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的嗓音夹杂着情绪过分脆弱,傅斯年脚步微顿,眉头紧锁。
沉默,无言。
男子的背影僵持,沈岚青上前两步,黛色眉眼划过丝愧疚,就在傅斯年再次抬步欲走的瞬间,斗牛服的袖口被死死拽住,脚步停滞。
终于,在沈岚青的坚持下,傅斯年浅淡吐出几个字,全然否认。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眉目罩在阴影中,语气无波无澜,木然间仿佛听着旁人的故事。
态度冷淡间,全然否认。
沈岚青见此,眉眼中划过丝苦涩,再次唤了声他的名字。
“傅斯年,当初我陷入昏迷,迷茫间感受到有人一直陪着我,甚至不止那场雨夜,长安县南郊的庄子上,竹林中日日在房檐上送我向日葵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抱歉——”
“你不用抱歉——”
沈岚青夺过她的话,侧身绕道傅斯年面前,目光对视间轻轻朝他点头,随后右手送来拽着他的衣袖,解开腰间系好的荷包。
月光下,女子掌心处,正是曾经掉落在竹林中,被他不小心折成两段的竹蜻蜓,似乎还是害怕傅斯年否认,沈岚青吸了口气唇角溢出声浅淡的笑,将竹蜻蜓翻到背面、
“傅斯年,这竹蜻蜓上,雕刻的是你的名字。”
阴厉的眉眼扫过竹蜻蜓的背面,那上面雕刻的名字,是当初沈岚青与她作别时,亲手在上面雕刻的,他的,名字。
沈岚青亲手所雕,如何会认不出来。
竹蜻蜓上曾在的那段过往,那段属于傅斯年的过往,仿佛犹如前世,阴厉的目光在沈岚青手中停顿了良久,半晌儿,视线落到他身上宦官所穿的斗牛服,暗潮般翻滚的情绪彻底平静。
“扔了吧——”
淡漠无情般三个字吐出,傅斯年抬眼,终于不在避开她的目光,对视的瞬间,黑色瞳孔中的冷然和阴厉不加掩饰,坦然摊开在她面前。
也同样提醒着眼前人,以前种种,已是过往;若要深究,没有任何意义。
黛色眉眼迎上,深刻望进那双眼里,就像傅斯年身上,早已经物是人非的宦官服般,沈岚青仿佛能感受到,他在沉痛时光中曾经坠入的深渊。
不可见底,无法翻身。
压抑住所有的情或欲,龟缩在那深渊角落中,或许,会偶尔抬头仰望外面的光,却永远也不可能,真正逃脱出来。
因为,光炙热,却灼人眼。
龟缩躲在黑暗中的人,不配。
这样的人,即便面上看去再是强大阴厉暴虐,但其实,心里,脆弱不堪。
沈岚青唇角颤抖了瞬,眉眼中沁出水意。
她想不到,曾经那样骄傲耀眼的人……生生跌落在崖底,这样的打击,他心中,该会如何难受,又该如何忍受心底煎熬凌迟的时候,面对世人嘲笑奚落的目光,以至于到最后,听到旁人不屑怒骂他们阴厉,残忍,暴虐时,嗤然冷(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