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下班时间刚过,路兮儿病房的门准时被人推开。
来人还没走进病房,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兮兮,你的伤好点了没?有没有想我?我给买了鱼头汤带过来,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宁晓的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出一堆问题,让路兮儿根本没还嘴的空隙。
第一次来病房的宁晓表现的特别自来熟,不用路兮儿招呼,把东西放到小桌子上后,又轻车熟路的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
末了又问:“兮兮,你不会伤的太重,连话都不会说了吧?”
宁晓的眼睛紧紧盯着路兮儿,神情很是严肃。
路兮儿有些哭笑不得,开口说:“姑娘,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宁晓傻笑一声,然后就盯着路兮儿的脸看,俩人对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
“丫头,你这是直接照自己的脸砸呀!”她说的颇为认真,看着她的眼神里也满是震惊,“瞧这包扎的程度,可以想象你下手够狠的呀!”
“宁晓同志,你来这就是为了挖苦我么?”路兮儿刻意把声音压低,话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的就是减少面部肌肉的运动,避免拉扯到伤口,这是她最近两天学到的新技能。
“这么快就被你发现我的目的了?”随后,宁晓收回目光,开始打量病房。
路兮儿的太阳穴突然跳了起来,她忍不住伸手轻揉着,同时特有感慨的说:“真是交友不慎呐!”
宁晓并不以为然,反而是说:“兮兮,你这个病房真不错的,设备齐全,环境又好,我听说这是私立医院,医药费贵的惊人,不是特别富的人是进不来的。”
她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兮兮,你是怎么进来的?”
宁晓对路兮儿的家庭条件再熟悉不多,父母不幸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自小跟着叔叔婶婶生活,家境一般。
而且,还有一个常年重病卧床的爷爷,这让她们家的经济条件更加拮据,路兮儿大部分工资都是交给家里,供爷爷治病。
“我是……”路兮儿也有犹豫,以她的经济条件,确实是住不起这么好的医院。
突然,宁晓打了一个响指,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了,兮兮一定怕破相,才下了血本吧?”
路兮儿讪笑几声,应付道:“是……是呀!”
虽然宁晓的理由滑稽了一些,但总好过没有借口。
她的话音刚落,宁晓又是一声惊呼:“对了兮兮,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吓得路兮儿心里又是一惊,忍不住埋怨到:“晓晓,你能不能别大呼小叫的,很吓人的知道吗?”
然而,她的心还没来得及平复下来,就被宁晓的下一句话给彻底的镇住。
“兮兮,你可能不敢相信,我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见帝修寒了。”
“嗳?你怎么会碰到帝总的?”
她记得,这个男人明明在宁晓来的前半个小时就离开了,按理来说他们是不可能碰到的,除非……
“你也不敢相信是不是?”宁晓把她的惊讶,全都归咎于单纯的难以置信,“我只是看见他坐在车里而已,他那辆车有多拉风,你是知道的。”
果然如她所想,帝修寒并没有离开医院,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走呢?
“这个我自然知道。”路兮儿心不在焉的说着,她不但是看见过,而且还坐过很多次。
几百万的宾利停在众多几十万车里,无疑是会成为最耀眼的那个,这大概就是宁晓为什么会一眼就注意到它的原因。
“嗯……”宁晓思忖一会儿,又问:“我突然觉得,早上手机里那个男人的说话声跟帝修寒很像呀!”
“唔……”
路兮儿险些咬到舌头,她也是今天才发现宁晓这个丫头的直觉还挺准。
“那就是一个送饭的小工,怎么会跟帝修寒像呢!”她说的很心虚,甚至都不敢去跟宁晓对视。
“不像吗?”宁晓眉头皱起,想法开始有些动摇,到最后彻底倒戈,“我也觉得不是很像。”
路兮儿听到这话,非但没觉得心安,反倒觉得愧疚,愧对宁晓的信任。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跟帝修寒在一起了,你会不会……”觉得我爱慕虚荣。
后面的话路兮儿说不出口,关键时刻她退缩了,怕听到要跟她绝交之类的话。
宁晓听出她的顾虑,笑嘻嘻的道:“只要那个人能给你幸福,我都会替你高兴,就算是帝修寒也不会意外。”
“晓晓,你……”这些话,让路兮儿出乎意料,“你不会觉得我是攀附高枝,拜金么?”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认识了三年,这三年吃住都在一起,你的为人我最了解不过了。”宁晓回答的很肯定,一丝犹豫都没有。
路兮儿眸光湛湛,明显是心里有所动容,拉起宁晓的手,就想坦白一切:“其实,我跟帝修寒……”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路兮儿的话,下一刻护士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看见宁晓先是一愣,随后就露出一个职业微笑,笑着说:“路小姐有朋友在呀。”
路兮儿也是浅笑一声,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今天过来看看。”
宁晓机敏,只是瞄了一眼护士长的胸牌,也不等路兮儿介绍,就熟络的开口:“林护士长你好,我们家兮兮伤势没事吧?会不会留疤?”
“路小姐的伤口不是很深,很快就能痊愈,我们用了最好的祛疤药,只要愈合的好,是不会留疤的。”
护士长给了最专业的回答,然而宁晓还是听出了一些破绽,“那如果愈合不好,还是会留疤喽?我们兮兮长得这么漂亮,这可不行。”
“你这话……”护士长语塞不是因为宁晓的话耿直,而是因为帝修寒也问过同样的话,让她觉得有些吃惊。
“不会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算真留疤,我们也有办法帮路小姐复原的。”
宁晓听后,才放下心,顺了顺胸口,嘴里重复着:“那就好,那就好。”
下一秒宁晓就给路兮儿一记冷眼,狠狠的瞪着她:“看你以后还作不作了。”
路兮儿觉得委屈,低下头,小声抗议:“我没有作,这全是意外。”
其实,她这样是一时失手,可她没敢把这话说出口,她深知宁晓刨根问底的性子,不问个清楚明白,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她才改了一个更委婉的说法。
然而就是这样,宁晓还是没有放过她,“你倒是说说是怎样的意外?还有你不是回公司改剧本,哪来烟灰缸?”
“那个烟灰缸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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