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马路东头离浦江码头区不远的福德里这样寸土寸金的地界有一所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大宅子,两进深两上两下十余间房子,占了半个里弄,这就是梁劲松达之后在公共租界置的新宅,地皮还是他逼着别人贱卖给他的。∮八∮一∮中∮文,
此时梁劲松得知抓捕高睿失败,气得暴跳如雷,正在前院大厅里训斥一班手下。
“都是一帮废物!五个人伏击他一个还被他这么轻易的跑了!”梁劲松看了眼前的几个歪瓜裂枣一眼,又想起“能干”的疤脸来,慨叹道,“疤脸一死,如今我是谁都指望不上了!”
“实在是那小子太精了,不知道怎么就现我们的,反倒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本来恭恭敬敬站在堂下听训的马宽听梁劲松这么说,心里有些不忿,抱怨道,“再说我们又不能伤了他,兄弟们畏手畏脚,才让他趁机跑掉的!”
这个马宽,三十岁开外,生得口宽鼻隆,身材五大三粗,双眼虽小,却是炯炯有神,是梁劲松的心腹弟子,在青帮份属“大”字辈,之前有疤脸压着,如今他终于顶替疤脸成了梁劲松的第一心腹。
这次去帮高睿这只“肥羊”,他本来以为十拿九稳,还能再师傅面前立一功。哪知道对方狡猾如狐,煮熟的鸭子最后却飞了,这会儿听梁劲松又把疤脸拿出来说,让他更加没脸!
坐在一起的薛廷芝插言转圜道:“松爷还请息怒,这事的确不是怪阿宽,是我要他不能伤了对方,哪知道这个姓高的小子这么难缠。⊥中文,现在想来,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不想得罪马宽,主动把过失揽到自己身上。
既然他这个事主都这么说,梁劲松好歹也要给自己的徒弟留几分脸面,趁机就坡下驴,没再继续训斥。
薛廷芝又笑着对马宽道:“虽然事情没办成,但阿宽和几位兄弟还是辛苦了,这样吧,等会儿你带兄弟们去绘芳楼乐呵乐呵,都记在我的账上。”
马宽听得心花怒放,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次是阿宽办事不力,不过只要薛爷允许我们在不伤及他性命的情况下可以放开手脚,我保证下次一定把他抓回来!”
薛廷芝摇了摇头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下次再用这种手段就不合适了。这样吧,你先和兄弟们去玩,我再跟松爷合计合计。”
梁劲松摆了摆手,示意马宽和其他人都退下。
……
高睿这边虽然还没有确认暗算自己的幕后黑手,不过还是让宋丰年等人提高了警惕,让他们进出都带着随从护卫以防不测。¢£八¢£一¢£中¢£文,
姜雄也暗中派了保镖小队在诊所和东平里附近警戒,高睿出门的时候也把身体痊愈的孙义带在身边。
孙义这次差点被疤脸一斧子砍死,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之后似乎受了刺激,练起功来越拼命。
高睿也没有蔽竹自诊的意思,爽快地把自己所会所知的搏击技巧倾囊相授。
拜原时空达的信息网络所赐,高睿兴之所至又有切身需要,所以对各种成的格斗手段都做过深入的了解,只是很多都没亲身习练过,这会儿反倒都便宜了孙义。
只是看到孙义以近乎自残的方式在训练,高睿还是劝了几次。不过此时孙义已经被这些现代搏击术的实战威力深深地迷住了,对高睿的规劝是阳奉阴违。
如今生逢乱世朝不保夕,如果孙义真能成为高手也算是自己的有利臂助。高睿想清楚之后也不再劝阻他,而是帮他配置了一些药酒和药膏让他调养身体,免得真的把身体练废了。
这天,高睿刚回诊所,孙莺就迎上来道:“高先生,刚才有人送了张帖子来!”
高睿把帖子接过来一看,居然是薛廷芝邀请他于明晚戌时(七点)到绘芳楼相叙,里面还特意说明一则是为之前在聂道台那里他先坏了规矩抢高睿的病人表示歉意;二则是说自己医术不精险些误了道台公子的性命,好在有高睿替他补救才让他免于牢狱之灾,他要表示感谢。
如果不是高睿对他知之甚深,说不定还真能被他如此恳切谦卑的态度蒙骗过去。
高睿心中冷笑,正想把帖子当垃圾扔掉,突然心里一动,又把帖子收了起来。
“我还很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继续跟这些人纠缠,莫不如就趁这次机会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些麻烦,顺便还可以杀鸡儆猴,让其他人也消停点,给我多一点展的时间。”高睿想清楚之后决定赴这趟鸿门宴。
第二天,戌时将近,两辆黄包车停到了绘芳楼的牌楼前,高睿和孙义从黄包车上下来。
车夫接过高睿给的车资,躬身表示感谢之后直起身,牌楼处的灯光照出车夫毡帽下的半张脸,赫然正是姜雄。他和另一个车夫转身横过街面,把车子停在绘芳楼的正对面,貌似是要留在这里等客人。
孙义好奇地看着灯火辉煌的绘芳楼夸张地感叹道:“我的乖乖,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绘芳楼吗?听说里面的窑姐各个貌似天仙,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绘芳楼的佳丽在整个松亭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位先生和小哥都面生得紧,都是初次登门吧?小人带你们进去。”一个龟奴适时地迎上前来热情地道。
龟奴带着他们进了大堂之后问道:“两位是想留在这大堂里玩还是去雅间?”
“花语阁。”
龟奴脚下一顿,脸色一变,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嘴里打着哈哈道:“原来是薛爷的客人,花语阁可是我们绘芳楼最好的雅间,就在临街的前楼,两位请跟我来。”
龟奴带着高睿和孙义朝二楼走去,一路上还不忘向他们热情地介绍着绘芳楼的各位姑娘和她们的绝活。
高睿还有闲情跟他打趣,唯有刚才似乎很急色的孙义这会儿却一言不,神情冷峻,像是一把随时要出鞘的利刃,让龟奴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他越说越不利索,额头开始冒冷汗,最后干脆闭嘴,默默地朝前走,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很快,龟奴又暗松了一口气,好似解脱了一般。
花语阁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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