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将事情想得简单,离开武定侯府后,便以为关于孟六姑娘的亲事暂时告一段落,急匆匆地回了孟府。
——倒也不是她一直都这么不爱动脑子,而是胡家几次三番向她暗示能从盛卿卿那里得到的好处等等令她有些昏了头。
刚被嫁到孟府时,胡家在胡氏身上下了不少赌注,期望于她能在孟府当一个有话权的主事人,从而能将孟府和胡家隐隐约约地绑在一起。
胡氏自己也是抢破头才抢到孟府最后一个儿子当夫君,自满得很,雄心壮志进了孟府熬了段时日后,才羞恼地发现孟老夫人压根不喜欢她——不,应当说,孟老夫人相当厌恶她。
胡氏努力了多年,没有拿到掌家的权力不说,甚至同其他三房夫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比刚嫁进去时还差。
唯独叫胡氏欣慰的是,她的女儿似乎还算得孟老夫人的欢心。
因此胡氏便想方设法教孟六姑娘如何讨好孟老夫人,十年下来眼看着势头不错,就连胡氏自己也以为孟老夫人最中意的孙女便是孟六姑娘时,孟珩横插一脚、孟老夫人的默许昭然说明了那十年间的宠爱纵容都是惺惺作态。
孟老夫人就是看不上胡家。
长年累月的积恨让胡氏逐渐怨怼起孟老夫人的存在,当得知孟老夫人护着孟云烟的钱这么多年不曾分发、甚至还打算交给一个不姓孟的少女时,胡氏的愤怒便再也忍无可忍了。
她几乎是焦急地等待着宫中的信件,等待着向孟老夫人摊牌发难的那一天来临。
当从武定侯府返至孟府,嬷嬷快步上来告诉她有一封宫中送来的密信时,胡氏连鸡皮疙瘩都兴奋得竖了起来。
她压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飞快步回到院中,挥退身周下人,捏了最信任的嬷嬷送来的信,独自一人进了内屋,颤抖着两手将信纸抽了出来。
初看前面的两句话时,胡氏还有些紧张,但看到后面,她就激动得险些叫出了声来。
匆匆将信件内容扫完后,胡氏小心地将信纸重新叠起,想了半晌后还是没放在屋里,而是贴身收好后,隔着衣物抚了一下,察觉到信函的存在,才觉得放心了些。
她快步走到屋门口,问道,“老爷还没回来?”
嬷嬷弯腰道,“方才小厮回报说在路上了,应当再半个时辰就能到。”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胡氏不安地来回转了两圈,显得有些焦躁,“怎的还要这么久!”
“夫人才刚回来,先坐下喝口茶歇一会儿吧。”嬷嬷上前扶着胡氏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小声劝道,“您不论要做什么,都得心平气和地去,否则岂不是又三言两语叫老夫人气着了。”
胡氏觉得有理,强行按下自己奔腾的血气,道,“盛卿卿呢?今日出去没有?”
“没有。”嬷嬷对答如流,“特意让人盯着呢,还有大(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