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慕芳菲一时没注意,将桌面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顿时碎成一片片的。(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小姐,怎么了?”琉璃在外头守着。一听到动静,不由分说直接冲了进来。
慕芳菲抬手让她出去,“无妨。我只是不小心打翻茶杯而已。你先出去吧。”
琉璃扫了丽娘一眼,一副警告意味,“是,奴婢就站在外头,谁也别想作乱。”
说罢,便是出去了,还将门给带上。
慕芳菲此时已经冷静了不少,“你这话是何意?我的亲生父亲不是病死的吗?而我的母亲也是因为被拉回族里才失去了性命,如何扯到他们两人头上啦?若真是他们二人所谓,我的亲生父亲也不是蠢人,怎么可能会将财务和我交给他们?若他们是夺得,为何又要养我这个祸根。早除了才干净。”
丽娘冷哼,“虽不是他们亲手杀死,也是因为他们而起!当初苏氏生下三女儿的时候,大约是不适应那里的气候,身子骨十分虚弱所以生产时候血崩。少夫人医术了得。若非有少夫人在,莫说那个女儿,就是连苏氏估计也是活不成。可因为当时身子亏得太厉害。所以少夫人为了救苏氏的命,必须要寻一味非常难寻的药,才能让苏氏逢凶化吉。那味药是摩族人独有,当时定国公哀求,少夫人又是个心软之人,加之两家人一直十分友好,所以便冒了险回去寻,结果暴露了行踪。不过一个多月摩族人就招来了,硬是将少夫人给拖走!”
慕芳菲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情绪,只是摇头苦笑。大约并非从心底认同,觉得所谓的亲生父母依然只是陌生人,感情并没有没有那么深,所以慕芳菲并不觉得这与定国公两口子有何关联。她就算是再不喜欢这对夫妻,可也不能太过极端的谴责对方,总要实事求是的好。即便因为他们而起,只要不是被威胁利诱,那这笔账就算不到定国公夫妻上。
“虽然因他们而起,可母亲既然会救他们就会预想到这个结果,这是母亲的善良,既然母亲决定这样做,父亲也同意了,出了事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些都是意外。”
丽娘皱起眉头,“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这样的性子虽然令人赞叹,却是容易吃亏的!还是他们抚养你长大,就让你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莫要忘了他们是害死你父母的人,若不是他们,你现在就是掌上明珠,公子和少夫人必是会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你,而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慕芳菲摇头道:“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总不能让无谓的仇恨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丽娘沉默片刻,又道:“小姐这般思虑也有道理,可若仅仅是这样,奴婢倒也不至于如此。这些年奴婢明察暗访,当时奴婢就非常好奇,少夫人虽然身份敏感,摩族人寻找已久,可少夫人掩饰得很好,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会被外头的人晓得?况且公子并非一般人,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里里外外都是奴婢和几位信得过的忠仆,当时连奴婢都不知少夫人的真实身份。少夫人的身份到底是谁泄露出去?
还有公子虽然深爱着少夫人,却并非没有担当的男子。即便少夫人被带走,也会奋发图强竭尽全力去将少夫人接回,哪里会郁郁寡欢生病而死。公子从小学习武艺,身子骨一直很好,可那时候竟是说病就病。但是只以为是公子思虑过重,受到重击之后才会病倒的。可后来奴婢发现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公子分明是中了毒。”
慕芳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
丽娘点了点头,慕芳菲眉头紧蹙,“可有证据?”
“这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们,不是他们做的还能是谁?!”丽娘笃定道。
慕芳菲沉默了,这样的逻辑虽然也说得通,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
“这些年你就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丽娘羞赧,“奴婢无能,并未能抓到这两个狗贼的把柄。”
“所以一切只是你的推测?”
