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合法?但你不合规!中医有个医字,说的是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我们是要用医术,医救更多的病人!你懂得制作药膏的技术,却私藏用于商业,让真正的医生受到了排挤和打压,你是医者吗?将中医搞臭,搞得人人喊打,你这种人,就是罪魁祸首!”孙思厚的一番话,犹如九天玄雷一般,铿锵有力,响彻全场!瞬间将在场所有大中医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你凭什么把药膏用作于商业?!”
“为医者善,你的良心去哪了?”
“中医的纯洁,容不得你这种人玷污!”
孙思厚见状,嘴角不经意地浮现出了一丝冷笑,随后正色严肃道:“把药膏制作方法交出来!让真正的医生拿来治病救人!而不是被你一个外行人当成敛财致富的工具!”
“交出来!”
“交出来!”
唐荣华看着在场这些情绪激动的老中医,一时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在原地干着急,只得求助似的望向了徐景。
可此时的徐景却面不改色,甚至还当着这群烟酒不沾的老中医面前点上了一根烟,然后缓缓说道:“首先,我不是一个医生,我什么医术都不懂,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商人,你说得很对,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是因为缺钱才卖药膏的,谁让我掌握了这门手艺呢?”
“你……”
“其次,中医里不光有个医字,还有个‘中’字,这个中,指中庸之道,我个人理解的意思是做人要不卑不亢,该高调时高调,该低调时低调,我在你身上只看到了高调,谈不上‘中’医,没有大师的谦虚风范,你还不配教育我。”徐景夹着烟头指着他说道。
“荒谬……荒谬!在中医这一块,如果在座的各位称不上大师,谁还能称得上大师?!”孙思厚神色倨傲,冷笑着对徐景说道。
徐景抖了抖烟灰,淡淡地说道:“我啊。我的药膏让更多人更有效的买到了良药,减少了时间和花费,一个月之内治好了六百多例疑难杂症,你行吗?”
“你无非就是投机取巧,靠着邪门歪道能制药膏罢了!你刚才说自己是一个商人,现在又妄称自己是大师?你哪来的脸皮!”一名老中医看不过眼了,站起来为孙思厚帮腔说道。
徐景看了他一眼,说道:“无论在哪个领域,真正的大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谦逊且包容的,比如说我。在座的其他人里,或许也有大师,但你们这两位肯定不是。”
孙思厚看着徐景这小辈在这里指点江山的模样,气得胡须直颤,指着他说道:“从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谦逊包容的影子!”
徐景一挑眉毛,说道:“这还看不到吗?如果不是因为谦逊和包容,您现在还能站着和我讲话?”
徐景的这一句话,无疑是把孙思厚逼到了极点,直接满脸通红,指着他说道:“你……你敢威胁我?我实话告诉你!你的药膏,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医病救人!识相点,你就交出药膏的准确制作方法!否则,我们古医协会,饶不了你!”
徐景皱眉道:“我影响到了你们治病救人?大师,你没弄错吧?我的药膏比你们做的便宜得多,还大大降低了门槛,你们能力不行,收费还比我高,凭什么?凭你们盐吃得比我多吗!你们这种人不反思自己,还来怪我影响到了你们治病救人,真是滑稽到了极点。既然你们说医者仁心,中医的纯洁容不得玷污,那只要能悬壶济世把人救活,谁救都一样吧!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别空谈了!虚伪的年轻人,不拿出药膏的制作方式,你说什么都在为自己狡辩!”
“悬壶济世,难道不是该你把药膏制作方式分享出来,然后让我们去救更多的人吗?”
“对!既然谁救都一样,你把药膏制作方式分享出来,我们来救,能救的人才多啊!”
这些老中医如今已经化身成了流氓,说什么似乎都有点不好使了。
徐景深吸了一口气,将最后一口烟抽完,在地下踩灭,对他们说道:“行!既然你们这么想救人,那你们只要当着我的面,治好一种常见病,我就把药膏的制作方法教给你们。”
孙思厚眼见徐景扛不住压了,终于松开了口,不禁傲然说道:“这里聚集了全炎夏最有名的一百个大中医!没什么病,是治不好的,你开口说罢!”
