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神通广大的杨青杨法师!”林昭拉着男子介绍道:“至于这位……”
这时,那人笑着拦下了杨昭,上前一步,抱拳道:
“在下张德远,沧州云县人,上山只为铲除匪患,还云县一个太平!”
“杨昭跟我提起过您,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是江湖豪侠。”
杨青咧嘴一笑,忍不住摆了摆手,刚想谦虚几句,便被林昭打断了。
她凑了过来,绕着杨青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讲述自己离开林家大院后的事迹。
半响后,杨青终于大致了解,却心中忍不住佩服林昭的胆色。
原来,那天林昭辞了父亲后,便一路向西,仗剑独行,斩妖除魔,磨练以身,至于这一路上的凶险自不用说,可谓是九死一生!
一个月前,她在将军山边境听闻有匪祸出世,便一人仗剑,上山剿匪去了,时光匆匆,一晃便是半个月,千里追凶,风餐露宿,饿了食山间野果,渴了豪饮溪边清泉,不知不觉出了将军山,踏上了沧州境内。
然而,到了沧州,她才知晓,自己剑下的几个匪徒不过是点点浪花,真正的惊涛骇浪,还在那“孽山”上等着她呢。
不过,她并无惧怕,更未退缩,在与土匪对抗的途中,她遇到了张德远!
昔日张德远家境富饶,被父母送上了道观学习武功,三年学成归来后,才察觉那疼爱自己的父母,已在一次押镖的途中,被巨孽帮的土匪给杀了……
悲怒的他,也提着一把三尺青锋,置身杀上了孽山!
后遇到林昭,便结伴而行,逆行骇浪时,互相也有个照应。
“林昭,如若林父能见到如今的你,一定会十分欣慰。”杨青盘坐在石头上,望着杨昭笑道:“但也需量力而行,毕竟你父亲也就你一个亲人了……”
“至于铲奸除恶这种事,当然要交给我们这些个无牵无挂的人!”
说着,他拍了拍张德远的肩膀,朗声道。
张德远闻言一愣,他望着杨青淡然的眼神,急忙迎合道:
“对……杨道长说的是,此次孽山一行必定十分凶险,小昭你还是……”
下一秒,“啪嗒”一声闷响,狠狠打断了张德远的话。
“喂,你们俩什么意思?”林昭怒视着张德远,柳眉倒竖之间,俏脸涨红,就连那双似秋水一般的双目都是剧睁,满面的怒容。
“既然出了家门,我就不会怕!”
“快快收起你们老旧的思想,否则休怪本小姐翻脸不认。”林昭单手掐腰,凑过身来,举起小拳头恶狠狠道。
张德远苦笑三声,刚想继续劝说,却被杨青打断了。
“好吧,林小姐打算如何,直接杀上孽山吗?”杨青摆了摆手,低声道。
“我心中早有打算,不过还需去云县买些盘缠补给,我们这次要打一场持久战!”林昭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笑着走远。
半响后,待林昭走远后。
寒风呼急,吹散黑云露出点点月华。
“还要装吗……”
“何不显出原形?”
这时,杨青指尖轻抚剑锋,来了一句莫名的话。
张德远闻声虎躯一震,盯着杨青忍不住嘴唇颤抖,半响后挤出一丝苦涩笑容,低声道:“道……道长?”
“虽然你伪装的很好,不过骨子中的妖气难掩,在我辈眼中,便似那寂夜明灯般耀眼。”
杨青移开剑上的视线,盯着张德远一字一句道。
这一刻,空气中的温度在急速下降直逼零度,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氛弥漫在场内,让人喘不上气来。
杨青面无表情的脸孔,逐渐变冷。
“锵。”
他拔出膝间长剑,剑光流转潋滟如同秋水,照亮张德远苍白且难堪的脸色。
“且慢,道长……”
张德远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德远敢用道心性命发誓,二十余年来并无杀害过任何百姓,非但如此还帮忙除掉过不少厉鬼邪妖,望法师明察秋毫。”
杨青嘴角微动,冷声道:
“如若不是,你以为还有性命再此与我对话?”
“为只问你。”
“为何?”
张德远缓缓低下头来,小声道:
“为……小昭!”
“她是我二十年以来,见过唯一与众不同的女孩儿。”
“我愿陪她闯孽山,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一生无恙!”
说着,张德远的声音逐渐便大,眼神中闪烁微弱火光,攥紧拳头。
“就凭你这半妖?”
“就凭我这半妖之躯!”
杨青盯着他片刻,随后冷笑一声,“锵”的一声,长剑归鞘,转身走远。
也不怪他如此隆重,主要在这方世界,“妖”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且奸诈狡猾,极难对付。
要不怎么说“极智近妖”呢。
清晨,大日高挂,暖风扶杨柳,云县一片安宁。
如往常一般,城内的百姓该干嘛干嘛,耕田的早早扛着农具出了门,卖饼的老伯笑着从箩筐内掏出油饼,递给路人,至于粥店、茶庄、当铺更是琳琅满目,井然有序。
时至正午。
云县城门大开,来了三位江湖中人。
两男一女,男的俊朗,女的靓丽,皆是披麻带帽,遮住大半脸庞,但就算如此,也惹得四周路人偷窥,指指点点。
“物资采集完毕后,就撤吧,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其中一白衣男子道。
忽然,走在前头的青袍道人停住了脚步,站在街头发呆。
半响后,他轻笑一声,转身进入身侧的酒楼内。
张德远和林昭对望一眼,也跟着进了酒楼。
杨青进入酒楼,望着场内熙熙攘攘的客人,面色不动,坐在靠门边的桌子前。
身后二人也连忙坐在他的身后,默默不语。
这时,林昭微微抬头,下一刻瞳孔猛缩。
只见酒楼柜台前,站着一名胖子掌柜。
掌柜望着杨青等人,浑身都在发抖,指甲掐着衣角,嘴唇咬的发白,双目内的惊恐仿佛要漫出来了!
“这……”
“禁声!”
她刚想出声,却立马被张德远拉住了手。
“既然都到了,何需藏头露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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