“奴婢敢用脑袋发誓,必是这对夫妻所为!”丽娘十分激动道。
“没有证据一切都不作数,也许一切只是巧合,或许是父亲的安排,故意让居心叵测之人得不到。”
丽娘想了想道:“我之前也曾怀疑过任家,可当时那里根本没有任家人,他们的手伸得没那么远。不过公子仙逝之后,任家就曾过来闹过,想要寻找公子留下的巨额财富。可什么都没寻到,这才讪讪离去。这也引来了后头任家的争斗,因为都彼此怀疑对方已经提前占了这笔财富,否则怎么会凭空不见。任家虽然子嗣众多,可真正的嫡系不过是公子这一脉,所以任家这么多年的积累都是公子掌握的。虽然这些年因为任家衰败而失去不少珍宝,可底子在依然拥有许多稀世珍宝。那些东西是用金钱买不到的,若能成为小姐您的嫁妆,必是能添一份光彩!”
任家如何败落,慕芳菲也有所闻,当时还感叹连连,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其中的一份子,真是造化弄人。
丽娘见慕芳菲一直不为所动,不知道慕芳菲到底想些什么,不由着急起来,“小姐,奴婢也不想打扰您的清净,只是不希望您认贼作父!现在又要被贼人压下属于你的财富,奴婢只能违背公子所托,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你。”
“我的父亲在临终前交代了你什么?”
丽娘眼神闪躲,最终还是老实交代,“当时公子将所有奴仆都打发走了,说是以后的路让小姐自己走,不让我们去干扰小姐的生活。可奴婢实在放心不下,钱帛动人心,谁知道这对夫妻是否会拿钱办事,所以就借着他们买奴仆的时候混了进来。”
这般听好像太过无情,可慕芳菲却能理解任琏的决定。既然将她托付给别人,就要完全信任。再加上若是出事那些奴仆又能做些什么?况且慕芳菲还有这样敏感的身世,不管定国公是何人品,他只能赌一把。让慕芳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有人多嘴,这一家人有可能还会稍微将养大的慕芳菲当做自家人,稍微能够庇佑一二,否则就会起反作用。
任琏又不敢把慕芳菲送给其他人养育,这样的身份必须要远远离开南疆,离开摩族人能触及的地方,才稍微安全,而当时他能信任的只有定国公一人。
“为何当初我的父亲母亲没有远离南疆?在那附近岂不是非常危险?”
丽娘叹道:“少夫人从小以圣女要求养大,身体里需要摩族人一种特质的东西,那东西少夫人虽然也会做,可有些材料唯南疆所有。而且那些东西是无法运输,需要新鲜的,所以只能在附近居住。这也是当初圣女消失,摩族人并不担忧的缘故。大家只以为圣女是去游历,这也是常有之事,并不知道原来已经结婚生子。直到有人告密,这才有摩族人出现将少夫人抓走。”
慕芳菲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世界有很多神奇的地方,否则按照她以前的知识,依照摩族人养育圣女的方法,根本只能养出一个营养**的病秧子。可他们既然能将这个习俗延续这么多年,不敢说完全正确,但是绝对有他们独特的方式。才会让圣女不会过早夭折,虽然新圣女诞生老圣女就要死去。可是按照资料显示,大部分都是老圣女已经年迈或是身体衰弱的时候,新圣女才会诞生。(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尽反土扛。
不过也不乏有倒霉的人,只是数据比例尚少。可慕芳菲的亲生父母不想让这一点点概率会降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所以才会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你可想要换个去处?”
慕芳菲之前派人查过丽娘,知道丽娘已经有三十多岁却并未成婚,一直默默无闻又勤勤恳恳的在浣衣房里工作。从丽娘的眉眼里,也能看到这个女子曾经也曾貌美过,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却也是小家碧玉。可现在岁月的痕迹布满了面庞,三十多岁并不算大,可已经布满老态。因为常年泡水,原本白嫩的双手变得极为粗糙。整个人比实际年纪要老上十岁,若这样的女子为了她而如此,不管心中是何目的,也实属不易。
可即便如此,慕芳菲也不会丧失自己的原则,不管何事都必须要讲证据。
既然知道丽娘这个人的存在,慕芳菲就不会放任不管。虽然以她现在在府里被受到重视的程度,要弄个奴仆十分容易,可不想打草惊蛇,不过她借着流苏将丽娘揽于自己的名下。这样的人总不好流落在外,若是有恩就要好好相待,若是想要威胁或者其他目的,她也好控制住。
丽娘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奴婢在浣衣房里也无所谓,只是奴婢想要一直追随着小姐。”
慕芳菲并不意外这样的答案,道:“未免别人怀疑,你在我身边伺候便是算了,不过我可以把你放到我名下的田庄里,如何?”
