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家出来,楚倾歌疲惫的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半晌都没有说话。
付全不停的从后视镜上看楚倾歌,冷不丁的,楚倾歌睁开眼,正好和他的眼神对上。那目光清清淡淡的,但却让付全不敢直视。
“呃,楚姐,你怎么了?”付全有些讪讪的收回了眼神,轻咳一声问道。
楚倾歌摇摇头,“没什么,叶寒臣没回来,只见了叶家老爷子。跟你老大如实禀报吧。”
付全被通知以后跟着楚倾歌到现在为止一共不超过十二个小时,却已经被楚倾歌的气场给弄的服服帖帖。
若说以前总想谁能做付家夫人,付全只想说,眼前这个女人才是最合适的。
“先生没让我监视您,您别这么想,先生还是......挺关心您的。”付全本想说一句楚姐您是先生带回老宅的第一个女人。
但是看看楚倾歌这个样子,觉得她大抵不在乎。
虽然从付兴彦的表现上看不出他到底喜不喜欢楚倾歌,但是付全潜意识就是觉得,先生肯定对楚倾歌的感情不一样。
不过先生这一直不说,也是够让人着急的......
“我们是朋友。”楚倾歌沉默了很久,这样说着。
她不是小女孩,看的出付兴彦那奇怪的感情。
但是付兴彦不戳穿,楚倾歌也没傻到自己戳穿。
付全还想说什么,但是楚倾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只能闭嘴。
楚倾歌看了眼,紧紧地抿着唇,还是接通了。
“Mint老师。”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楚倾歌全程只是应了几声,挂掉电话后,就让付全送自己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级餐厅。
楚倾歌按照Mint说的,找到了包厢,推门进去,见Mint就做在那,旁边是助理李知一。
李知一看到楚倾歌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站起身打了个招呼。
楚倾歌的表情乏善可陈,礼貌的回了一个笑,根本没心情去回应他那有些揶揄的笑意。
Mint发觉不对,仔细观察楚倾歌的神色。
楚倾歌坐下,看向Mint,忽略了她探究的眼神,道:“老师,您有什么事么?”
不知道想到什么,Mint的心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是......
“和GH的合作要过一周才正式开始,我想这段时间我也很清闲,不如去见见你女儿?”Mint试探问道,然而心里却是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楚倾歌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她感觉自己现在看起来可能老了好几岁,颓败道:“我女儿她,去世了。突发性的,心脏衰竭,已经走了。”
一样的话,她今天说了两遍。
Mint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楚倾歌接着苦涩道:“跟您约定好的事,也就作废了。”
“你节哀。”Mint看着楚倾歌,眼中的情绪讳莫不明,她想问问叶寒臣知不知道,但是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她也想告诉楚倾歌,叶寒臣也找过自己,坦言和自己合作只是为了让自己给她女儿做老师。
却不知从何说起。
“您有话要说?”楚倾歌见她欲言又止,居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您从来不这样看人。”
Mint永远都是干干脆脆的。
服务员进来上菜,Mint于是安静了一会儿,直到服务员都走了,Mint才缓缓道:“你知道,叶寒臣为什么要找我做这个项目么?”
楚倾歌的眼神晃了晃,“这个,没听谁提起过。”
难道不是为了让GH拓宽业务范围?
“业内很多人说,GH要拓宽业务范围,要借着我的名声,跻身文化产业。”Mint笑了笑,有些不屑,“GH不需要。”
她不是阿谀奉承,更不是夸大其词。
GH的确不需要。
“那是为了什么?”楚倾歌不信Mint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只是为了夸一夸GH。
“我不知道你和叶寒臣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你们的关系不一般。这是实话吧?”Mint抿了一口红酒,缓缓的说,“他找合作,是为了让我给一个女孩儿,做老师,让我收她为徒。”
楚倾歌慢慢的,睁大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就像是不敢相信,叶寒臣已然在此之前,就知道了豆豆是他的女儿。
一定是这样了。
要不然,叶寒臣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通过豆豆来讨好自己?
不可能的。
觑着楚倾歌的样子,几乎是有些坐立不安了。Mint顿了顿,又道:“豆豆去世的事情,叶寒臣知道么?”
当然不知道!
她本来想要今天亲自告诉叶寒臣,再告诉叶寒臣,豆豆是他的女儿的。
但是眼下,知道叶寒臣很有可能早就发现了,楚倾歌却莫名的从心底深处升起一点惧意。
“他,他是怎么跟您说的?”楚倾歌问道,嘴唇颤抖着。
Mint不再说了。
良久,她建议道:“为什么不自己亲自问问他?”
和Mint分开,已然是下午了。
楚倾歌回到付家,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上头赫然就是叶寒臣的名字。
良久,她下定了决心,拨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那边过了很久很久才接。
却是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楚小姐,您好,我是秦之恒。”
楚倾歌咽了咽唾沫,沉默半晌,艰难道:“叶寒臣呢?”
这下轮到对方沉默了,比楚倾歌沉默的时间还要久,就在楚倾歌都想要挂了电话的时候,那边突然道:“总裁病了。”
同时,电话这边的周伊在旁边疯狂点头,眼中都是希冀的光。
不知道倾歌会不会担心自家老爸了......
要是担心了,说不定有戏......
然而秦之恒却是微微蹙眉。
不是说好不告诉任何人?
“等他好了让他回电话给我。”谁知那边干脆利落的来了这么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这下秦之恒和周伊都愣住了。
半晌,周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这么无情?”
秦之恒皱眉,“周小姐,您注意形象。”
“不行,我给她打!”周伊哪顾得上这些,一不做二不休给楚倾歌把电话打了过去。
这边,楚倾歌握着电话点了一根烟,有些烦躁的看着窗外。
周伊的电话过来,楚倾歌接起来,淡声道:“怎么?”
“不是,倾歌,我说你一点不关心叶寒臣么?”周伊的口气不大好,“他生病了你也不问候一下?”
楚倾歌早就想到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周伊可能在旁边,忍不住冷笑,“问候了他就能好?我的话比医生的药还管用?”
说着,楚倾歌根本不给周伊反驳的机会,接着道:“还有,我凭什么要问候?我们是什么朋友关系么?”
她说的有些冲,周伊那边沉默了良久。
楚倾歌发觉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沉默良久,道:“对不起。”
“没事。”周伊叹了口气,她知道楚倾歌对叶寒臣的情感复杂的很,“我只想说,叶寒臣得的,是心里的病,很严重。”
周伊挂了电话。
楚倾歌愣了,心里的病?
她急忙又给周伊拨了过去。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就是,他得了中度的抑郁症,还有一些轻度的躁郁症,伴随着一些并发的心理疾病,需要药物治疗。”周伊轻轻说着,“这种病,一般会出现幻视,幻听等症状。倾歌,我想,无论怎么样,也不能把人,逼到这个地步。”
这下,是楚倾歌挂了电话。
她想笑,想冷笑,却笑不出口。
当初自己也同样有这些症状,但是她没钱看,也没精力,就是靠着豆豆,度过了种种艰难的时刻。
如今,倒是有人要求自己对叶寒臣不要那么残忍了。
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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