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在爹地的公寓放了一个乐高，你和我一起看看！”
叶敬轩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叶寒臣开门，整个人都兴奋的不像话，“是高达的！我拼了好久！都是我一个人拼的。”
闻言楚倾歌越发的心酸，却不能说什么，只能笑道：“好。”
叶寒臣的公寓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虽然楚倾歌最近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以这样貌合神离的家庭组合来，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敬轩的笑声，感觉整个房子都多了些暖意。
叶敬轩一进门，就拉着楚倾歌去看自己的乐高玩具，楚倾歌回头看了叶寒臣一眼，只见他似乎有些疲惫，坐到了椅子上一言不发。
“妈咪，快来！”
叶敬轩振奋的有些不像话，拉着楚倾歌上了二楼。
“这是爹地之前给我带回来的，我特别喜欢！”叶敬轩的房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高达乐高玩具，几乎要跟叶敬轩一样高了。
楚倾歌看着，突然生出一点愧疚的感觉。
叶敬轩喜欢乐高，这还是第一次知道。
可能男孩子都比较喜欢这样的东西？
“很好看，是你自己一个人拼的么？”楚倾歌看着，眼眶忍不住渐渐地红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父母陪着玩，但是只有轩轩······
“是啊，妈咪我聪明么？”
陪着轩轩在二楼玩了一会儿，叶寒臣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整个人不想刚进门的时候那种颓丧的感觉，反倒平和了许多，“我让人做了饭送过来。”
楚倾歌没看他，而是看向轩轩，“轩轩，饿了吗？”
叶敬轩虽然正在兴头上，但还是乖乖的道：“饿啦，妈咪，我们去吃饭吧。”
“一家三口”一起下了楼，楚倾歌看着饭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心中顿时更加不是滋味。
桌子上，几乎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爱吃的。
叶寒臣想是浑然不觉一般，还在和叶敬轩说话。
是巧合么······
“轩轩，多吃点，这个对身体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轩轩整个人看起来都好了不少，吃了一碗半的米饭。
终于，吃完饭，叶敬轩来了困意。
楚倾歌将叶敬轩带上楼，哄睡着之后，下来，看见叶寒臣就在一楼，默默地收拾着餐桌。
许是新鲜，楚倾歌从未见过这样的叶寒臣，在楼梯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声音有些突兀，叶寒臣一下子就听到了，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而后转过了身。
楚倾歌的笑声中多多少少带了点淡淡的悲凉，在此时听起来格格不入。
“你放心，这期间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强迫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你能跟我一起，将轩轩治好。”
叶寒臣沉声说着，将饭菜收拾好，自顾自的，自嘲一般的道：“觉得很好笑么？之前我带着轩轩住在这里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在收拾。”
那个时候，叶敬轩还不知道楚倾歌是自己的妈咪，楚倾歌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叶敬轩。
他们中间横着一个董小雅。
谁都不能靠近谁。
“我知道。”楚倾歌回道，下来和叶寒臣一起收拾着饭桌，“不得不说，你变了很多。”
比如，从前不会做的事，叶寒臣现在会做，从前不会说的话，现在一会说。
楚倾歌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自己碰上的，不是现在的叶寒臣。
这让她有时候觉得沮丧。
“是么？”叶寒臣轻笑了一声，“因为有轩轩吧。”他放下筷子，认真的看向楚倾歌，“因为轩轩是我的希望。”
楚倾歌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就从那眼神当中有些自惭形秽。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称职，除了想要拿回轩轩抚养权这件事以外，她好像没有对轩轩做过什么有利的事。
反倒是叶寒臣······
“······我知道，我之前没有给过轩轩母爱，但是我会努力。”几乎是泄气一般的，楚倾歌把盘子的弄的有些响，“我也很爱他。”
叶寒臣沉默了半晌，道：“轩轩不爱吃甜的，但是很喜欢吃泡芙，但是吃不了几个，因为他的胃不是很好。他喜欢吃辣，这点跟你一样，但是也是因为胃不好，所以不能多吃，这一点要注意。”
这是楚倾歌从来都不知道的事儿。
她抬头，看向叶寒臣，恼羞成怒的感觉一瞬间席卷了全身，让她几乎不能力与当地，和叶寒臣对是一眼。
“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你比我更加了解轩轩是么？”楚倾歌冷笑着，她有些用力过度的，想要证明自己比叶寒臣更加了解轩轩。
“我告诉你，我知道，因为轩轩和豆豆是双胞胎，你说的那些，也是豆豆的习惯！他们几乎一模一样，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叶寒臣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楚倾歌，垂下了眼眸，“是么？虽然我从来没有了解过豆豆，但是我，见过她一次。”
豆豆给他画的画还历历在目，还存在他的手机里。
叶寒臣的手机没有任何的照片，除了那一章。
“什么？”楚倾歌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去的那天，豆豆的吃过的是豆腐，因为碗里还剩了很多，上面红彤彤的都是辣椒，所以豆豆应该是不喜欢吃辣椒的。至于泡芙，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豆豆她，喜不喜欢。”
叶寒臣几乎是残忍的抽离着楚倾歌对豆豆所有的认知，“你真的知道么？你真了解么？据我所知，豆豆在国外的时候，你正在跟我，装失忆。”
一单最后的遮羞布被扯破，所有的东西都会像是无法遮挡一般，全部暴露在世人眼里。
楚倾歌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冰冷无比，她看着叶寒臣，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
“倾歌，我不是想要责怪你，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承认，我比你，更了解轩轩。你要拿走抚养权也好，要让轩轩不在我身边也好，你不能否认一个事实，我爱他。”
叶寒臣凝视着楚倾歌，心里的感觉一时间形容不上来。
不知道是恨意还是什么，明明他没有任何的资格。
“开什么玩笑。”楚倾歌仓皇的笑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开······我明明，才是，才是最爱他的······”
豆豆去世的时候，她拼命的告诉自己，是因为天妒英才，因为生不逢时，但是从未想过，豆豆的死因中，她占了多少的百分比。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忽视和恨意，让豆豆多么的难过。
他更不知道，那时候豆豆是否看穿了自己的伪装，自己在以为的沉溺于如何叶寒臣斗个你死我活。
“倾歌，我无谓多说了。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可能法官在判决的时候也会以这个为基准，判定我没有抚养权，但是一个事实·······你不能不承认。”
叶寒臣的声音之中带上了点哽咽，“毋庸置疑的，我爱过你，也爱着轩轩和豆豆。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为什么你总是沉溺在过去呢？”
“你爱我？”
楚倾歌大喘气着，她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你爱我么？我在里面生下他们，生不如死，被人当做蝼蚁一样践踏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几乎要被大火烧的体无完肤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她冷笑着，“你说你爱我，。那真是最可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