慕芳菲现在虽然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田庄,不过很快苏氏会为她准备作为嫁妆的。即便他们不愿意,可这是皇上赐婚,多少双眼睛盯着。苏氏这样的‘女子典范’是不会在这上头出岔子的,所以慕芳菲一点都不担心。而她不希望丽娘在身边伺候的原因很简单,她依然无法信任丽娘。丽娘现在不过是张嘴一开一合就将从前发生的事说道出来,谁又知道有几分真假?这样的人太危险,她可不能将一只有可能咬自己一口的毒蛇放在身边。况且她也不会亏待对方,彼此拥有一定距离是最好的。
丽娘有些失望,可也知道她与慕芳菲并无感情,虽然说了惊天秘密,可也是糊里糊涂的,哪里会得到慕芳菲信任。虽是不乐意,最终仍是道:“全听小姐安排。”
“那你就先委屈一些时日,如今我还不太好着手安排。”
丽娘并无异议,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哪里还在意这一点时间。
慕芳菲因为这坑爹又狗血的身世弄得极其无奈和烦躁,根本不似在丽娘面前一般那么淡定。尤其还知道了无缘相见的父母死亡原因,虽然不一定属实,却也在心中扎下了根。她虽然不是原身,可因为对原身大约是有种夺舍的愧疚感,加之大约她已经融入了这身体,所以对于血缘上的父母还是有些憧憬的。加之她之前看过任琏的作品,对其十分钦佩,实在不希望这样的英杰死得不明不白。
可如今她根本不知从何下手,这些年混沌度日虽然清闲愉快,同时也失去了许多。她在这个家中最无成就感,也没有刻意结识一些能用得上的人,这般一来就举步难行了。想要探查当年之事,就必须要去从前他们待过的地方,可她如今哪有那个实力和人脉。
而且慕芳菲自打知道自己就是那坑爹的圣女,一连几晚都梦到自己被折磨,那种痛苦的滋味实在是太真实,让她好几晚都没有睡好。见丽娘的时候若非施了些粉黛,将自己糟糕的气色和黑眼圈遮挡住,必是无法表现出那般淡然,并不太信任的模样。
“小姐,你吃得越发少了。可是奴婢今日给你炖的这些东西,小姐不喜欢?”流苏见慕芳菲只寥寥几筷子就停下,担忧道。
大炎流行两顿饭,只有高门大户才会有三顿,但是中间那顿并不是很在意,所以定国公府里午膳都是在自个房里食用的。慕芳菲因为之前制作绣品,所以在自个小院里砌了小厨房,平日只要自个掏腰包就能吃到喜欢的东西。定国公府大厨房厨娘们的手艺虽然都还不错,可大厨房出的东西终归还是不如自己小锅小灶来得味道好。况且拿到这里就要步行十来分钟,虽然有暖炉却也总觉得味道变了。
再加上慕芳菲打点的钱一直很少,之前又因为各种事端备受冷落。大厨房也是看碟下菜的,虽然不至于苛刻虐待,可送上的东西却远不如夫人和得**小姐少爷院里。慕芳菲对吃食并不将就,所以这些也不在意,只是不容忍他们欺人太甚而已。
流苏看慕芳菲这段时日食欲不振,便是亲自下厨,可慕芳菲依然食用得很少,不免担心起来。
“原来是流苏的手艺,我就说今天这些东西有些不一样。天气越发热了,所以我才会不想吃东西,莫用担心我。”
流苏和琉璃对眼,琉璃摇了摇头,自打丽娘出现,慕芳菲就这般了,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见慕芳菲执意不再用饭,两个丫鬟也无可奈何。
“这可怎么办才好?莫非小姐是为了亲事发愁?”流苏担忧道。
自打赐婚圣旨下来以后,除了当天震撼,定国公府里很快又平静下来。直到现在,苏氏都不曾有所动,不免让飞羽轩的人有些惶恐不安。这个时候就应该安排各种事宜了吧,比如请教养嬷嬷教导宫中的礼仪,筹备嫁妆,叮嘱一些备嫁之事等等。可苏氏却毫无动静,这不免让人有些担忧起来。
