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姓“老”。住在渔盐城往西三百里之外的一个叫“李家村”的山中村落里。
半夜。
石家大宅靠西的后门吱呀一声打开,驶出一辆马车。马车厢门扎的非常严实,赶车人全身黑色劲装打扮,头戴斗笠,面罩黑巾,仅留在外面的一双虎目却似有些苍老,但依然炯炯有神。
马车走的迅疾,却并未全速。在夜深幽静无人的麻石路上,滴答滴答的马蹄和车轮声显得非常清脆而突兀。但对街道两厢街铺民舍里的大多数人们来说,这种事情早已见惯而不怪了,所以,并不会影响他们的酣睡。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行进到了西城门口,被守门护卫拦了下来。赶车人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护照交给领头的护卫长,并暗中塞上一锭银子。“哦,城西赵家的!开门,放行!”护卫长对这种套路的操作显然熟门熟路。
马车出城后加快了速度,很快到达一片密林前,才停了下来。“嘘------”,在赶车人一声哨声过后,密林里走出一人一马,向这边拱手行礼。密林里的人装扮与赶车人毫无二致。这时,车厢门打开,走出一个同样头戴斗笠,身穿斗篷的“人”。显然,这个“人”的身躯比一般人胖大了不少。斗篷人并未下马车,而是在车辕轻轻一点,就迅疾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朝牵马的黑衣人道:“你坐到马车厢里去”。然后,调转马头,一勒缰绳,双腿用力一夹,朝最左手边的一条大道,向离远离渔盐城的方向急速驰去。
待到一人一马远去,密林中的人朝赶车人拱手道:“老吴,僭越了!”,然后朝马车内走去。赶车人点了下头,右手一用力,马车迅速掉头,按原路向渔盐城返回而行。
出城的一马一人,赫然正是石三少爷。而他的前面坐着刚从斗篷里出来的小石头。父子两人全速赶马而行,每隔百里左右,都会有一个精干的下人模样的人牵马在那里等三少爷。石三少每到换马的时刻,都会让小石头重回斗篷内。让等着的下人骑着被换的马,走向另一条道。
途中换了两次马,差不多在响午过后一个时辰,父子俩才到达李家村。三少将马寄在一农户家,牵起小石头的手,两人步行向老先生家走去。
见到老先生的时候,老先生正在屋外百年老樟的树荫下喝茶。
“老先生在上,先生金安,学生有礼了”石三少对老先生行了最隆重的大礼,小石头在一边有样学样。
“良儿免礼!”老先生语气和善。
“这是犬子天儿,有托老先生了!”石三少一边说,一边又指使小石头行了三个磕头礼。
“唔,看来费了这般心思倒也值得”老先生盯着小石头看了一响,自言自语让三少都有些莫名其妙,小石头就更难明所以了。
小石头这时的心思是在拿爷爷,石老爷子,以及老先生做比较。爷爷当然是最和蔼可亲的,石老爷子则显得威猛而严肃,难以接近。而这位老先生呢,白衣白袜白发白须,给人一种飘然出尘的仙风道骨的感觉。三少观感也是如此,心里不禁暗想:二十多年未见,老先生的武道境界愈发难测了啊。
“起来吧,老夫准了!”三少闻言大喜,再又叩头,并向老先生转达了石老家主的问候。
说起来,老先生已是百岁有余。
老先生与石家太祖交情莫逆。起因大约在六十多年前,一次老先生外出游历,家中唯一十八岁的女儿突然遭逢当地一家叫铁掌帮的帮主逼婚,太祖舍命相护,挂重彩击杀铁掌帮帮主,避免了石家被凌辱的后果。自此,老家与石家有了过命般的交情。投桃报李,太祖去世前,伤害太祖的几个大仇家不到三年均先后被击杀,就是老先生给太祖报的仇。当然,这事石老家主一家并不知情。
太祖死前托孤于老先生。老先生给石老家主定下了韬光养晦的发展之策,全力教习石老家主。待其到宗师之境后,才让其出山。并与石老家主约定,可在其每一辈后人中,选一个可造之才作入室弟子。石老家主习武较晚,能在三十五岁晋升到宗师,石三少能在二十五岁时就晋升到宗师,父子均认为与师从老先生关系密切。从他们亲身感受来说,老先生智慧与见识广博如海,让他们受益无穷。
小石头就这样成了百岁老先生的弟子。
老先生教授小石头的武功,第一件事就是重点先了解小石头目前从爷爷处所学的启元鼎炉心法、冰火诀,太一万象拳等。
说起启元鼎炉心法,即练功时意念以身心为鼎炉,吸炼天地日月之精华,开启体内宇宙,形成共鸣以达事半功背的效果;而在对敌时,还可以吸敌之功力,精炼提纯化为己用。所以,鼎炉心法是五行星上极品的修炼法诀,仅存在于传说中,属不传之秘。而老先生得之后,竟然对此功法进行了改造,并在理念上对小石头进行了灌输,让小石头对本源功法的修炼有了恍然而悟的新发现和新认识,修炼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至于冰火诀,太一万象拳,都不是本源功法,属于武技之列。对如何将功力充分运用和融合到技术之中,产生最大的威力,老先生亦是高屋建瓴,把原理讲解给小石头听,让小石头受益良多。小石头经过不断思考和努力的尝试,把冰火相克的分立状态,逐渐向融合层次发展,让老先生也夸赞了一番。在老先生的点拨下,小石头认识到太一万象拳法本义就是从描摹万象之法之中,掌握万象变化之间内在的本质,达到合而为一的境界,开始真正地上路了。
老先生还教了小石头一门本源功法----易髓经。顾名知义,易髓经着重于洗血换髓,在本质上潜移默化改变人的血脉和骨髓体质,也让头脑变的更聪敏。把易髓经和鼎炉心法结合修炼,更是有奇妙的化合作用:即易髓经修炼,有助于鼎炉心法的修炼效果;同样鼎炉心法的修炼,也可以加深易髓的层次。
除了练功之外,从事后看,还有一件大事也同时开始了。那就是在三天后,老先生就非常郑重的教了石头一种全新的方形文字和语言,并要求小石头用新的语言与自己对话。
三个月后。
一个晚上,老先生当着小石头拿出了一个红木玉匣,神情带着几分神秘,又带着一些欣然神往,说道:“为师是来自地球上的老子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