“红眼病,怎么治?”徐景问道。
“这个太简单了!红眼病,须当归二两,丹参三钱……”
一名耿直的老中医话还没说完,便注意到了现场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连忙把嘴闭上,终于是后知后觉了。
“徐景,你还是不愿意交?”孙思厚目光似箭,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徐景笑了笑,说道:“怎么,治不好?红眼病是你们的绝症么?好!那我再问一种我身上的病,你们治得好这个,也行。”
“说!”孙思厚压抑着怒火。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得了一种病,叫自私病,我就是自私,就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你们要怎么治我?”
徐景把脚下的椅子给踢翻,一只脚踩在了椅背上,目光冷冽如霜,气势如虹!巡视着在场众人说道。
此话一出,包括唐荣华在内的所有大中医,皆是又惊又怒地看着他!
但只见徐景霸气凛然,目光冷傲,似有千军难挡之力!让这些在平日里骄横惯了的老中医,敢怒不敢言!
他们这把老骨头,哪敢上去和徐景来硬的?
“无知……狂妄!你知道你说出这番话的后果么?!我们制不了你,但有的是人能制你!你敢和我们身后的世家作对么?在座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是你得罪得起的!”孙思厚气得直咬牙,指着徐景说道。
徐景坦然一笑,说道:“哦?这话起码有三个上京世家公子对我说过,但他们一个死在了南城,一个被我削掉了双臂,另外一个,惧我如惧鬼神!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轰——”
徐景一瞬间来到了孙思厚的面前,将他身前的讲台撞为齑粉,目光距离他不过十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孙思厚双脚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胸口闷得发慌,嘴唇颤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了两个内劲保镖,他们似乎已经在大厅外等候已久,根本就不敢进来转移徐景视线,但见到场面进入沉默,他们在犹豫再三后,走了进来,说道:“孙会长,外面有一个姑娘,说是中了毒,想请你施以援手。”
孙思厚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从徐景的身前跑开,迫不及待地对他说道:“快!快请进!治病救人,乃我天职!”
徐景嗤笑了一声,刚想从这里离开,却发现大厅外进来求医的姑娘,他认识。
“席朝晚?!”
徐景惊讶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席朝晚抬头看了徐景一眼,心中也是暗暗心惊,似乎也没想到徐景在此处,赶紧用手遮挡在前方,似乎不想徐景看到自己的面庞。
“你怎么了?”
徐景大步走了上去,发现席朝晚面色乌黑,眼袋极深,早已不是之前那般水灵剔透的面庞模样,神色极其憔悴!
孙思厚站在一旁,目光有些深然,开口道:“你们认识?”
见他们二人都没回答,孙思厚便突然抬手,摸向了席朝晚的脉搏!
“哈哈哈哈!”
孙思厚把完脉象后,突然仰头一笑,情绪似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释放,大声说道:“苗疆蛊毒!不好意思,这不是单纯的药病了,也不是什么药膏可解的!但恰好是在下的专攻领域,在座的这么多神医之中,此种蛊毒,只有我能解!”
徐景听罢,面色微微一变。
“请神医出手救我!”
席朝晚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孙思厚没着急着扶,而是将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道:“你先告诉我……徐景是你什么人?”
席朝晚抬起头,看了徐景一眼,抿唇对孙思厚说道:“他……是我姐姐的男人。”
“什么关系的姐姐?与你感情如何?”
“同父异母,情如亲姐妹。”
“你姐姐与徐景关系如何?”
“死心塌地。”
听完后,孙思厚大步走到了一个座椅上坐下,席朝晚此时想起身,孙思厚却压了压手,语气中蕴含着一丝狂喜,对她说道:“你暂时先跪着,我有话要和徐景说。”
孙思厚将目光放到徐景身上,发现徐景眼神锐利,目光凶得吓人,但此时的孙思厚,似乎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压力了,对徐景说道:“如果我不出手,你的小姨子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会被蛊毒折磨致死。”
“那你怎么才能出手呢?”徐景看着他说道。
孙思厚翘起了二郎腿,悠悠地说道:“我要你先交出药膏的制作方法,然后——”
孙思厚话语蓦地一转,神情激愤,瞬间提高了音量,变得高亢且尖锐,用力地指着地面,大吼道:“然后再给我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