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兰在听夏亦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半天之后,终于知道他是来月事了。
他将夏亦渊带回了偏殿,然后翻出了一条月事带丢给夏亦渊。
“自己拿去用吧。”
想他自从穿越过来后,每个月都要用这东西,如今终于可以不用了,心中自是畅快无比。
他走出殿外,伸了伸胳膊腿。
虽然夏亦渊这副身体单薄瘦弱了点,但最主要的是个男人啊,瘦弱对他来说那根本不算事。
夏亦渊进内殿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他。
“这东西到底怎么用啊。”
沐初兰叹了口气,只觉得夏亦渊比他想象中的要蠢得多。
夏亦渊身子忍不住一颤。
虽然面前的人,是他的容貌,用着他的声音。
但那略带命令的话语,却散发着一股与他截然不同的男性气息,让他心中一荡。
嘤,为什么兰兰总是能这般轻易的撩动他的心弦。
他如凝脂般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沐初兰见他这副矫情做作的样子,差点没吐出来。
对于这具他用了一年多的身子,他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什么好害羞的。
沐初兰强忍着想直接打晕夏亦渊的冲动,帮他换好了月事带。
夏亦渊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小腹的阵痛依然在提醒着他,他现在是个十分虚弱的女人。
他和沐初兰一起走出了屋外,瘫在椅子中,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摇头叹气。
“我从来不知道,当个女人居然是如此的辛苦。”
“兰兰,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沐初兰十分自如的在殿中取了一只杯盏,倒了一杯水喝了之后,才瞥了他一眼。
“你应该庆幸你这个的月事来了。”
夏亦渊不解:“为何?”
沐初兰面上浮上了一丝冷笑:“你忘了你上次离京前做的蠢事了?”
“如果没来,你就等着怀胎十月,然后生孩子吧。”
“那可比现在痛苦百倍千倍。”
沐初兰这话让夏亦渊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后背冷汗直冒。
妈耶,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让他生孩子,那他宁愿死掉算了。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沐初兰会气到拿刀砍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谁知风水轮流转,如今却是轮到他了。
这可能就是报应。
夏亦渊欲哭无泪的望着殿外的青天流云。
什么时候才会再下雨呢?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夏亦渊往钦天监跑的次数比当初的沐初兰还要勤。
他以身体不适为由,连请了几天的假,让沐初兰帮他代课。
然后整日在钦天监缠着杨监正问什么时候才会再下雨。
杨监正被他缠的不耐烦了,十分不解道:“少傅大人你为何天天都盼着下雨呢?”
要知道,京城中本来就极少下雨。
想等来下次,说不定就是大半年以后的事了。
夏亦渊一听,顿时枯了。
大半年!
也就是说他还得做大半年的女人!
他无比心酸的拿了一坛八二年的花雕酒,把自己和杨监正灌得是酩酊大醉。
最后杨监正醉倒在观星台上,直接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夏亦渊抱着酒坛,步履不稳的下了观星台。
明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脚下,照亮了前方的路。
可是却无法照进他的内心,驱散那片黑暗。
他跌跌撞撞的走在宫中碎石子铺成的小道上,走几步便喝一口酒,那纯净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沾湿他胸前的衣襟。
他正走着,脚尖踢上了一小块石头。
整个人一个重心不稳,身子朝前扑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只手扶住了他。
“少傅大人,当心啊。”
女子的声音稚嫩而又甜美。
夏亦渊抬起头来,眯着醉眼,只见扶住他的是一个身着宫装的宫女。
那宫女见他步履不稳,当即道:“少傅大人,就让奴婢扶您回宫吧。”
夏亦渊神志已有些不清,整个人歪在了她的身上。
好在他现在顶着沐初兰的身子,那宫女勉强能扶得起他。
已是夏末,夜晚的风中带了一丝凉意。
夏亦渊被那宫女搀扶着脚步踉跄,眼前的景象已是一片模糊,根本没注意到,那宫女扶他所走的路根本不是回偏殿的方向,而是去往御花园。
园中的池岸边,柔软的柳枝在风中轻拂,明月挂在枝头,一抹明黄色的人影长身玉立于柳树下。
夏亦渊远远的看着那抹身影,口中喃喃道:“皇兄……皇兄……”
脚步不由自主的朝那人影所在的方向而去,宫女便也扶着他。
原本静静站在树下的夏亦辰,看见两个人影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下。
那宫女屈膝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夏亦辰看清被她扶着的人之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少傅这是怎么了?”
宫女答道:“回皇上,少傅大人喝醉了。”
夏亦辰还是第一次见到喝醉了的沐初兰,他正想叫人,把沐初兰送回殿中。
就听到沐初兰唤了他一句,“皇兄。”
虽然是女声,但那满含的情绪,却让他莫名的感到一阵熟悉。
他不禁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对上了沐初兰的双眸。
那有些朦胧的水眸中,似乎盛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夏亦渊吸了一下鼻子,正想说些什么,就觉得背后有股力量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他的身体再次不由自主的朝面前的夏亦辰扑去。
这一幕发生的极其突然,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他就要扑到了夏亦辰怀中……
夏亦辰却下意识的往左边跨了一步。
于是夏亦渊整个前倾的身子,狠狠的扑进了他身后的水池中。
“扑通”一声巨响,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夏亦渊的整个人影也消失在了沉沉的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