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验尸的结果证实了卓家父女的死有蹊跷。
身为最终的受益者,童宇崇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童宇崇,此次开棺验尸的结果,众目睽睽之下,证实了此事的蹊跷,也证明了卓家父女并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人谋害。虽无法证明你就是罪魁祸首,可也是无法排除最大的嫌疑,毕竟你是最大的受益者,而且卓家父女当年便是在你府上居住,能够亲近的人也只有你。你的嫌疑是无法排除的,除非你可以拿出有利的证据,不然也就只能将此事交给官府处理,调查清楚了。”蒋大为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公事公办的口吻,无疑是谁人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大人,在下是冤枉的。无论是岳父还是我的妻子,我都没有那个理由去害他们。虽说若是没有了岳父与娘子,我得到了卓家的一切。可是,岳父是我如己出,对我毫无隐瞒,甚至于也表示过他的产业都是留给我与娘子的,我更没有理由谋害他们。更何况,当年娘子亡故之时,我甚至为了娘子几年正室的位置一直空置着,若非心中有她,岂能如此作为。无论如何,还请大人定然还在下一个公道。也要为在下寻出当年的真相,我定要揪出胆敢谋害我岳父与娘子都罪魁祸首,不死不休。”童宇崇赤红着双眸说道,那悲愤之色是那般的真切,连带着都影响了部分百姓的判断,有了那么一丝犹豫。
“这事情本官也无法确定,还需要那位大人亲自定夺,相信若是真的有冤屈,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一些规矩却是不能破。还请谅解本官的难做,你恐怕是需要随我回一趟衙门协助调查的。”蒋大为无奈的应道。
“大人的为难在下明了,不置可否让在下与妻儿说几句,交代一声后,再随大人回去县衙协助调查?”
“也好。不过还请长话短说。”蒋大为犹豫下应道。
“多谢大人。”童宇崇躬身谢道,转身走向了肖涵静几人所在。
“老爷……”
童宇崇伸手打断了肖涵静将要开口的话语。
“夫人,家中的一切就要有劳夫人照看了。为夫此去衙门。虽说有嫌疑。可毕竟不是真正的犯人,价值蒋大人与我也多少有几分情面,倒不至于为难我。只是苦了夫人要顾着家里。还有劳心几处地方的生意。若是实在寻不到银子支撑,那就将外地的铺子卖了,暂且挽回一些损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咱们还有人。只要我们这童家的招牌还未倒,迟早还是能够东山再起的。”
“是。夫君,奴家懂得如何做的,一定坚持到夫君归来的。”肖涵静应道,听得童宇崇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将目光落在两个儿子身上。
“你们两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逗留在家中,虽说太医院里学的东西很多,可许多时候。经验与应变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这些时日你们在铺子里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鑫儿的表现可圈可点。反倒是松儿,你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还需要多加努力才是。”
“孩儿谨记爹爹的教诲。”童万松道。
“鑫儿,你也别忘了,多帮帮你娘分忧解难。要知道你才是童家的嫡长子,以后是要接爹位置的人。若是你不争气,我是不会将诺大的童家交给你的,希望你能够明白爹的用苦良心。”
“爹,孩儿晓得,定不会辜负爹的期望。”
“这样很好。另外多跟你妹夫来往,人家的身份虽然是府台,可背后还有诺大的乔家,哪怕是庶出,可也是实打实的大户出生,你妹妹是正妻,夫荣则荣,她荣你身为哥哥的自然身价倍增,有时不是单靠太医院一处地方支撑场面的,别个地方也要顾着。到底是一家人,才是能够与你不生分的人。”
“孩儿明白。”
“其它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夫人应该是明白人,知道怎么做的。”童宇崇说着,伸手握住了肖涵静的手,轻拥着她的身子,一副依依不舍的姿态,却是在她耳边低语,道:“江月那丫头你多注意点,那边的事情若是能够促成最好,若是无法促成,与其留个祸害,如何处理夫人酌情处理。”
肖涵静轻嗯了一声,两人依依惜别,这开棺验尸的事情至此便也算是告一段落。
卓家父女的尸骸重新放回了棺木之中,却是抬着前往县衙,待得查明真相后,再选个良辰吉日重新下葬。
百姓见热闹结束了,便也陆陆续续归去,而随着此次百姓的宣传,方圆百里内的大城小城,乡镇村落也毫不例外听闻了关于卓家当年那位小姐童卓氏的尸体被埋二十几年不朽的事情,卷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舞悠然与秋玉茗随同到了县衙,参与了童卓氏尸体存放的事宜,未免生了变故,舞悠然兑换了能够维持着尸身不变的药粉洒落在尸体上,随着一股子淡淡的冰凉雾气蔓延后,尸体维持着一个低温无菌的状态,并不担心因为长时间曝露在空气中的缘故而**,也为接下来的调查留下一个有力的证据。
寻了个由头之后,舞悠然与秋玉茗外出一趟,与准备好的替身交换了身份,由冒牌货在县衙留守,而舞悠然二人却是悄无声息的回了童家。
“童卓氏的尸体还真是出乎意料,竟是二十几年后还能够维持着如同身前一般模样,实在让人不得不生出是因为冤屈而导致冤魂不散,维持着尸身的不朽,如今外面的传闻可是将童宇崇当成了疑凶,这对于童家来说无论是声誉还是生意,都绝对是不小的影响。只是,你现在有何打算?只是将童宇崇暂且收押,还是有别个处理的方式?”