慕芳菲嫁给的可不是寻常人家,宣王再不如其他兄弟,却也是堂堂皇子。若慕芳菲得不到母亲的指导,以后嫁过去必是会闹笑话的。而她们这些奴仆也会跟着不好,况且没有安排,她们还不知自己何去何从呢。
琉璃不敢透露丽娘之事,便是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小姐又没有相熟之人,否则能说说话也好。”
流苏觉得琉璃有所隐瞒,却也没有戳破,只是跟着叹气。
慕芳菲在屋子里听到两个丫鬟的讨论声,心中不由一惊,她才发现她到这个世界竟是连一个好朋友都没有!前世她虽然也是比较清冷之人,加上全身心都投入到魔术中去,朋友非常少,不过都是十分亲密的。可到了这个世界,一来本身就不得不宅,二来她怕纷争所以都刻意避开,这也使得她默默无闻的缘故。
虽说大家闺秀都极少出门,可交际在哪个时代都是有必要的。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更是如此,能结交一些小姐妹也是对自己有助力。
慕芳菲赏菊会之前虽然没有参加过大宴会,可亲友之间走动的小宴席还是参加不少,像慕芳香和慕芳容都有自己的玩伴,慕芳菲却完全没有。慕芳菲听到这话才发现自己多失败,这也不怪她,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看那些都像个孩子。可偏偏这些孩子喜欢勾心斗角互相攀比炫耀,她觉得十分不耐烦,所以也就歇了心。
现在经过这么一提,才发现自己若一直这么个状态可是不行,她是要嫁给皇子的。景陆离又非甘于平庸或是逍遥度日之辈。这就意味着她以后会进出许多场合,若是不能将自己交际这个技能点亮,以后可就难以与其比肩。
慕芳菲揉了揉太阳穴,要嫁人就是麻烦,她必须要重新学习很多技能,事情还真是一来就一波一波的冲得你措手不及。
大约是心有灵犀,慕芳菲这厢正烦恼,想要出去走走,景陆离就为她铺平了道路。景陆离又利用冠冕堂皇的借口,让慕芳菲能够出府活动。慕芳菲虽然现在也能够主动申请出府,可远不如苏氏‘赶’她出门办事来得好。否则一顶不稳重,喜欢到处乱跑的帽子就要扣下来了。
景陆离约定的地方并非以往常去的酒楼,而是颇为偏僻之地,立于江边的一个小庄园。这里专门供给高官贵族的公子哥玩乐之地,占地面积非常大,全都是园林风景。每一个包厢都是独立的,进出不会被外人看到,里面还有小厨房提供。现代的那些高级酒店在这里简直就是个渣,这里的奢靡程度令人咋舌。慕芳菲有种在这里消费一天,就能买一套房的错觉。
“你倒是会选地方。”
景陆离笑道:“可是喜欢?”
二人就坐在亭子里,吹着徐徐凉风,看着潭中盛开的荷花,真是美不胜收。
“还不错,约我来有何事?”
景陆离摇头叹道:“莫非寻你来就非要有事才成?自从赐婚我就不曾见到你,想要见见你。”
慕芳菲不由耳根微红,这就是传说中的约会吗?没有想到景陆离一个古人竟是也这般前卫,在大炎有几个男女有机会婚前约会,就算有也是提心吊胆见不得光的,哪有他们这般逍遥自在。
不得不说,看到景陆离,虽然对方没做什么慕芳菲就有一种喜悦感,这些日子的焦躁瞬间散去不少。
“越发油腔滑调了。”慕芳菲嗔道。
景陆离笑了笑,紧紧盯着慕芳菲,很快就发觉不对劲起来,“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是不是病了?”
慕芳菲下意识摸了摸脸,她出门前刻意涂了脂粉掩盖,所有人看到都说她瞧着气色特别好,慕芳容还嘲讽她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完全没有想到景陆离竟是瞧出不妥来。
“哪有,大家都说我现在气色好。”
景陆离拧眉,语气霸道,“丫头,你越发不听话了,有什么事连夫君都不可说的?”
