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用自己祁国的身份,刻意营造她心心念念想着祁国的假象,借助外力迫使左煦表面上与自己失和,为自己回祁提供最好的掩护。平板电子书
并且,此事做起来自然而然,毫无刻意的痕迹,可轻易模糊敌人的视线,让他们疏于防范。
今日长阳在临波亭等了半个时辰,就是顾婉卿让有心人看到,她与祁人一直走得很近,同时,顾婉卿也顺势让长阳打造了那把刻着“凌”字的玉簪送入宫中,而“凌”,是祁国皇帝的姓氏,此簪寓意,不言自明。
接下来,她只要继续伪造与左煦失和的假象便好,届时,出宫也好,回祁也好,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说起来,也怪你我平日感情甚笃,因而此时表现失和才会如此大费周折。”左煦叹了口气,徐徐道。虽是叹息,倒没有半点忧心的样子。
顾婉卿便笑,“并不麻烦,祁国是整个安国也许还包括你的底线,我身为祁人,心念祁国,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仅凭这一点,让大家相信此事并不难。”
被子里,左煦忽然握紧了顾婉卿的手,原本方才还迷离的双眼顿时精神起来,他说,“顾婉卿,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为人,相信你处事的尺度。因为相信,对于你,我永远没有底线。”
促使顾婉卿离宫的最后一个稻草比她预想的要来的快得多。
没过几日,顾婉卿便收到一封密信,那信是长阳以向皇后敬献祁国美食的名义送进宫中的,就压在食盒下面。
打开信,匆匆过了一遍,顾婉卿便知道,事情成了。想要入套之人成功的入了圈套,为顾婉卿这次出行找足了借口。
那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封“情书”,信中真切的表达了凌亦辰对顾婉卿的爱慕及思念之意,详述了他以十城相换的苦衷,并诚恳的邀请她回祁,甚至信的最后,还像模像样的盖上了祁国皇帝的印章。
信中内容,字字句句,如泣如诉,祁皇印章,更让此信更加真实。若顾婉卿当真还对凌亦辰有情,必当潸然泪下。
可这信,并不是顾婉卿要求长阳放进去的。
她只是让长阳不定时地送些祁国的吃食入宫给自己而已,她为有心人陷害自己提供了机会,而那些人本就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一旦有了,他们自然抓得死死的。
其实,便是他们不入套,也并不影响什么,顾婉卿只需自己提供一份类似的信便可,他们入了套,不过是让他们更加相信此事而已。
而左煦,便恰好在顾婉卿读着信、泣不成声时,闯入了凤仪殿。他来得极为准时,彼时顾婉卿的泪珠犹挂在眼角,尚未擦干。
信被从顾婉卿手中抽走,视线里,便只剩下左煦发黑的脸色和再也无法压抑的怒火,“皇后,你倒是给朕解释一下,此信为何物?”
若谈伪装,这世间,怕再也没有比皇帝更擅长的,以致于若不是此事为顾婉卿一手策划,她几乎要当了真。
“皇上,妾身……”她忙擦干自己的泪痕,“噗通”一下跪在左煦面前。
跪得太狠,顾婉卿疼得暗暗皱眉,抬起头时,正迎上左煦心疼的视线。
顾婉卿心中一暖,演起来便越发卖力。
“妾身也不知此信为何会入宫,妾身只是……只是……”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解释着,却似乎也不知该如何辩解。
“哗啦”!
一个瓷壶在距离顾婉卿不远处被摔得粉碎,左煦将这个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既可以顺理成章的表现他的怒意,又未让瓷壶的残渣渐到顾婉卿身上。
“你还要狡辩!你当真以为朕瞎了吗?”左煦握紧拳头,声音近乎颤抖。
“午夜梦回时,你口中喊着何人名讳,你可知道?你日日忧思,难道心中所想不正是此人?还有那个写着‘凌’字、被你随身携带的玉簪,不正是心心念念的祁国皇帝姓氏?你还要作何解释?”
虽是子虚乌有之事,左煦却说得情真意切,顾婉卿配合得低下头去,脸上尽是羞愧的神色。
“皇上,妾身确实……”顾婉卿跪伏过去,泪水顺着脸颊潸然而落,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顾婉卿本意是要跪着过去抱住左煦大腿的,她觉得这样或许表现自己的悔恨之情更加深刻些,然而,未等顾婉卿过去,左煦已上前几步,挡住了她。
擦了下眼泪,余光之下,这才看清左煦走过的地方俨然已有瓷壶的碎屑。
头顶,是左煦深深骤起的眉头和痛苦的斥责,“皇后,朕待你不好吗?安国上下,谁不知朕将你捧在手心?你为何还要对那个祁国皇帝如此念念不忘?”
