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爱人(1 / 1)

王锦在最初的疯狂之后,终于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这些筹码都不再属于他了。

跟在他身边的十多个奴隶纷纷被荷官收走,王锦周围顿时变得空无一人,在围观群众的各色眼神注视之下,他颓丧的身影显得狼狈无比。

“王少竟然输了我没看错吧”有围观者难以置信。

“王锦那小子赢了这么久,终于遇上一块硬骨头。让他那么狂,牙崩了也是活该。”有人冷嘲热讽。

“赢了王少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而脑子转得更快的人,则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先前想要和王锦赌一场的胖子推开人群,再一次站到了王锦面前“王锦,只是输了一局而已,你何必这么激动。”

“不如老弟我给你个挽回面子的机会,让我和你再赌一场王少这么厉害,肯定能马上翻盘。”胖子阴阳怪气道。

王锦瞥了胖子一眼,冷冷拒绝道“我手上没有筹码,不和你赌。”

胖子最看不惯王锦无视他的态度,先前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被王锦驳了面子,他早就在心里给王锦记上了一笔,现在有机会报仇,自然不会让王锦继续得意下去。

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阴狠道“很遗憾,我是在挑战你,你没有拒绝的机会。”

胖子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反应过来胖子想做什么,顿时出现一片片遗憾声。纷纷感叹自己沉浸于王锦马失前蹄的震惊中,竟然没想到抓紧王锦失利的机会来个落井下石。

“你这个混蛋,你”王锦也想通了胖子的真实目的,气得浑身发抖。

被挑战者没有拒绝的权力,先前是他意气风发地挑战梁斐,没想到因果轮回,轮到他自己在最落魄的时候,感受这条规则的不公。

荷官上前确认了胖子对王锦的挑战,王锦在上一次挑战赌局中输了全部筹码和奴隶,身无分文的他在胖子的挑战赌局中被直接判定为输家。

大部分的围观者受到启发纷纷散开,想学着胖子挑战身无分文的人,在大厅里寻找失去所有筹码的赌客。

胖子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个项圈,乐呵呵地戴在王锦身上。王锦想要挣扎,双手双脚却被几个服务员死死压制住。

对于亲手为十多个奴隶戴上项圈的王锦来说,他清楚的知道一个正常人被戴上这个东西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疯狂地嘶嚎挣扎,眼中尽是惶恐与愤恨,最终只能绝望地看着那项圈勒上了他的脖子。

项圈被扣上的瞬间,王锦安静了。

他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胖子推了推他,他突然惊醒,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你不是很狂吗”胖子得愿所偿,胖手在王锦的脸上啪啪地拍打,“再狂一个给我看看”

“主人。”王锦低下头,顺从地跪倒在地上。

人还是那个人,也没有失去自我意识,王锦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反抗胖子的指令。

站在远处的梁斐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皱起眉头。

他拉过嘉越,凑近他脖子上的项圈想仔细看看。

嘉越正低头看着梁斐露出的后颈心猿意马,忽然感觉脖子上的项圈松了松,他的主人竟然想把他的项圈摘下来

他护住脖子猛地退后几步,神色震惊无比,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了”梁斐疑惑道。

“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嘉越垂着肩站在原地,看起来可怜兮兮。

梁斐扶额,怎么又来了。

这句话他都说过几遍了

“你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奴隶,就不需要我了”嘉越委屈道。

怎么跟正宫质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猫似的

梁斐无奈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项圈,没有别的意思。”

嘉越将项圈捂住,做足了不让梁斐碰的架势。梁斐只能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其他人戴上项圈之后,就会变得怪怪的。你戴上项圈却并没有受到影响,是你的项圈和其他人不同的原因吗”

嘉越将信将疑道“可能我天生就和他们不一样吧,不是项圈的原因。”

这怎么天生不一样为了护住项圈真是什么理由都想出来了。

不过boss就是boss,有什么特殊的设定都不奇怪,说不定人家就是天生不一样呢。

梁斐想通这一点,不再去乱碰项圈,嘉越却毫无安全感地不敢凑近他。

梁斐看着嘉越想凑过来拉他的袖子,又不敢靠得太近的可怜模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手帕,自己捏住一角,另一角递给嘉越。