慕芳菲毫不客气踢了他一脚,“还没结婚呢,莫要胡乱套近乎。”
景陆离搂住慕芳菲的胳膊,慕芳菲想要甩开却没成功。景陆离的双手像钳子一样镶在她身上,虽并不会疼却又奈何不得。
“放开!”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怎么了?早就听说你最近不对劲,如今看来果然有事。”
慕芳菲瞪了他一眼,“你又派人监视我!”
景陆离并未隐瞒,“并非是监视,否则我怎会不知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亲自告诉我、”
景陆离一脸认真,大约是开始转变路线,穿着有了变化,显得越发成熟稳重。俊眉星目,脸部线条如若刀刻一般棱角分明,让人为之心悸,让人无法躲避。
慕芳菲无疑是的抚上这一双能够将人吸进去的眼睛,“我能信任你吗?”
景陆离既是受伤又有些心疼,“莫非到了现在,你还不了解我是何心意?”
现在是认真的,以后呢?
谁也无法给慕芳菲答案。她只是知道在她从前的记忆里,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为人温柔细心,对人非常的热情友善,长得也十分漂亮。当时嫁给了大家认为很平庸,可对她很好的男人。刚开始百依百顺,可后来那个男人飞黄腾达了,就找了小三小四,对这个朋友也不再如从前。朋友闹了几次,并不是泼妇那般,而是明理说起从前感情。可那男人不仅没有回头,反而越演越烈,甚至后来离婚还要讲这位好朋友净身出户,这就罢了,脏水还都往这位朋友身上泼,甚至还使用手段让这个朋友莫名其为他承担了几千万的债务。
那朋友受不了这样的重重打击,又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最后自杀了。慕芳菲是个感情淡漠的人,可以一旦认同对方就会非常用心。出事的那段时间慕芳菲正好在国外巡回演出,所以并不知情,得知消息的时候,那位朋友已经只剩下一个墓碑。慕芳菲当时没有哭,只是不动声色的拿出一部分钱寻为侦探社查那个男人的有何黑历史,能做出这样恶劣之事,必是会有黑点。果不其然查了出来,她把所有证据都交给警方,那个男人下半生只能在牢里度过。
可朋友已经离去,还是带着伤痛和不甘,即便能惩罚却也无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命挽回。
若那个男人一开始就是坏的,慕芳菲兴许还没有那么多感触。可她也认识那个男人,对她的朋友好得让她都嫉妒过。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最后竟然说变心就变心,还用如此极端恶劣的手段加害曾经自己**爱的女人。这让对爱情对婚姻憧憬本就不深的慕芳菲直接吓得一段时间对这些十分恶心,加之更着重事业,所以才会变成个大龄剩女,直至穿越到这里。
景陆离看着慕芳菲的眼底流露出哀伤,不由心中一痛,为其抚平眉间的褶皱,“若你不想说也无妨,我并不想逼你,只是想要帮你承担。”
慕芳菲想起很久没有浮现在脑子里的往事,心中无限酸楚,将头主动靠在景陆离的宽厚结实的肩膀上,“让我靠一靠,就一会。”
景陆离搂住慕芳菲的肩膀,“一辈子都乐于此。”
风吹过凉亭,垂柳摇晃,淡淡的花香飘过,烦躁的心逐渐平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芳菲离开了这让她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不管未来如何,更重要是今夕不是吗。就好似她从前在意这么多,结果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只剩下后悔和惋惜。在最后一刻无比懊恼,要是早就知道如此短命就要去做xxx。结果有机会重生了,又犯同样的错误。
景陆离虽然有些失望,可看到慕芳菲又恢复原来的神气,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
“如何,我的肩膀治愈能力还不错吧?”
慕芳菲噗嗤一笑,原本的旖旎瞬间散去,可这样去让她心中十分舒坦,原本订婚带来的压迫感也消失不少。人还是这个人,何苦想这么多。慕芳菲觉得自己真是越发矫情了,竟是会悲春伤秋。
“那夸奖你一回,确实挺可靠。”
景陆离一副受**若惊模样,“在下要铭记今日,终于为慕小姐夸赞,实乃三生有幸!”
