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三月庚子日丑时,荆州渠帅张曼成部将韩忠,率两千精锐“神城军”趁官军熟睡之际,偷上宛城城墙,虽有少数官兵惊觉,但都被“神城军”所击杀。在韩忠占据了宛城敌楼之后,后续又有万余的“神城军”如潮水般涌上城头,那褚贡睡觉虽是衣不解甲,然由于白日里守城过于疲累,竟然未察觉到城墙上的异响,在睡梦之中被韩忠所擒,之后为张曼成所斩杀,而褚贡副将杨云则在夜战时死于乱军之中。自此荆州全境皆平,而“神城军”之名声也随之威震九州,荆襄小儿闻之夜不敢啼。“神城使”张曼成派飞马向天公将军报捷,天公将军张角大悦随即封张曼城为“南部尊者”统辖荆州、豫州两大方人马,并着令其即日点兵会师颍川,准备进攻洛阳。
而张曼成这老狐狸又故技重施,接了命令当即当着天公将军圣使的面升帐点将,命廖淳为先锋,率领本部人马,并拨给新募荆州黄巾新兵两千人,先行开赴颍川与“人公将军”张宝会合,准备进讨官军、踏平洛阳!而他自己呢则亲领大军“随后”便到。
“这老狐狸又来这套,我们卖命他来收功。”徐骁在下面歪着嘴嘀咕,还不忘了冲着坐在上面的冲张曼成做鬼脸,表示抗议。
陈幕压低声音道:“这回怕没这么简单,这回我们的对手是‘羽林军’、‘禁兵’、‘三河骑士’等官军精锐中的精锐,还有那皇帝老儿身边的一些名将、骁将、悍将,这老贼怕是拿我们当石子,去试水塘的深浅,见好便来抢功,风向不对时准比谁跑的都快。”
廖淳领了将令到安众城来辞别老母亲,并将鄧城交割给龚都把守后便率众起程,这时候弯刀客姜兰甫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一同随军出征。这一行除了廖淳自己外还有,二娃子何邑、泥鳅徐骁、黑山贼陈幕、陈岭兄弟、桑镇头领莒凌封、弯刀客姜兰甫等这帮子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还有郏下降将步军头领校尉安虎,以及老军爷杨庆。
路上泥鳅拉着陈幕问道:“陈老大什么‘羽林军’啊、‘禁兵’啊,你刚才说的那些子,都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啊?”
陈岭乘机在一旁挤兑道:“看看,连这都不知道,要不怎么说你是小屁孩呢?”
泥鳅回敬给陈岭一个鬼脸,反问道:“你知道?那你倒说说看?”
陈岭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叫声哥哥先。”俩人斗着嘴,姜兰甫听了微微一笑说道:
禁兵:即“五营禁兵”设五校尉统领,称为“北军五校”,高祖皇帝时本有北军八校,到了光武帝精简官职,便只设了五校尉,即省去了中垒营,保留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并将原来的胡骑营并入长水营,虎贲营并入射声营。这五营校尉秩比二千石,官显而职闲,多以皇族心腹出任,而以秩六百石的北军中侯一人,监五营禁兵。每校尉下属有司马一人,秩千石。
羽林军:属于“南军”不过那是光武帝之前的事,光武之后就不叫南军了,分为羽林中郎将所属“羽林郎”一百二十八人,为皇帝的宿卫侍从;羽林左、右监所属羽林左骑八百人、羽林右骑九百人,担任宿卫侍从和出入的车骑。
当姜兰甫说到羽林左右骑的时候,廖淳的眼里开始闪闪发光,刚想对陈老大说什么,边上老军爷杨庆一掌拍在廖淳的脑瓜上,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你想把羽林军抓来充入你的‘黄巾二十八骑’对不对?嘿嘿,你这个梦做得太美了,人家当皇帝的弄个‘羽林骑’,你弄个‘黄巾二十八骑’已经很过份了,现在你还想把皇帝老儿的‘羽林骑’也弄来,我看你呀不但是在造反,还想要当皇帝哦~”
“我,我,我……”廖淳一时情急都结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那二娃子听了挥挥手中的大刀,扯着嗓门高声说道:“就许别人当皇帝,咱淳哥怎么就当不得皇帝?!”
廖淳又慌忙去捂二娃的嘴,老军爷杨庆看了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道:“元俭啊,老夫逗你玩哪,你这小兔崽子。羽林军岂是那么容易让你收降的,老夫年轻那会儿去洛阳时碰巧看到过招募羽林军的榜文,应征的可都得是六郡、三辅地区的良民,听发榜的官差说啊,‘羽林军都是从阵亡将士的遗孤、或者是有战功的军士中挑选的,这年刚好招不够人才发榜征召,往日里想进羽林军根本就没这个机会’。所以啊你想想人家的身份背景,就算被你抓了又怎么可能跟你造反,抛开忠不忠诚的不说,就拿伙食军饷咱拿什么跟人家比。还有再抛开打不打的过人家、抓不抓的住人家不说,就是你要想要见到羽林军,首先你得打进洛阳城再说。所以啊我劝你想都别想这些没影儿的事了。
廖淳听了叹了口气,感觉好像空欢喜了一场。这时弯刀客姜兰甫拍拍廖淳的肩膀说道:“不要叹气,没有‘羽林骑’但我想此行我们绝对碰的到‘三河骑士’。”
廖淳道:“三河骑士?”
姜兰甫答道:“对‘三河骑士’,来自河东、河内、河南三地的精锐骑兵,骑兵队最重要的是良马和好的骑手,‘三河骑士’人人有匹好马,个个都是好骑手,而且俘虏后要劝降这些人比可比劝降羽林骑容易多了,但是有前提是我们必须得打得过人家,‘三河骑士’可是与‘北军五校’齐名的,一个擅长马战,一个擅长步战,是官军精锐中的精锐,我看陈老大带的兄弟倒是可以和‘北军五校’一战,但是要是拿步军去打骑兵,可是需要好好盘算盘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