区区一条手帕,能增加多少距离。

可嘉越还是眼睛一亮,美滋滋地捏住手帕被梁斐一路牵着走。

另一边,徐悦琪被猥琐男缠得潸然欲泣,张云安挡在她面前,面色阴沉地看着试图挑战徐悦琪的男人。

可惜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的筹码已经被徐悦琪输光了,在海妖赌局内,任何人都无法反抗海妖的规则。如果他使用暴力迫使猥琐男,恐怕在他动手的前一秒,就会被无处不在的荷官和服务员制服在地。

徐悦琪后悔得无以复加,她怎么就没有为自己和张云安留下两个筹码,为什么要被刚才那个人挑衅到失去理智,又为什么会忘记梁斐对她的提醒。

沦为奴隶虽然不会丢掉性命,却会变成任人摆布的木偶。如果真的失去了自我意识,就算成功存活了五天完成了轮回任务,她还能变回来吗

“我的相貌身材都普普通通,你挑战的机会只有一次,用在我身上你肯定会后悔。”徐悦琪打算换一种游说方式。她的身材外貌的确都很一般,说不上丑,但也绝对不算漂亮,就是一个外貌平凡的普通人。

把外貌因素点出来,或许这人还能放过她,转而去挑战其他颜值更高的人。

猥琐男闻言毫不在意道“徐小姐这就是妄自菲薄了,谁说我是看上了你的外貌呢”

“那你是看上她的什么了”

突然出现在人群背后的声音宛如天籁,瞬间点亮了徐悦琪的眼睛。

梁斐带着嘉越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了徐悦琪这一边。

“你又是哪儿来的滚一边去。”男人不满梁斐将他的话打断。

梁斐冷冷道“你要是挑战她,我会马上挑战你。”

“哼,你算哪根葱,以为一句话就能吓到我”男人不屑道。

他在海妖赌局里混得如鱼得水,怎么可能被一个愣头青的几句话吓到。

“噗”人群中忽然有人偷笑道,“有好戏看了。”

“他就是那个赢了王锦的人,你这不是找死吗哈哈哈”

“赌快和他赌让我们再饱饱眼福看看他是怎么赢的哈哈哈”有人戏谑起哄道。

“你刚才赢了王锦”男人谨慎道,语气完全不复刚才的嚣张。

梁斐不答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还犹豫什么刚才不是很拽吗,怎么突然怂了”人群吵吵闹闹,宾客们听说了这里的消息,对赢了王锦的人好奇无比,大厅里的人流迅速涌来,将这里团团围住,围观的人甚至比梁斐与王锦赌博的时候还多

男人察觉到事态的发展不对劲,脸色从红到白再到黑,最后顶着一张大黑脸道“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赌了。”

王锦是船上的名气最大的赌客,从上船开始就没输过,他自己也曾在王锦手里栽过一次,亲身感受过那种无论如何都无法取胜的窒息感,没想到这条船上真的有人能赢过这个人。

他才不愿意当被围观的小丑,便拉下面子给梁斐道了一个歉之后匆匆溜走了。

围观者见被围观的主角之一都跑了,没有好戏可看,很快便各自散去,投入了兴奋的赌博之中。

徐悦琪在几分钟之间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被梁斐救场后,正是感动又脆弱的状态。

她两步跑到梁斐面前,正想拉过梁斐的手表达感谢,没等她说出一个字,视线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阻隔。

嘉越一言不发地挡在她与梁斐之间,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却让徐悦琪浑身都抖了抖,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她感觉梁斐的奴隶看起来和其他人的奴隶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

她抬头愣愣地看着嘉越的眼睛,感觉胸腔里奔腾汹涌的各种情绪瞬间都消失了,连拉着梁斐道谢的冲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斐看着面前的背影,心中的无奈感更甚。

刚才还缩在手帕的另一角,说什么也不肯靠近自己的小奴隶,不知为何突然冲了上来。

梁斐没搞明白嘉越在想什么,反正这人不再闹小别扭,便由他去了。

“谢谢谢。”徐悦琪站得远远的,对梁斐感激道。她语气中的感激不再像刚才那么充沛,另一股夹杂在感激里的其他感情也消失殆尽。

“没事,虽然按照约定,我们不需要对对方的性命负责,但是能帮一把的地方,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梁斐淡淡道。

