出一只手摸摸苏筠凉的头,一点都没有三十岁男人的样子,反而觉得更帅了,苏筠凉又红了脸。
到了民政局门口,还是没抵挡住记忆来袭。
当年他们也是这样,急匆匆地就领了结婚证,然后有了桀宇,再然后,就到了今天。
民政局的办事员竟然还没有换,还是当年那个,她一直在念叨,“合了就好,合了就好——”
一人一个红本本,萧杰盛和苏筠凉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
“心儿,以后这个称呼,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你没有发现我只让你一个人这样叫吗?”苏筠凉笑得有些狡黠。
仔细回想一下,还真是,自从苏筠凉下定决心使用新名字以来,就只有萧杰盛叫她心儿,会让她立马回应。
萧杰盛笑弯了眉眼,“走吧,去机场接我妈,时间差不多了。”
就像刚刚结婚没多久的夫妻一样,两个人的脸上写着满满的幸福,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