舞悠然抿了口茶水,呼了口浊气,缓缓放下了茶杯。
“一直收押着以童宇崇也蒋大为的交情,哪怕不深,也不至于太过为难他,在牢里家里有何区别。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与其做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还不如做些让童宇崇,让整个童家的人都肉疼的事情。据我所知,当年的事情因为做的滴水不漏,这卓家的产业虽然改了姓氏,却依旧拽在童家的手中,是童家诸多收入中稍大头的存在。若是断了这方面的收入,若是不变卖些手头上的东西,想要维持其他地方铺子的经营根本是杯水车薪。若是童家依旧舍不得丢弃坚守着,迟早也会将他们拖垮。我决定以卓家父女死因可疑,加之童宇崇的嫌疑,直接将原本属于卓家的产业与资金冻结,在案情未曾明了之前,不得挪用分毫,若是证明童家的清白,自然将东西还给他们。没了卓家那些产业的银子支持着,我看童家外地的产业如何坚持下去。尤其那些需要大笔银子投入的高收入铺子,没了资金来源,还能够坚持多久。”
秋玉茗等人眼睛都随之微微一亮,“好法子。兵不血刃,而且名正言顺让人挑不出毛病。毕竟并非朝廷要侵吞这笔产业,只是因为可疑,加之涉嫌凶杀关系,让这笔财产无法为童家所用,断了童家的后援。正好前头蓝家的人正在温水煮青蛙,炮制着外地的那些童家产业,若非你坚持这万德县城的铺子要亲自动手,恐怕这边的铺子也要保不住。悠然,我突然发现得罪你是多么不智的行为。万一你也给来这种软刀子,我可受不了。”
舞悠然翻了个白眼,嗔道:“少贫嘴。我能够做到这还不是大伙帮忙,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真的要搞,你们随便一个人动手都能够将小小的童家收拾得稳稳妥妥的,那轮得到我使这板子小家子气的计谋。”
“这不无聊着嘛,虽然麻烦了点,可也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法子,还能够看到童家的人如何挣扎,不过也稍微残忍了点,一点点的让他们失去希望。”
“唉,我又何尝不知如此。只是太轻易毁了童家,我心中难平,一次次回想起我娘当年的枉死,与这些年来的遭遇,甚至于……”舞悠然欲言又止,目光却是不由落向了慕容烨兄弟二人身上,未完的话语却因举动而做了说明。
气氛微微有片刻的沉闷,却也很快恢复过来,秋玉茗亲自为舞悠然磨墨,慕容谨兄弟二人准备纸笔印鉴,以供舞悠然落笔书写初步的判决,随后交给万德县城的县令蒋大为。
按着之前所说的那般,舞悠然在书信中要求蒋大为冻结了曾经隶属于卓家的产业。
并且附上了一份童家如今手头上还存在的卓家产业,甚至于当初被变卖的一些作家产业也让统计出数字,交代作家的人必须如数上缴衙门,直至案件水落石出后,再对这些产业进行处理。
若是证明无辜,自然是原数奉还,若是查出童宇崇乃是凶手,上缴的这些东西将会由官府接收,寻找与卓家父女在六代中关系最亲近的亲戚继承,若无那就直接充公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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