大厅里的信息流传速度很快,不到几分钟时间,梁斐赢了王锦的消息就传遍所有宾客。

得益于打破王锦百分百胜率的传说,整个大厅里暂时不会有人敢挑战梁斐,让他们得以获得一段不被打扰的时间。

他们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分别坐在两个相对而置的沙发上。

“先说说你们这边的情况。”梁斐道。

在海妖赌局里,梁斐这边和徐悦琪那边的表现高下立见。

白天徐悦琪还因为怀疑梁斐的实力,故意去围观梁斐与孙强的赌局。经过梁斐的两次赌局之后,她已经打消了对他的质疑,不再在意他只经历过一次轮回世界。

梁斐打算成为他们的行动主导,她也不会提出异议。

“我和云安一开始在围观你与王锦的赌局,可是突然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挑战我,荷官就强行把我带离了纸牌游戏区域。”徐悦琪回忆道。

“那个挑战我的人很奇怪,他竟然选择了一种全靠运气的游戏。”徐悦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台机器,“就是那台机器。”

不远处的机器像是一个简陋的摇号机,透明的圆形箱子里有几十个彩色的圆球,球上标注着不同数字。

“按下机器按钮后,会随机滚出一个号码球,我们分别猜测号码球的数字,谁猜的数字更接近,就是谁获胜。”徐悦琪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脸色苍白道,“明明是一个完全赌运气的游戏,我竟然输光了我和云安的所有筹码。”

“原本云安的那份筹码是能保住的,我当时却像魔怔了一样,只想一次性翻盘回来,不知不觉就把云安的筹码也输光了。”徐悦琪充满歉意地看了张云安一眼。

梁斐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徐悦琪的遭遇里一共有三个疑点。

一是眼镜男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里,偏偏选择挑战徐悦琪。徐悦琪可不像他,在白天就被人给盯上了。

另外两点则是全凭运气的赌博,徐悦琪为什么会输光筹码,以及徐悦琪为什么会在赌博时失去理智,连张云安的筹码都拿去输了。

“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挑战你,你知道原因吗”梁斐道。他刚刚打断了猥琐男的话,所以并不清楚猥琐男到底看上了徐悦琪的什么。

徐悦琪有些尴尬道“大概是我的初始身份比较特殊,在这艘船上本来就是知名人物。”

眼镜男也有可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会盯上徐悦琪。

徐悦琪在赌博中失去理智,则有可能是因为离开了嘉越。至于她连全凭运气的游戏都能输那么惨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梁斐看了看眼身边的小奴隶,听话乖巧还附带清醒剂的功能,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可惜忠诚值太高,还死活不往下掉。

梁斐又看了眼小奴隶的忠诚值,不出所料还是最高值100点,连个小数点都没变过。

双方谈话期间,荷官已经将属于梁斐的筹码整理好,带着原本属于王锦的十多个奴隶,以及两个专门为梁斐搬运筹码的服务员,找到了梁斐所在的位置。

十多个奴隶更换了主人,脖子上的项圈也被更换,此时排成一排,低垂着头站在梁斐面前叫他“主人”,让梁斐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为什么嘉越叫他主人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这几个人这样叫他,就让他浑身难受

这些奴隶被重新洗了脑,在荷官走后便纷纷散开,找到了各自的职责。

端茶倒水,揉肩捶腿,连徐悦琪和张云安这两人都没有放过。

嘉越急忙忙地挡在梁斐前面,像个护住糖果的小孩。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奴隶,将一杯红酒端到了梁斐面前。嘉越欲言又止,想要将人拦下来,又怕梁斐不高兴,憋屈得满脸通红,最后只能用一种幽怨又委屈的眼神凝望着梁斐。

梁斐被这样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心中反复默念罪过罪过。

他竟然感觉嘉越这种受欺负的表情有点可爱

眼看着女人打算将酒杯直接喂到他嘴边,梁斐连忙挥了挥手将人打发掉,不敢将嘉越欺负得太过。

他忽然灵光一闪,这些奴隶反正都要打发掉,何不让他们在重获自由之前,再发挥一下余光余热,帮他崩一下boss的忠诚值呢

“都过来排队站好。”梁斐道。

主人发话,奴隶们受限于海妖的力量,纷纷用最快速度排成一行。

梁斐转头对嘉越道“我并不需要奴隶,就像我之前说的,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所以我会将这些奴隶都解放掉。”

“你也不用像刚才那样,事事都顾忌我的想法,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梁斐循循善诱道,“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要是不开心了,就告诉我。开心了,也和我分享。”

