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骊歌又给她写了信,不知向蓉蓉那边又发生了什么?
孙小满展开信,看到骊歌在上面写着:向蓉蓉添置了马车后又买很多的生活用品,她手上的现银才几天功夫就已经全部花光。这些日子以来,王妃始终没有派人去接向蓉蓉,她为了和母妃赌气也就咬着牙硬撑。这些日子,因为花销越来越大,向蓉蓉一狠心准备把自己的首饰拿去给当了。
骊歌写信把这些事情告诉孙小满,一是考虑王府的郡主去当首饰会不会丢了王府的面子,二就是想看看王妃会不会接向蓉蓉回家。
王妃对王爷提了几次,说庄子里条件艰苦,向蓉蓉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得了这些。
王爷说她作为出嫁女,和离后本来这就是她应该过的生活,说什么也不同意王妃把她接回来,他说这次一定要给女儿一个教训,等到过完年再考虑要不要接她回来,在这期间不许王妃和其他人联系她跟不准人给向蓉蓉银子。王妃急得抹起了眼泪,王爷嘴里哼着小调喂鸟去了。
有了王爷发话,孙小满自然也不会多管,只是告诉送信人她已经知道了,王府自会处理。
向蓉蓉走的时候到了一包首饰,大多数值钱的东西都留在了王府,按照她想的自己最多也就在庄子里住上十天八天,可能不出三天王府就会来把她接走。
这次是她让骊歌向王府求援,也是想给自己和王妃一个台阶下,自己虽然不是郡主了,但是一直住在王府有谁敢不把她当作郡主来看待。
“既然他们这么说,骊歌,你拿着我的首饰都去给当了!孙小满,一定是孙小满在母妃面前说了什么!”向蓉蓉咬紧嘴唇,气愤的说。
骊歌看主子生气了,也不敢劝,赶紧拉住蝶舞去拿向蓉蓉的首饰。
蝶舞用手帕捧着首饰问:“小姐,一件都不留吗,这些都是您最喜欢的。”
向蓉蓉看了眼手帕上的这些首饰心疼极了,这次来庄子她带来的几样首饰都是今年刚买的,自己还没怎么戴过。她的秀眉簇了起来:“蝶舞,我名下的铺子什么时候才能把收成送来?”
蝶舞说:“小姐,快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再有个把月他们就该来了。”
向蓉蓉想了想说:“这些首饰你拿去活当了,告诉当铺掌柜过几日我再赎回来。”
“是,小姐。”蝶舞答应着然后捧了首饰出去。
等她走后,向蓉蓉把茶杯摔在了地上。这日子没法过了,她一天天只能待在一个破庄子里,每天只能看到那些粗俗的村妇。再看看自己屋子里的摆设,她已经把手里所有的银子都让骊歌出门帮她置办生活用品了,可是她的那点钱太不禁花,没买几样就把银子都花光了。她要是不当首饰,这几天都没有钱吃饭了。
她当年好歹是一位郡主,什么时候过过这种生活,向蓉蓉越想越气,她走到博古架前想把花瓶给摔了,突然想到这只花瓶花了自己一百两银子,于是她又把花瓶放了回去。回到座位上的向蓉蓉觉得自己的心口更疼了,现在她竟然连个百两的花瓶都不舍得砸?
等到傍晚,蝶舞才坐了马车回来。她把银票递给了向蓉蓉。
“只有二百两?”要不是看着手里的活契典当书,她都怀疑是不是蝶舞昧下了自己的银子。
蝶舞小声回答:“小姐,人家听说是活当就只给这些,这还是我走了三家给的银子最多的一家。”
二百两够做什么,她吃不惯庄子里的饭菜,食材都是从京城采购,一个月的饭钱就不少银子,这点钱怕是撑不到下月。
蝶舞又小声说:“小姐,奴婢和骊歌这两个月的月银没发了。”
“不是王府给你们吗?”向蓉蓉皱着眉头说。
“走的时候奴婢还没去领上月的月银,现在又到了这个月还发月银的时候了,现在咱们从王府出来,奴婢也不能再回去要月银了。”蝶舞回答着。
向蓉蓉抿紧了嘴唇,过了一会儿才问:“你们的月钱是多少?”
“奴婢和骊歌都是您的一等丫鬟,按照王府的定例,我们每人月钱是十两银子。”王府给她们的月银在全京城都是挺高的,所以王府的下人们都以在王府做工为荣,而且下人们对王府也很忠诚,如果背叛了王府不光月银没了,别的府里也没有人收留她们。
向蓉蓉吸了一口冷气,两个人两个月就是四十两,自己总共也才只有二百两银子。
她看了看低着头的蝶舞,最后还是决定给她们月银,她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你们从这边先拿上个月的月银,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钱等收成都收上来再给你们补发。”
“多谢小姐。”两位丫鬟齐声说到。
“行了,你们俩下去给我准备晚饭,我自己在屋子里待一会儿。”向蓉蓉对她们俩说到。
等蝶舞和骊歌下去后,蝶舞说:“我今天收到了王府的回信。”
“那位怎么说?”骊歌着急地问,也别怪她心急,自己的这位主子连月银都拖欠了,如果不能回王府,把商铺和庄子的钱都算上也不够小姐自己花的,到时候她俩该怎么办才好。
蝶舞把信递给她:“你看看吧,我在车上没打开过。”
骊歌拆了信封,拿起里头的信纸开始读起来,等到她读完脸色也阴沉下来。
“可是不能回府?”看到骊歌的脸色,蝶舞担心的问。
骊歌阴沉着脸点点头说:“是的,信里只说了让咱们伺候好小姐,其余的等王府安排。”
“那也就是说王府也没彻底放弃小姐,咱们只要做好本份就行了呗?”蝶舞与骊歌相比,性格更乐观一些。
“你怎么打算?还要去王府找七夫人吗?”蝶舞问。
骊歌摇摇头:“上次七夫人说了会帮我们留意,人家根本不在乎要不要在小姐这安插自己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小姐高看了自己把七夫人当成假想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