慕芳菲突然觉得自己饿了,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莫名其就不惆怅了,立马觉得自己饿得全身发软,“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通通都上来。”
景陆离见她摩拳擦掌的模样摇头笑了起来,“你这段时日吃得太少,不可突然猛吃猛喝,会伤及脾胃。”
慕芳菲眯眼,“你又知道了!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你赶紧嫁过来不就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了?”景陆离眨巴眼,长长的睫毛好似扇子一般,让慕芳菲很想拔下来。
慕芳菲啐了他一口,“我现在才刚刚入十四岁,你这般着急莫非是恋童?”
景陆离直接噎了一下,捏了捏她的?子,“你,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慕芳菲撇了撇嘴,想起她的真实年龄又想起景陆离现在不过十八岁,不由老脸一红,还不知道谁是老牛吃嫩草呢。
“我让你做的东西可是做好了?”
景陆离纸扇一开,端得是**倜傥的气质,不得不说景陆离这身好皮囊实在是太耀眼,哪怕是草包模样的时候,都俊逸非常。如今不再刻意伪装,注入了智商,其光芒更是令人挪不开眼。只是言语依然欠揍,让人嘴角抽抽。
“求我……哎哟,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啊,什么地方都敢乱踢,那地方可是你未来的幸福。”
慕芳菲饶是脸皮再厚也羞得通红,直接抽走景陆离的纸扇,不停的往景陆离头上敲,“我看你乱说话!”
景陆离连连求饶,嘴里依然嘟囔,“话糙理不糙……哎哟,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慕芳菲恨恨瞪了他一眼,“哪里学到这些污言秽语,以后若是让我再听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陆离整了整凌乱的衣裳和头发,一声叹息,“本王娶了个河东狮吼回来啊,还好这里没人,否则本王明日就没法见人了。”
“哼哼,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景陆离顿时一脸谄媚,“这哪能啊,我这人就是欠收拾,我方才是心疼娘子打累了。为夫帮娘子揉揉可好?”
慕芳菲直接被恶心得掉了一身鸡皮,“你给我正常点!好歹顶着个王爷的头衔,不狂霸酷拽点,你好意思做王爷吗?”
景陆离不太明了为何王爷就要狂霸拽,可心上人有所求岂有不应,立马转了一副嘴脸。目光深幽,线条冷硬,霸气侧漏,声音低沉充满侵略性。
“敢在本王面前叫嚣,真是好大的胆子!”
慕芳菲正在倒水,被这么一弄直接手一歪,水都给流出来了。
“你,你干嘛?”
景陆离微微向前倾,目光冷冷的扫过慕芳菲脸上,让慕芳菲寒毛都起来了。“女人,你真是越发大胆了。”
挖槽,王爷你绝壁看了言情啊!特么表情神态一样一样就算了,台词都没说错!
若是看书,慕芳菲很想笑,可在真人面前,只觉得心里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她终于明白为何从前萝莉都吃这一套了,果然很邪肆狂狷得让人难以逃离这样的专注。
“你,还是正常点吧。”
景陆离指尖挑起慕芳菲的下巴,威胁意味十足,“嗯?”
认识一个神经病简直压力太大,偏偏演技还是影帝级别。慕芳菲欲哭无泪,果然还是神叨叨点好啊,这么霸气侧漏简直让人吃不消。
慕芳菲敛神,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亮亮的一副无辜天真的模样,嗲声嗲气道:“王爷蜀黍好。”
景陆离脚底直接一滑,破功了。翘起大拇指,“你够狠。”
慕芳菲笑得欢乐,这些天抑郁之气全都散去,果然还是神经病状态比较适合她。
景陆离见此嘴角也浮起笑容,将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你之前让做的玩意,你瞧瞧可行?”
慕芳菲眼睛一亮,连忙拿了过来,这是一副扑克牌,与现代的略有不同,慕芳菲进行了一些改变,更适合大炎人的理解。比如大王小王的图案就变了,还有qkj上面的人物也是根据这个世界的审美画的,而且转换成了数字。不得不说这里的人十分聪明能干,她说得含含糊糊,可做出来却十分合意,甚至精美得让她有些下不去手了。
“这也太漂亮了!”