“不用顾忌你的想法”嘉越呆呆地望着梁斐眼睛喃喃道。

这是小奴隶受到了平等思想的冲击,所以思考速度变慢了

梁斐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嘉越的头发,柔顺的头发软软的在指尖滑过,就像嘉越软绵绵的性格,让他总是忍不住去揉捏两下。

梁斐心情舒畅,看了眼忠诚值。

刚才那番话,竟然让嘉越的忠诚值下降了5个点

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他伸手招来荷官,将情况简单说明。

为了避免这些奴隶刚恢复正常身份,就被人用挑战机会直接带走,以及要避免今晚的海妖赌局结束后,奴隶因为没有筹码而被直接抹杀,他便给每个奴隶分了一个筹码。

荷官将这些人的身份重新登记之后,当着梁斐的面,将每个人脖子上的项圈摘了下来。

出乎梁斐和徐悦琪等人预料的是,这些奴隶被取下项圈之后,虽然不再视梁斐为主人,每个人仍旧是迟钝而麻木的。

虽不至于变成木偶人那么死板,也有自己原本的记忆,却无论如何都变不回原来的模样了。

徐悦琪一阵后怕,如果没有梁斐突然出现让她脱离险境,恐怕她也会变成这些奴隶中的一员。

而梁斐则是有些遗憾。

其实他早就有一个想法,既然奴隶相当于主人的物品,不需要参与赌博,即使手上没有筹码也不会在海妖赌局结束时被抹杀,他完全可以让徐悦琪和张云安暂时成为奴隶,从而让他们回避掉不擅长的赌博。

现在看看这些奴隶的状态,就知道这个想法不可行。

对于他们这些轮回者来说,变成奴隶与死亡也没有区别。

“他们为什么没有恢复原状”梁斐不死心地问道。

荷官像是没有听懂梁斐的问题,歪了歪脑袋“什么是恢复原状”

“是因为项圈的原因吗”梁斐追问。

“项圈只是一种身份标志。”荷官道。

所以这些人受到控制,并不是项圈的原因。

荷官完成了梁斐的交待,带着十多个奴隶离开了。

梁斐思考着关于精神控制的问题,坐回了沙发上。

他的余光无意间瞥到嘉越在看他,刚转过头就被嘉越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在他和荷官处理奴隶问题的时候,嘉越不知道窝在沙发上想了什么,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不安。

“我只是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嘉越哑着嗓子,闷闷道。

估计是看到其他奴隶都被遣散走,所以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梁斐发现自己的衣脚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嘉越手里,虽然只拉了衣脚最边缘的一丝布料,嘉越却攥得指尖发白,明显是用了不小的力气。

凝视着他的那双眼睛,看上去像是最纯净的宝石,一眨眼后,又变成了最深邃的大海。

配合上嘉越俊美的面孔,和委屈巴巴的肢体语言,梁斐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难道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变态了吗他竟然有点享受这样的眼神注视

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嘉越的痛苦之上

他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想要欺负嘉越的罪恶之手,最终只是揉了揉嘉越的脑袋。

“不一定只有当奴隶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梁斐放缓了声音给嘉越顺毛,开启了人生导师模式。

他缓缓道“比如亲人,挚友,爱人,还有很多种身份,都能让两个人的人生轨迹一路相交。”

比如我们更适合成为朋友,而不是什么奇怪的主仆,快放弃你的主从思想,和突破天际的忠诚值

最后这句梁斐只是在心里念了念。

他留恋了一下手上柔顺的触感,默默感叹,要是嘉越在忠诚值方面也这么软绵绵的就好了。

不过看嘉越变得呆呆的表情,估计已经受到了他的启发,准备改变自己的观念了。

梁斐感到了些许欣慰。

爱人

嘉越愣愣地看着梁斐,脑中只剩下一个词在疯狂重复

爱人爱人爱人爱人爱人

他说爱人

主人说了爱人

反派忠诚值波动异常

反派忠诚值85

梁斐看着脑中的提示一愣,竟然一口气减了10个点他刚才说什么了,让大boss反应这么大

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梁斐回忆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都是充满正能量的心灵鸡汤,为什么突然就拨动到了大boss的神经

他观察了一下嘉越的表情,除了他抓住衣脚的手指更用力了之外,和刚才也没什么区别。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他好像摸到了一点崩掉忠诚值的方法。

只要不断给嘉越灌输平等观念,剩下的三十五点忠诚值只是时间问题

嘉越在受到梁斐的“启发”之后,变得更加乖巧,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梁斐终于想起了这里还坐着他的两个队友,将话题扯回海妖赌局上。

