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下铺满残缺的尸,鲜血已经凝固黑,旌旗倒在地上无人来拾,旗帜被烧了半截,最后被鲜血浇熄,斑驳的刀枪痕迹布满砖石。( ?[{[中文{w〕w>w〉.>8〉1?z]w>.〉c〕o]m〉
这是一场很惨烈的战争,在一天一夜,铺天盖地的人肉填进来,流匪磕开了白化县的城门。
此时,已经退守到县衙,只剩下寥寥十数人的士兵和满身鲜血的校尉。但是此刻剩下的流匪都很难攻克,因为那手持红缨枪的将领实在厉害,只见寒星点点,便不断有兄弟喉咙或者眉心被啄穿。
“杀!”
这名校尉实在悍勇,咆哮如雷,面对蜂拥而来的流匪轰然欺身而上,手中的红缨枪有炽热的气息涌出,如一只赤红的飞燕惊掠而过,瞬间就有三名流匪惊恐地捂着喉咙倒地。
“杀!”
这个时候他身后的残余的士兵也悲壮的怒吼,扑出去,刀光翻飞,砍退进攻的流匪。
“快束手就擒吧!”
“你逃不掉的!”
围着的流匪面露出骇然的神色,但是他们数百人手执刀枪棍棒,在县城内还蜂拥着十数万人,这剩下的十数人是绝对逃不了的。
“飞燕枪李勇。”
这个时候,围攻的流匪分开,有数十名龙精虎猛,气息强大,身穿甲胄的流匪走了进来。
为的赫然是身穿黑甲,面目威严的天德将军。
李勇长枪在手,身上气血翻滚,杀气缭绕,虎目怒瞪:“是你!”
李勇咬牙切齿,这名天德将军居然是伏牛山的匪,当初天北州联合剿匪,侥幸让他逃了一命,想不到天北州居然被此獠弄个天翻地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此獠修行的功法名为铁牛劲,这铁牛可不简单,是一种浑身坚硬如铁,力大无穷的异兽,哪怕是幼崽也能轻易搏杀猛虎,成年的更是无法无天,连宗师都要避其锋芒。
而修炼这种功法的人同样难缠,功法大成不畏刀枪,不怕水淹火烧,如精钢之躯,而且力大无穷,举手投足都有掷象之力,简直是个人形凶兽。
虽然这匪应该尚未大成,但是也绝对达到了不低的造诣。
“好久不见,你万万没想到再见会是这场场景吧!”
天德将军的眼眸冰冷,话语听不出任何感情。此时天德将军都隐隐感到自己的心脏部位泛着寒意,那一次,他的胸膛被戳穿,距离心脏仅仅一寸距离,要不是自己反应敏锐……
想到这里,天德将军眼眸之中的寒意越盛。
“来吧,杀!!”
李勇长啸一声,身上的气息炽盛,整个人与长枪化为一体,凌厉的杀意冲霄,一声飞燕的鸣叫响起,嘭,李勇此刻仿佛化身成为一只赤红色的飞燕,朝天德将军飞扑而来,擒贼先擒王。
飞燕枪法本就是战场杀伐练就的杀人术,施展起来干净利落,如同飞燕展翅,轻盈优美之中带着无双杀机。
“铁牛摔碑!”
有震耳欲聋的牛吼声音响起,天德将军眼眸精光暴涨,双手朝虚空一砸,仿佛隐隐之中拿着一块古朴的石碑砸向李勇,空气都轰隆爆裂,承受不住巨力。
“宗师境!!”
李勇心头惊叫,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躲闪,轰隆一声,长枪撞上前面,恐怖的气浪突然爆开,震得四周的人踉跄后退。
爆炸声音响起,精钢千锻而成的红缨枪锵然一声,被当场炸断,李勇只能隐隐之间看到一块虚幻暗黑的石碑朝自己砸来。
“嘭!”
空气之中有血雾爆开,李勇的身体以更快的度倒退,撞翻两名士兵,这才停歇。
“大人!”
“怎么可能!”
残余的十数名士兵脸色狂变,要知道校尉大人可是已经后天圆满了。
“你!噗!!”
李勇倒在地上,眼眸死死盯着天德将军,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毙亡。
“将他们全部杀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顿时又想起叮当的兵器撞击声与惨叫声,十数息之后,剩下的士兵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狂欢三天,之后继续南下!”
“太好了!”
“天德将军万岁!”
……
攻破县城之后,早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流民跑去烧杀抢掠了,现在听见天德将军的话,不由更加狂欢。
而此时,在中州的另一个县城,同样有一股流民起义军攻下了县城,不过这股起义军与之前的有明显的差别,这股起义军只有区区数万人,略有队形与纪律。
其中最中坚的一万人,甚至个个身披甲胄,带着制式的长刀或者长矛,而且纪律森严,他们攻克城池之后,对平民秋毫无犯,只诛杀贪官污吏与劣绅。
这股流民自称昊天军!
而且,同时还有另外两股也是自称昊天军的队伍正在赶来,与之汇合,一路南下。
“啪!”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中州州府,一名年约四十,气质文雅,身穿蓝色常服的中年人狂怒,只觉得血气不停地往脑袋上冲。
“让何都尉前去平乱!”
半响之后,张州牧这才缓过神了,挥挥手说道。
天北州暴乱卷席各州,流民起义军如同滚雪球一般,每到一处就壮大几分,如号称天德降世,解救众生的天德军,已然过二十万之数,一路如同蝗虫过境。
连扫了中州过半的县城,甚至连郡城都攻下来了三座,一时之间风头无两。而昊天军声势稍弱,不过南下的度却比天德军快上不少。
献华三十三年,左将军奉命剿匪,调兵五万之数,在天北州击溃一股十数万人的起义军,斩杀匪飞龙四将,接着一路南下,直逼声势浩大的天德军。
“大人,中州张州牧请求出兵援助,这!”
“看来流匪很不简单啊,裹挟平民,号称百万大军,中州都可以沦陷过半了。”
天南州的徐州牧看着是桌上的密信眼眸之中露出喜色,这天下越乱越好,只有混乱,朝廷权威尽丧,他们这些隐隐割据各州的州牧才能独立,至于称王,时机还差一点。
不过按照现在的趋势,怕是也不用等太久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积累,静待时机。
“大人,大人,不好了。”
此时州府管家脸色惨白地奔跑进来。
“何事!”
徐州牧蹙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虎目一瞪,威严地斥道。
“反了,有人造反啊!”
“什么!!”
瞬间,在场的全部人都站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针对守城将领士兵的暗杀已经到了尾声,而在州府的前面,一队队手持染血兵刃的武者出现与守卫战了起来。
一名身姿修长,面如冠玉,身穿洁白常服,腰间佩着赤红长剑的男子缓缓从大门外度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