景陆离笑容更大了,“你喜欢就好。”
慕芳菲看了他一眼,“莫非只要我喜欢的你都能拿给我?”
景陆离摇头,“若你喜欢天上的星星,我可没有本事帮你摘下来。力所能及之事,必是毫不含糊。”
慕芳菲以后她最是不屑甜言蜜语,如今才发觉,生活中还是需要一些表白,默默做给你看虽然也不赖,可是终是少了一些化学反应。
“我记住你这句话了,若你以后做不到,便是言而无信之人。”
“欢迎监督。”
“你不好奇我做这些是干什么用的吗?”
“好奇,不过我深信你会告诉我的。”景陆离自信道。
慕芳菲并未故意抬杠,解释道:“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就像马吊,是消遣的玩意。不过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道具。我很久没有玩过了,不知道现在技术如何。”
景陆离挑眉,却并没有戳破其中不妥之处。这样的东西在大炎并不曾出现,而且如此硬度的纸张在市面上也是极少的,需要特别定制才有。慕芳菲却说很久没有玩过,实在令人可疑。
慕芳菲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的漏洞,却并没有打算掩饰也不打算解释,见景陆离也并未询问,也就不在意。慕芳菲洗牌试试手感,发现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这个东西,可记忆已经深入骨髓,触摸没多久便是找到了感觉。慕芳菲洗牌会许多花式,不少还是因为看了电影赌神学来的。当时年幼的时候看到就觉得非常酷炫,虽然有许多是特效,可她却研究出来了那种方法。
景陆离见慕芳菲的动作行云流水,而且完全没有想到这几张纸片还能这么玩,十分漂亮又利落,不由?掌起来。
“你很幸运,将会是第一个看到我用这个表演的观众。”
景陆离忍不住道:“你还想表演给谁看?”
话语里浓浓的醋味,让慕芳菲忍俊不禁。
“我的独家技艺当然不可以埋没,不过你放心我知道我的身份,不会乱来的。”
景陆离对这样的答复并不满意,哼哼了两声却不再开口。
“我与你玩意一个心有灵犀的小游戏如何?”
景陆离来了兴致,“怎么玩?”
“这些牌是你帮我制作出来的,应该很清楚这些牌是如何模样,这里没有一张是重复的。”慕芳菲道。
景陆离点了点头,“不错。”
“你现在来洗牌,不用想我方才那样,只需要将这些牌顺序打乱即可。”
景陆离照做,不过却完美复制了刚才慕芳菲的动作,甚至还创新,一个简单的洗牌愣是玩得十分帅气,让慕芳菲惊艳不已又暗暗嫉妒。这一套手法她学了好几个月呢!这个景陆离竟是一看就会了,简直太打击人了,谁跟她说景陆离是草包她给谁急!
“你现在抽出其中一张。”
景陆离也不知道什么手气,一抽就抽中了个大王。
慕芳菲看了他一眼,景陆离微微挑高下巴,自信和邪肆,“它属于本王,逃到哪都能寻到。”
其中深意慕芳菲不想去探究,目光暗了暗,道:“你将它放进去,然后再洗牌。”百度嫂索|-—养只术女来镇宅
景陆离依然照做,不过这次并没有表演花式,而是认认真真的洗牌而已。
慕芳菲拿到手上,抽了三下,摊开递到景陆离眼前,“摊开第一张。”
景陆离照做——依然是大王。
“芳菲这是在告诉我,你也认同我心中所想吗?”景陆离将最上头的大王拿走,还摊开了第二张,竟是一张小王,不过在这里面是皇后。“这个属于你。”
慕芳菲的手顿了顿,原本只想表演一个简单的魔术,结果不仅被对方识破并且模仿,竟然绕到这上面来!
慕芳菲将扑克在桌上摊开,抽出一个q,在这里是十二,指着道:“若是可以,我那个拥有的是这个。”
景陆离将那张牌弹掉,将皇后塞给慕芳菲,斩钉截铁道:“这个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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