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也许是齐新竹参加过的最简陋的晚会,没有打扮和妆容精致的女郎,没有华丽繁复的装饰,但看到人们的表情,似乎这才应该是晚会的意义。
没有人别人穿着什么,没有人在乎谁的身份地位,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进场。
梁恪轻轻拉着他挤进纷杂的人群,在摩肩接踵之间给他们找了一个位置,和着他听不太懂的歌谣唱起来歌。
梁恪好像是懂的,似乎又不太懂,不过他偶尔还能跟着接上一两句,众人围成一圈,梁恪没看他,只是牵着他的手,刚才宛若实质的悲伤被他收捡得干干净净,唇角带着表面的笑意,他在很努力地带着他融入。
齐新竹忽然也有些不敢看他,心里面泛起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一生浪荡逍遥,心里从来只想要用最少的代价攥取最高的利益,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他心里其实是一直存在着一种怀疑和不可置信的。
他看见过很多人对这幅皮像痴迷,对他极尽殷勤之能事,也有很多人为权势财富付出性命,但梁恪确确实实和他们不一样。
他的眼神忽然有些呆愣,他强迫自己不要在去想,而是努力沉浸于此,仿佛只要他们谁也不提起,裂痕就会消失不见。
——
在航行的第七天,他们成功登陆,齐家的人早早已经准备好了接他们。
两人告别蓝瓦之后,先回去好好休息了一下,齐新竹躺在可以容纳十个人的浴缸里面,屏住呼吸慢慢潜下去,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肺部的氧气慢慢被抽干,在那个时候,他又回忆起当初在海里的那个吻,那种全身无力濒于死亡的时候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等他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之后,他猛的浮出水面,激起一大片的水花,很多飞溅于浴缸外面。
他晃了晃头,粗暴的把自己头发上的水珠甩干,然后系好浴衣上的腰带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齐新竹站在旋转式的楼梯上,扶着精致的木质雕花扶手,状似平静地看着他。
外面等着的是威廉古堡的车,看得出来他很急了,已经如此迫不及待接他过去,梁恪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的东西很少,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提箱就可以装下。
似乎他只是在这里暂住了一段时间。
他穿着质地厚实的黑色大衣,齐至脚踝,宽肩细腰,身长玉立,明明那么年轻偏偏被生活催生出一副异常沉稳的性格。
他站在楼下,抬头望他,其实齐新竹的动静很小,但对于梁恪而言,只要齐先生出现的地方,他就一定会知道,这已经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梁恪遥遥望着他,神色温柔平和,一如往常他每次回家梁恪给他端糖水的样子。
齐新竹觉得喉咙有点干涩,他站在高处,说:“不能再等几天吗?”
梁恪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得(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