徐悦琪看向梁斐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从任务开始一直到刚才,梁斐的表现都十分靠谱。没想到他在任务世界给他安排的小奴隶身边,竟然是这种画风

可是他身边的小奴隶是任务世界的人啊五天过后,他们总会分开

算了,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a级危险程度的任务世界都是个未知数,有闲心还是多考虑考虑和任务相关的事情。

徐悦琪拉回了注意力,梁斐正好说到海妖赌局的目的问题。

“或许海妖赌局的目的是筛选”徐悦琪猜测道。

梁斐思考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是筛选,总会有一定的标准,筛选出来的人也会根据筛选标准,而表现出相似的特质。”

但是在海妖赌局里,一个人可以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获胜,也可能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失败。

比如王锦获胜是因为他提前安置好的作弊设备,梁斐获胜是因为他的性格和思维特质,挑战王锦的胖子则是反应够快,搭上了梁斐的便车,而赢过徐悦琪的眼镜男则是因为运气好。

使用赌博这种方式,筛选出来的人参差不齐,所以可以反推海妖赌局的目的不太可能是筛选。

“海妖喜欢”一直没出过声的张云安也加入了讨论,他简短的四个字,给众人了一个新的思路。

轮回世界的世界观各式各样,什么稀奇古怪的情况都有,出现个兴趣爱好恶劣的海妖也是正常的事情。

或许所谓的海妖赌局并没有什么目的,正如它表现出来的混乱与疯狂,单纯只是海妖的一时兴起

梁斐决定保留这个观点,他隐隐感觉海妖赌局并不是这么简单。他们总共需要在船上存活五天,或许海妖赌局的真实面目,还没有展现在他们眼前。

“你的意思是,明晚的海妖赌局可能会发生变化”徐悦琪不安地问道。

梁斐点点头,按照他研究各种游戏的经验,这种生存一定时限的任务,往往是越往后,难度越大。

“不只是明晚的海妖赌局,”梁斐道,“明天白天也有可能出现意外的危险。”

徐悦琪脸色一白。梁斐说得很对,他们本来就没有收到过任何提示,点名白天的游轮比夜晚的游轮安全。

海妖赌局展现出来的危险,标识着任务世界难度加大的。如果真的如同梁斐所说,几小时之后的黎明,或许并不会让她放松紧绷的神经。

意识到这一点,徐悦琪忽然产生了另一个想法,她迟疑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任务世界为什么会叫狂赌幽灵船”

“狂赌已经出现了,就是夜晚的海妖赌局,那么幽灵船呢会不会是指白天的游轮上存在幽灵”徐悦琪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话还没说完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她最怕幽灵鬼怪之类的东西,如果她的猜测没错,这个任务恐怕会很艰难。

梁斐愣住了。

并不是因为徐悦琪的猜测,这个想法他一开始就考虑过,不过被他推翻了。

如果这个轮回世界也符合“gxkun游戏公司”的设定,那么同一个任务世界里,不可能同时出现两种体系的超自然现象。

有一些游戏或许会大乱炖,但这绝不是“gxkun”的风格。

让梁斐愣住的原因,是徐悦琪刚才竟然在嘉越面前说出了“狂赌幽灵船”,和“任务世界”这几个字

也不怪徐悦琪太不谨慎,一般情况下,他们根本没办法在任务世界的原住民面前,说出与任务世界相关的情报。

三人的心思都在讨论海妖赌局的目的上面,徐悦琪一时放松了警惕,才会提到任务世界。

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梁斐脑中。

他看了看他手上的“因果之戒”,无论是聂铭,还是嘉越,身上都有带着“kun”三个字母的配饰。

他想起与聂铭分别前,聂铭问他的那个问题。

“真实的名字是什么”

聂铭难道察觉到了他是其他世界的人他们又为什么能在嘉越面前,说出与轮回世界相关的情报

难道他们和自已一样,也不是轮回世界里的人

更甚者,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梁斐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这个毫无逻辑的猜测。

聂铭和嘉越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除了他们都是boss,除了他们身上都戴着有kun的配饰,除了他们都表现出一点与其他轮回世界原住民的不同

