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崔意,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袁宏浩欺负你了?你有什么事,对我说。”
崔意扑进苏臻怀里,放声嚎啕,嘴里还糊涂不清地说着:“苏臻,呜呜呜呜……还是你对我最好,可是我……呜呜呜呜……”
崔意一口气哭了十几分钟,哭得那叫涕泪横流惨不忍睹。
苏臻的衣服上全是他的眼泪鼻涕,他一边拍着崔意的背,一边说:“哎哟,你别哭了,你的妆都花了,真是吓死我了,以为怀里扑着一只女的。”
崔意一下子破涕为笑,捶了苏臻一拳:“你会不会说话。”嗓子都哑了。
苏臻忍着笑,说:“是你哭得太吓人了好吗,我心脏差点都停跳了,也不想想你是崔意是什么人呐,什么人能把你弄哭?那得是什么风流人我。”
崔意抽抽噎噎地又给他一拳,这才坐了下来。
但他并没有吃饭,而是张着肿得似猪泡的眼睛,看着苏臻,说:“在吃你家饭前,我必须要和你说一件事。”
“不对,是承认错误。”
苏臻一脸好奇地看着崔意:“你要跟我承认什么错误?我可不一定会原谅你。”
听到苏臻这样说,崔意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他一副‘宝宝不是故意做错事’的神情,把他与郑则西之间的事情对苏臻说了一遍,随后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生怕苏臻一怒之下,就不同他交朋友了。
苏臻听后,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对郑则西确实没意思,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崔意拿不准苏臻的意思,心中忐忑,一直扣着指甲发泄。
苏臻最后说:“我对郑则西没关系,你和他发生什么也都与我没有关系,可是……”苏臻一下加重了语气,“你在郑则西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了他,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崔意垂头丧气:“我不是看你特别烦他嘛,就想着反正我也需要一个人,不如就先他了,这样一来岂不是一箭双雕?”
“我懒得理你。”苏臻白了他一眼,把饭菜推到他面前,“先吃饭吧,都凉了。”
崔意见苏臻确实没有生气,也没有在意的样子,便知道苏臻这边没什么大问题了,他暗暗松了口气。放下心事,他身体的意识便一个接一个的回笼,肚子‘咕噜咕噜’的一阵响,饿惨了。
也顾不得苏臻的耳提面命,抱过饭碗大快朵颐起来。
吃过饭扣,崔意又问了一下‘文娴’的事,苏臻把事情说了,崔意啧舌道:“真没想到,‘尚轩’的老板竟然这么扣,死了一个员工,竟然用十万块就打发了。呵……”他冷笑一声,“你等着吧,这种公司尽早会出事的。”
‘尚轩’会不会出事苏臻不知道,但对于文娴的家人,他总觉得不会那样善罢甘休。
崔意说:“这就要看有没有人去撩拔他们了,他们现在一大家子断了所有的指望,已经是在崩溃边缘了,只需要轻轻添把火,就能熊熊燃烧起来。”
苏臻心情很古怪,他既希望能有人火上浇油,让文娴的家人多拿一些赔偿,又怕他们惹上麻烦。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崔意就回家去了。
苏臻没留他。
他看得出来,崔意表面看来什么都不在乎,但他心里还是舍不得袁宏浩的。他没有劝,只想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变故突如其来,快得让人拱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苏臻如往常一吃起床吃早饭。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郑则西来接他上面,他需要自己走到地铁站剩交通工具。
虽然要自己走一段路,苏臻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去到公司后,因为没什么工作好做,他给自己煮了一杯手磨咖啡,边喝连在办公室里跨步。
咖啡的香气引诱得其它同事哀叫连连,对他不断指控,并要求他为大家煮一壶咖啡,当做赔偿。
苏臻十分乐意,笑盈盈地去帮大家煮咖啡了。
而此时,在林静宣的办公室内。
他正在聊一通商务电话。
“童总,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电话那边半晌都没回应,若不是听筒里还传来童景晨平稳的呼吸声,林静宣都要以他挂了自己电话。
许久,才听童景晨说:“林总,您也太着急了些吧,‘文娴’的事已经有了定论,你更没必要急着让苏臻和这件事撇清关系,相反,你这样做,反而会让人觉得苏臻是心虚。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原来苏臻对你这么重要,林总,您不会也看上苏臻了吧。”
“这是我的私事。”林静宣并没有生气,他顿了一顿,才说,“让苏臻脱手你这边的工作,并不是因为心虚或者其它,而是苏臻最敬仰的老师接了一个新项目,苏臻给他做助理的话,应该能学到很多东西。当然啦,苏臻也不是完全脱离不管,他会成为辅助继续盯着你那边的情况。当然啦,我这样做十分唐突,只是爱才之心,希望你能详解。”
林静宣确实是想把苏臻从‘尚轩’的深水里摘出来,至少不要越陷越深。
童景晨的声音听起来似笑非笑:“林总,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花了大笔的钱,买的就是苏臻的服务,你换一个助手级别的来接手,不太好吧!”文娴的事虽然已经有了结论,却还未彻底平息,苏臻不可能让当事人之一,就这样脱身。
林静宣顿了一顿,又说:“您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原本就应该是苏臻和郑则西先生两人一起负责的,可郑先生只打卡不做事,到最后活儿全让苏臻一个人做了,我们拿一个人的钱,干两个人的活儿,说到底是您赚了。”
童景晨打起了哈哈:“能者多劳嘛。”
林静宣也跟着笑了笑,说:“童总,我下午就让苏臻带新人过去熟悉业务了。”
“哎,这事还是得商量商量的。”
林静宣说:“当然,一定得叫上郑则西先生,否则我这边换人了,郑则西还一概不知呢。”
挂了电话,林静宣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童景晨气急败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