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深夜,但外营统领陆云龙府上的书房内却是动火通明。外面已经宵禁,荣佖臣一行人冒着极大的风险前来找他,陆云龙心中知道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但当他看见海公公,并从海公公的嘴里得知皇宫内发生的一切,仍旧是无比的震惊。
“砰”的一下,陆云龙的拳头狠狠砸在书桌之上,“韦党安敢造次。”况有变,我会发烟花通知你们。”荣佖臣说罢把头转向林羽,充满信心地说道:“护卫太子,人数宜精不宜多,林羽的手下皆是西北军的精锐,而且都忠诚可靠,我和他去救太子足矣。”
林羽心中虽然十分感给他便是,回去的时候您跟上峰说下此事就成了,他们都是明白人,不会为难您的。”
队长皱了皱眉,他其实还带着抓捕一个老太监和一个男子的任务,府衙的公人并不知此事,在非常时期,平常的普通之事就会变得不普通了。
“林将军,能否让我看一看你的属下?”队长最终决定还是查看一下自己要抓的人犯是否在队伍中。
林羽点头应允,禁卫军的士兵便扬着灯笼仔细查看队伍中的每个人,直到最后一个士兵摇着头回来,队长也长长地出了口气,要真让他在林羽的队伍中发现了人犯,自己这点人估计不是人家的对手,到时他可就真只能以身殉职了。
“不好意思,林将军,您可以走了。”巡逻队的队长扬了扬手,示意手下让开道路,林羽也向他行了个礼,带着部下离开了。
在之后的路上,林羽等人又遇上了几波禁卫军,但都被林羽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再穿过了几条巷子,荣佖臣示意海公公所说的藏匿处就在前方。
“海公公肯定会在附近安排人监视情况。”荣佖臣说着有节奏地击了几次掌,果然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林羽等黑影近前来才赫然发现这人居然也是一个太监。
荣佖臣将自己的信物丢过去,开口问道:“太子何在?”
来人仔细检查过荣佖臣的信物,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东张西望道:“海公公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
“海公公去外营搬救兵了,让我们来营救太子。”荣佖臣有些不耐烦,显然对对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生气,“快带我们去见太子。”
“请随我来。”说着对方就像猫一样轻盈地没入了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七拐八拐了几次,林羽等人来到了一座小院门前,里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里面的人听得外面传来的信号,才小心地打开了门,荣佖臣当先走了进去。
院子很小,容不下这许多白毦亲卫,林羽便打个手势,陈到领着白毦兵们便四散开来,对这一区域进行监控布防,林羽这才转身随荣佖臣一同进入小院。
房子里的人只在内间才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四周的窗户都被被褥糊上了,怪不得外面一点光线都没有,太子坐在一旁,神色比较镇定,虽然身处险境但并未慌张,可以看出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他的心绪也已经平静下来,毕竟是皇储,有几分他老子的气魄。
“堂兄,你没想到最后要靠我来救你。”荣佖臣走入房间,对着太子也有几分感慨。
“你是哪位皇叔的儿子?”荣佖骐看着荣佖臣眼生,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堂弟。
见太子不认识自己,荣佖臣自嘲道:“殿下当然不记得我,我是御亲王那个有辱门风的儿子,你怎么可能和我打交道。”
屋内除了荣佖骐外,其余人都是密谍,不过他们都是太监,荣佖臣在密谍中职位也比他们高,所以当仍不让担起了领导者的责任,不过他想带着太子离开时林羽拦住了。
“荣兄弟,等会再走。现在外面都是抓我们的人,我们很容易被人发现了,待到外营进攻的时候我们再乘乱逃走比较好。”
外营的军营离东阳门也有近十里地,海公公在密谍的帮助下偷偷出了京城,一路施展轻功向外营飞驰而去,饶是他武艺高强这十里地飞奔下来也累得跟死狗一样,等他到了大营门外,瘫坐在外面站不起身来。营门值夜的哨兵便将这个穿着太监衣服的公公抬到了今夜值守的旅管李长生面前。
李长生是外营统领陆云龙的外甥,年纪轻轻已经位列将领之席,可惜他在冬狩前两个月满了三十岁,要不也是这次冬狩的年青俊逸之一。李长生身材挺拔,外形阴柔,比许多当红的名妓还要漂亮上几分,只是一双桃花眼流露出的阴狠之色让人不寒而栗,连他的手下都不敢抬眼多看几下这位漂亮的将军。
“将军,这位公公手中的兵符无误,书信也确实统领大人亲笔所写,只是他说的话叫人委实难以相信。”一位校官将验过的书信与兵符交与李长生,但他却并不能完全相信海公公所言。
“我们依统领之令行事便是,至于其他的不需要去想。”李长生治军严厉,对自己严格要求,每逢当值他都是全身甲胄,剑不离身,说话间他已经聚齐了自己的亲兵,“马上击鼓传令,各营值守官来我这里集合,三通鼓内不到者,按军法行事。一炷香内,全军做好准备出发,随时待命。”
“可是……”
不待手下说话,李长生只是投去一丝注视的目光,便把说话的校尉激得打了一个冷颤,赶忙闭口,下去执行命令了。
“李将军果然是雷厉风行。”海公公没想到这个漂亮的男人作风居然如此果断,“只是上京城高墙厚,将军想要夺城还要好生计议一番才是。”
“无妨。”李长生露出了嘲弄的神色,“之前内营给我送了批器械过来,这下正好拿来试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