这个猜想与其说是他推断出来的,不如说是他一厢情愿的这样希望着。

为了这个没有思考根据的猜想,或者说为了断绝他接下来的心神不宁,他用力握了握手指,然后触碰上“因果之戒”。

因果之戒能够让他看到部分剧情人物与他人的因果关系,如果嘉越和聂铭是同一个人的话

梁斐的心脏在狂跳着,奔腾的血液快速涌向大脑,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他看见一根白色的光弧,从嘉越的身上出现,顺着光弧的衍生,那道淡白色的光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那一瞬间,梁斐感觉脑中的理智之弦骤然崩断,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做出了和王锦一样的失态举动

他将手中的高脚杯捏碎了。

“主人”嘉越原本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听梁斐等人说一些他不太明白的事情。没想到梁斐刚才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竟然把玻璃杯捏碎了

梁斐面无表情地将卡在手指里的玻璃碎片拔出来,嘉越急躁地夺过梁斐手,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主人你怎么不小心点”嘉越急得不行,他代替梁斐清理着手中的碎片,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捧着最珍贵又最脆弱的稀世珍宝。

梁斐眼神沉沉地看着嘉越的头顶,脑中有大量的信息在相互碰撞。

忽然间,他的指尖一温热,好像被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包裹住了。

梁斐一愣,注意力被拉了回来,看见嘉越微微垂着眼帘,认真的将他的手指含进了嘴巴里

柔软的舌头在指腹的伤口处舔了舔,带起了些微痒意。

梁斐脸色一红,连忙将手指拿了出来。湿润的手指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触觉变得更加敏锐,也让他不自觉回想起一秒钟前,指尖上那温柔又暧昧的感觉。

去找服务员拿绷带和碘酒的徐悦琪石化了。她站在几米远的地方,从她的角度正好看了个有始有末

她默默地将绷带和碘酒放在茶几上,放弃了帮助梁斐处理伤口的计划,和张云安一起缩在角落里充当两盏硕大的电灯。

梁斐想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却被嘉越强势压制。平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嘉越此时变得异常强势,梁斐只能像手臂骨折了一样,被他包扎了一圈又一圈。

“这样伤口不透气。”梁斐无奈道。

嘉越突然惊醒,从那种强势而沉默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变回了原来的软绵绵模样。

他担忧又自责的看着梁斐的伤口,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又将绷带一圈圈的拆了下来,最后将伤口重新包好。

看着绷带上渗出的血迹,梁斐冷静了一些。

因果之戒的指引并不能说明什么,嘉越是他的任务目标,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也是他的奴隶,就算他不是聂铭,也会和他有一定的因果联系。

所以他刚才是一时冲动,浪费了一次使用因果之戒的机会。在这个任务世界里,他只能再使用一次这个道具。

但他并不后悔,这道淡淡的光弧,像是一条自欺欺人的警戒线,让他翻滚的理智维持在警戒线之下。

他深呼了一口气,解散了这个临时小队的会议。

徐悦琪应该还没察觉到她刚才的口误,也就不会察觉到嘉越的异常。

在确认这两人可以信任之前,这件事情并不适合透露给他们。

梁斐分给了这两人一定的筹码,有梁斐在,也没人敢过来发起挑战。四人在这个安静的角落一直待到凌晨三点,直到海妖赌局结束。

第二天一早,梁斐起床后竟然没看到嘉越,估计他还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睡觉。

他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咚咚

这是徐悦琪习惯的敲门节奏。梁斐从猫眼确认了一下,发现门口竟然只有徐悦琪,不见张云安。

“张云安怎么不在”梁斐拉开门问道。

“他还在统计资料,我先过来给你报个信。”徐悦琪拿出了一张表格。

“这是海妖赌局结束后的宾客死亡名单。”徐悦琪解释道。

宣布海妖赌局规则的男人曾说过,如果凌晨三点海妖赌局结束之后,手上还没有一个筹码的人无法见到几小时之后的太阳。

这份死亡名单上的宾客,就是那些在赌局结束之后,既没有成为他人的奴隶,也没有多余筹码的人。

短短的表格上,只有十一个人的名字,名字后面还有每个人的简单资料,有些人甚至还有一份大头照。

“照片是从船长的资料室找到的。”见梁斐一直盯着表格上的照片,徐悦琪解释道。

然而梁斐关心的并不是照片是从哪儿来的,他注意到的是

“多了一个人。”梁斐严肃道。

“什么”徐悦琪不明白梁斐说的是什么意思。

“名单里多了一个人,”梁斐指了指名单上的某张照片,“这个人不是因为海妖赌局死的。”

“她是被船上的某个人类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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