“为了你,朕不惜与百官为敌,不惜以十城相换,甚至不惜以命相搏,你就如此狼心狗肺、半点不肯对朕上心吗?”
他对顾婉卿的包容,世人皆知,顾婉卿并不好在此事上做手脚,她只能在自己身上做文章,来达成目的。
左煦那般待她,能让他痛苦不堪,与自己失和并有机会放她归祁的,唯有她的背叛而已。
顾婉卿抬起头,像是终于铁了心。
她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话音放落,分明看到左煦瞳孔一缩。明明是假的,可左煦表现出来的样子,让顾婉卿竟觉得心生生的疼。
“好,好,好!”他连连道,像是心痛到要窒息一般,“皇后既如此决然,朕便成全你,朕允你出宫,从此山高水远,后会无期!”
终于按套路演完,顾婉卿长舒一口气,她跪伏在地,“妾身谢皇上成全。”
左煦愤然离去,殿门被关得山响。临走之前,有什么东西被揉成一个团扔在顾婉卿面前,顾婉卿顺势盖住,叩首恭送。
整个凤仪殿一时无声,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屏息以待。
还是顾婉卿自己当先站了起来,她揉着酸疼的膝盖,对众人道,“你们都起来吧!”众人这才敢纷纷起身。
玉芝当先走上前来,招呼宫人收拾地上的碎渣,她则扶顾婉卿坐到一旁,担忧道,“娘娘可伤着了?”
顾婉卿摇了摇头,拍了拍玉芝的手,以示安抚。“本宫无事,你且去备车吧,本宫要离宫了!”
“娘娘!”玉芝的双手蓦地握紧,“皇上那般疼您,方才只是气话,您去求求他,说些软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顾婉卿的视线转向窗外,无限憧憬的样子,“本宫曾以为,本宫可以接受安国皇上,如今才知道,本宫心中原来一直有祁国皇上。眼下,不是安国皇上不肯要本宫,而是本宫不肯要他。”
顾婉卿心意已决,玉芝无力挽留。她只是道,“娘娘,玉芝是皇上赐给您的,您走了,玉芝怎么办?”
顾婉卿勾起唇角,“如果有缘,总会相见。”
直到坐在出宫的马车上,顾婉卿才有机会打开那张字条,上面只有八个字。
“暗卫护送,务必珍重!”左煦总归是不肯放心让她自己走的。
黄金屋门口,长阳早已恭候在此,见到顾婉卿,他低声道,“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娘娘要立刻启程吗?”整件事情,顾婉卿已向长阳告知过始末,她需要长阳的配合。
顾婉卿摇了摇头,“做戏总要做足,待我收拾些细软,再上路不迟。”
一边往府内走,长阳一边禀报道,“对了,四姨娘和顾公子都已听说您失**的事,您要有所准备。
顾婉卿微微蹙眉,“此事刚发生没多久,这么快就传过来了?”
长阳点头,“黄金屋内总归是不干净的,有心人刻意将消息带进来也不足为奇,他们自然是希望黄金屋里外大乱,这样您带到安国的人都可以离开。”
“我已留意是谁把消息传进来的,有机会便将这些眼线除掉。”
经过此事,不仅是黄金屋,恐怕恭王府或高卓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也已经暴漏,这并不难查,在顾婉卿看“情书”的时刻,怂恿左煦去凤仪殿的人,必有嫌疑。
想到四姨娘和顾青城都知道了自己失**的事,顾婉卿免不得头痛。
整件事情,知道真相的只有左煦、长阳和自己,顾青城到底年轻,性子还有些莽撞,所以顾婉卿是半点没有让他参与的。
如今,他知道了此事,那么顾婉卿回祁之事也定然瞒不过他。
此行虽有暗卫护送,到底并不安全,她若带上四姨娘和顾青城,便是增加了负累,也就多了一丝危险;若不带,则在此等情况下,必定会引起高卓等人的怀疑,那么她在宫中所有的表现便都将功亏一篑。
想至此处,不禁叹息。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让顾青城主动提出留在安国之事了。
“长阳,待会你要配合我,无论如何,不能让青城和四姨娘跟我回祁。”顾婉卿低声道。
“长阳知道。”
出乎顾婉卿预料的事,四姨娘和顾青城在看到顾婉卿时,脸上并无慌张之色,想来当年他们已见识到天家的反复无常,如今也算见怪不怪了。
意料之中的是,顾青城果真提起了与顾婉卿同进退之事。
说:
话说,这个计策,清华写的还清楚吗?你们看懂了吗?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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